一卷 87章 殺戮之夜 文 / 公子哥
87章殺戮之夜
可這麼一大群的魔獸怎麼解釋呢？幾千隻的龐大數量可不是平白就聚起來的，難道說真的有三方勢力開始插手了嗎？這樣的手段還真是讓人心頭凜凜啊，幸好那些魔獸也沒有什麼後續手段，集體衝鋒了一次攪得遠征軍人仰馬翻之後，慢慢也就自行散去了。
此行的主力大多是實力高強的魔法師，雖然出其不意之下難免受挫，但想來應是自保還沒有問題的，不會有太大的折損。不過與大部隊失散了兩日這麼久，也不知道亂戰之餘這段時間內又增添了多少傷亡，再不能把有生力量結合起來，這一次的行動只怕就是要無疾而終了。
不過雖然如此，麥子幾個年輕人最擔心反倒不是目前的處境，而是斯諾比奇與雲蘿這兩個失散的同伴，當時一片混亂之中也沒顧得上看他們情況怎麼樣了，應該不會出事吧，希望他們是跟在大部隊後面，身邊有師長在可以多一些安全保障。
雖然還沒有得到世人的正式承認，但年輕人們的心裡還是認定，這一次可以算得上是藍羽小隊參加的一次行動，別提有多麼重視了，家裡沒有順利成行的雷諾幾人就有好多天都悶不樂呢。可如今出師稍有不利也就算了，不會再人，局勢這麼不明朗的情況下，也只能希望他們吉人自有天相了。
夜色更加濃厚了，不同與白日裡的靜謐，這個時候自然界的原住民們都開始活躍起來了，樹林裡也漸漸熱鬧起來，不時的風吹草動各種聲響更加為勢力孤單的小隊中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情緒。
「喀哧」「撲啦啦……」不遠處枯枝被壓裂的輕微聲響，驚起的夜鳥撲楞楞自林間飛起，雖然也在和大家低身討論著，但西蒙等人時刻也沒有放鬆警惕，這樣的細小動靜麥子幾人仍覺察不出有什麼異常，卻並沒有瞞過三位有經驗的魔法師，他們幾乎是同時警覺起來，有人在向這周圍接近，而且不只一個。
「什麼人在那裡？出來！」三人一時間站起身來，紛紛隱入大樹、石壁後暗處，確保不會被突襲成功而且隨時可以予以反擊。麥子幾人是遲疑了一下才照樣躲起來的，雖是受過一些指點，在這樣的場合裡應該怎麼樣反應，但是畢竟經驗不足，行動起來就難免慌張得多，慢了也不只一拍。
對面的聲息也立刻全然停頓，好一會兒之後，一陣奇異的鳥鳴般的哨聲悠悠擴散開來，無比輕柔地在附近往來震盪，顯然這是一種用於表明身份的傳訊方式，奇怪的是這麼近的距離內，居然也不能準確顯示出聲音的來源。
不用問了，身處異地，來的不是朋友的當然只能是敵人了，又是一次遭遇戰，連日來這樣突如其來的場面大家早就比較熟悉了，只是這一次敵人好像為數不少啊，看來又要面臨一場硬仗了。
西蒙立刻一時間發出成片的冰箭進行無差別進攻，這樣的魔法好處是施放極為快速，以他的級別只需要凝神準備兩秒鐘，連咒語都不需要念就可以出手了，而且冰箭體積微小，在黑暗中並不容易被人發現，是以威力也並不容小覷。「撲」、「撲」「撲」連聲悶響中，還夾雜著幾聲隱約的痛呼，大分的冰箭都被樹林擋住了，但果然還是有人中招了。
來人顯也早就有所準備，護身魔法結界的微光很快分幾處亮起然後又聚到一處，保護得異常嚴密，再也沒有留下可以偷襲的餘地。大家的心裡都是一沉，居然有八個人之多，雙方在總體上實力相差還是相當懸殊的啊。
而且在人數上也少了一個，即使西蒙、岡蒂斯與瓊隨便挑一個出來至少都有著不會輸與對手的自信，真要對陣起來情況會更加樂觀一些也說不定，可四個年輕人在這樣的場面上可沒有拿得出手的本事了，他們合起來能擋得住一個對手嗎？還真是一個相當嚴竣的考驗啊，他們馬上就要用自己的生命去進行這樣危險的嘗試了。
片刻的驚慌之後，幾個照明的火球升起，兩邊的人終於看清了彼此的身影。發現這裡的敵人並不多，而且還有一半是年輕的學生，看起來似乎並不太難對付，那些人也漸漸放心平靜下來，不過接下來認清了對手的面孔時，兩方面的人不約而同地，就都頗有些尷尬的感覺了。
叛逃出去的全部是洛城魔法師公會的人員，西蒙、岡蒂斯與瓊是洛城學院的導師，但也在公會有掛職，偶爾也會去參加加一些比較重大的活動，打過不少次交道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彼此卻都算得上是相當熟悉的了，沒想到如今會遇上這樣的場面。
八人中年紀最長的一位留著頗為可笑的山羊鬍，年近七旬的魔導士，也是公會為數不多的精英元老之一了，當年西蒙與他雖然談不上有多少交情，可也算是老熟人了，見面更是感慨。一時卻有一點抹不開臉動手，只是，現在到了這種地步，說不打，還有可能嗎？
「芬利，好久不見了。」沉默了片刻，西蒙首先打了個招呼。「是啊，好久不見了。」被稱為芬利的老者歎息道，「公會把我們當作不容寬恕的叛徒了吧，勞動這麼多高人前來，還真是不敢當啊，一定要把我們全部斬盡殺絕嗎？」
瓊還是那副火爆脾氣，出言搶白道：「你們自己做過的事就沒有想到過會有今天嗎？那些逆匪給了你們什麼好處，連聖精杖也敢去盜，真是膽大包天的叛賊，不知道這對國家安危造成多大的隱患嗎？你們的這種叛國行徑，索爾公國的任何人都恨不得將你們得而誅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嗎？
西蒙幾人頓時留意起來，這也是所以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關鍵，一定還有什麼特別的隱情，遠征隊伍的使命之一就是要徹底調查清楚此事的內幕，西蒙也是想當面與自己的老師問清這件疑案的，這才主動提出參加這次行動。當然即使有了結果，羅比一行人的命運也早已經被預定了，叛國者必須誅之，有些行為注定是不可能得到寬恕的。
「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是我們可以選擇的嗎？」出人意料地，芬利並沒有如大家所想地進行辨駁或是進行任何解釋，提到這個問題時，他和身邊的人反倒不知道為什麼幾分落寞慘淡之餘反倒是有幾分焦燥懷恨之色，火光之中一張平和的老臉突然平添了幾許猙獰：「不過事已至此，原因還重要嗎？不論我們當初是為了什麼而走到這一步的，你們都沒有打算放過我們吧，那還有什麼好假仁假義的，直接動手就是了。」
對話沒有辦法再進行下去了，西蒙略帶疑惑地看著渾身戾氣的芬利，嘴動了動想要說什麼，最終卻也覺得實在是沒有什麼話好說了，不由得只能苦笑起來，看來最終一切都還是得依靠武力來解決啊。沒有人再說話了，四下裡重又安靜下來，空氣彷彿也凝固了一樣，看不見的殺機四散漫延開來。西蒙三人不著痕跡地微微移動腳步，將幾個不知高低、尚還躍躍欲試的學生擋在身後。
兩方的人幾乎是同時發動，不約而同地使用了需要念動咒語的強力大魔法，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後，除非是完全意外的突然襲擊，一般的低級魔法已經很難對他們這樣的魔法師造成真正的傷害了。
轉瞬之間強烈火光爆閃，地面不停搖晃著，漫天的各種魔法散亂地飛過，在周圍的樹木、地面上輕易地留下清晰的印記，恍如世界末日來臨的淒慘景象，各系魔法的混合作用下發生了猛烈的大爆炸。
受此影響，亂戰不由得暫時停頓下來，雙方都在抓緊時間調整著。全力出手之下回氣的時間也較長，好一會兒，煙塵隨風散去的時候，眾人的身形才又顯露出來，每個人都是氣喘吁吁的，大見疲累，不過相形之下，參戰人數較少的西蒙三人還是吃了不小的虧，防禦結界已經完全被摧毀了，人人身上都有不輕的擦傷。還好西蒙在最緊要的關頭放出了二道結界，不然恐怕他們已經被擊潰了。學生們並沒有能夠在一時間參與進去，而且就算加上他們那份微薄的力量也沒有辦法改變整個大局了。
周圍十米之內的半數樹木都已經被擊倒了，土石翻捲裂縫無數的地面上散佈著無數還在熊熊燃燒的火花，其中大半倒是瓊的功勞，她使用的「烈焰人間」果然犀利無比，殺傷力極大。不過這樣強攻性招式在一對一作戰時絕對令人頭痛，但此時敵眾我寡，缺點也就十分明顯了，耗力太過的瓊不可能再支撐多久，才幾分鐘功夫她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有這種明顯的弱點，而且注意到三人都在注意保護著身後的學生，但根本不可能完全照顧得過來，彼此間的漏洞還是相當多的，這樣的情況下，只要能夠攻破一點的話，他們恐怕就沒有辦法生離此地了。對方馬上採取了相應的對策，分出了幾個人從後面包抄過來，最為險惡的局面終於出現了。
半徑幾十米內全是昏黃的火光，映紅了一大片夜空，如果周圍還有失散的同伴在的話，這麼明顯的目標應該很快將他們吸引過來吧，不過敵方的人手摸過來的機會也是相當大，這樣的情況下雙方的想法都比較一致，不能對己方後援抱有太多希望了，只能趕在對方來援之前抓緊時間速戰速決，由此，戰局也進一步變得緊張起來。
被導師們之間展開的短促卻又是炫爛無比的魔法爭鬥深深震撼和迷醉住了，大長見識之餘驚醒過來才發覺到己方的不利局面，學生們也馬上做出了反應，跟隨在導師之後也迅速拉開了架式，開始發揮出應有的作用，多多少少牽制了一下。
對方有意識地避開了實力最強的西蒙一側，只分出了兩個人加以牽制，其他人全力從另外的方向上加以打擊，果然效果馬上立竿見影，岡蒂斯與瓊面對兩三個實力與自己相近的對手根本就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馬上就開始手忙腳亂起來，眼見得敗亡幾成定局。
學生們手拉著手苦苦支撐著，憑藉著彼此的默契配合，雖是大見侷促，劣勢很是明顯，居然卻也成功拖住了一個敵人，不過這般情況下都也是沒有辦法樂觀得起來了。時候稍長，這一個對手就可以吃定他們六個人，更不必說其他敵人打敗導師後騰出手來，大家更是連逃跑的餘地也沒有了。
「吉米，快出來幫忙啊。」急病亂投醫之下，麥子顧不得身邊還是許多人在就低聲叫了起來，不過還好只有小姑娘吉文靜聽到了他的話，在百忙之中也不由得感覺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噓，不要叫，用想的就行了，我聽得見。」吉米的聲音很突然地在腦海裡響起，倒把麥子嚇了一跳。
說也奇怪，那神神密密的傢伙近來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他要是不主動聯繫，麥子甚至都完全感覺不到自己身體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存在的。「還是這麼毛毛燥燥的，不是告訴過你要注意保密的嗎，這麼急叫我做什麼？還大喊大叫的，想吵得全天下人都知道啊。」吉米的聲音依舊是不緊不慢的老樣子，的確，能讓他關心的事兒太少了，畢竟從常人的角度講，他早已經就是一個「死人」了，不會操心外界太多事情的。
不過他現在已經是這種狀態了，也不知道還能忙些什麼，反正年輕人自己也正有事，一般情況下除了必要的溝通之外，這兩人間也甚少聯繫。「有什麼事啊？我正在進行一項禁咒魔法的研究，你突然這麼一叫害得我亂了頭緒，這下又得重頭再來了。」
「禁咒魔法？」麥子嚇了一跳，差點又叫出來，還好反應得快，硬生生忍住了。吉米這傢伙的知識還真是淵博啊，連禁咒也搞出來了，人族中近來已經是極少聽聞有過這方面的消息了，傳聞中只有在魔導士手中的聖器可以發揮出禁咒的威力來，不依外力的幫助以人類的體質而言是極難承受禁咒的反噬的，所以這樣的怪胎魔法師幾十年才有機會出現一個兩個。
怎麼吉米也會想起來要研究這麼危險的東西，要是依他原本的狀態而論，也許也並不算誇張，可是他現在沒了身體也就沒有了魔法載體，根本就沒有能力使用高級以上的魔法，不會是想打自己的主意吧，如今的麥子實力頂多相當於一個高級魔法師，讓他在身體裡亂搞這樣危險的研究豈不是一大隱患？麥子可並不想眾多狂熱崇拜力量的前輩先烈那樣英年早逝。太過強大控制不了的力量爆發起來可就不是血肉橫飛、屍骨無存可以解釋的了，天啊，不會真弄到這麼悲慘的地步吧。
不過大戰正自進行得熱火朝天的眼下顯然不是仔細討論這種話題的時候，回頭再對吉米解釋自己只是一個人類社會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可並不是他強悍的、怪物——噢，不對，是神明一般的族人，自己這副小身板經不住他老人家折騰幾下的，再請吉米高抬貴手好了。
「老大，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這群混蛋要殺我們啊，你再不想辦法幫幫我們，大家就要一塊玩完了。」麥子急急地低頭躲過撲面而來的一大團火焰，驚險無比，不過熱氣還是熏得他發腳焦黃，險些著了起來。再不能支撐多外了，幾位導師也是自顧不暇，所以麥馬上就想到了吉米，期望他能給出個好主意來，當然，他這樣的表現在外人看起來，卻是在凶險無比的戰場上突然發起呆來。
戰場上豈容人可以這般分神，本就是頗有不敵，麥子是隊伍中的主力，缺了他的居中聯絡，幾個學生根本就不能將力量凝聚到一處形成打擊力量，才幾秒功夫，他們的對手終於發現了這麼明顯的失誤，猛一發力，一道厚實粗大的火焰之牆就將六名學生分作兩堆，獰笑著又念起了下一個咒語。
隊伍被完全分散開了，雙方巨大的實力差距下，對方的攻擊早已是久戰力疲的學生們絕對不可能單獨接得下來的，大家馬上要有生命危險了。危急關頭，一個複雜的魔法陣突然浮現在麥子的腦海中，彷彿是已經熟練操作了數百遍一樣，強大的精神力量瞬間灌注全身，年輕人不假思索地雙手微微一動，巨大的六芒星召喚魔法陣極速憑空劃定，黑巖那寶石一般的身軀靈活無比地跳出來擋在大家身前。
它出現的時機恰到好處，再晚上半秒鐘就會有人受傷了，看著猛烈無比的大片爆炎連續擊打在黑巖身上，發出彭彭巨響，然後散落漫天火花的驚人場面，學生們都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後怕不已。
火系魔法對黑巖的石頭身體傷害性微乎其微，黑巖完全是硬頂著對手的攻擊衝過去的，如其來的敵人與這般強悍的打法之下，那個魔法師可就是倒了大霉了，雖然也是魔法使級別的高級魔法師，但近距離的快速反應可不是他的擅長，根本就不堪一擊，被黑巖的大巴掌當頭拍下直接就暈了過去。
戰局就是在這一刻發生轉變的，當然結局卻已經並不在任何人的掌握之下了。在他們身後的兩位導師同樣面臨著生死危機。首先堅持不住的瓊，火系魔法大都重攻輕防，與她實力相近的土系魔法師岡蒂斯接下了三個對手還尚見餘力，而瓊卻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從從容念動咒語，積蓄了無匹的威力，兩個對手的雷動九天、地炎爆雙雙突破了防禦結界攻到身前，避之無及，又耗盡了體力無法阻擋，瓊絕望中閉了了眼睛，出師未捷，遠征萬里尚還沒有取得一場勝利，自己卻要死在這裡了嗎？
這種級別的魔法一個幾乎就可以炸平十米範圍的所有活物，更何況是兩個疊加，驚天的巨響中爆炸不可避免地影響到了旁邊的戰場，稍近的幾人個個著傷，煙塵大起，受此影響，混亂的戰鬥再一次暫停下來。
好半晌，瓊疑惑地睜開了雙眼，為什麼沒有感覺到預料中的痛苦與死亡呢？是誰為她擋住了這必殺的一擊，難道終於有援手來到了嗎？急急地看去時，卻是岡蒂斯渾身焦黑、血肉模糊地倒在身前——最後時刻，岡蒂斯硬生生衝破了三個對手的糾纏，衝過來以身體擋住了欲致瓊於死地的高級魔法。連續幾個敵人的打擊幾乎將他的半個身子都炸得爛了，令人驚訝的是，如此重傷之下的岡蒂斯仍然還有一息尚存！
「啊，怎麼會這樣，岡蒂斯……」瓊不顧強敵在側，撲了過跪坐岡蒂斯身邊，卻怎麼也不敢去看他身上那無比巨大可怕、血淋淋的傷口，岡蒂斯一直對她有愛意卻從不表露，不過多年以來那個小個子男人總是在默默地支持著自己，那無論對錯都是包容眷戀的心意，縱使心粗如瓊也早已經理解他的意圖了。
只是往日裡心高氣傲的瓊並未作他想，對這位貌不驚人的男人從不假以辭色，如今想起來還真是有些對不起他啊，這個不會表達感情的人啊，卻在這樣的場合以自己的生命詮釋了愛情。他真是個傻瓜……可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樣的難過呢？
西蒙和學生們也走過來，不用仔細察看就得到結論了，一時間所有人都呆住了。岡蒂斯勉強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半身，苦笑了一下，「算了，不用管我，這傷已經沒有救了，保護好這些學生要緊，你們先撤吧，我來掩護。」
「要走我們一起走，你會沒事的。」瓊眼裡泛出了淚光，蒼白無力地出言試圖安慰著，她傷心極了，卻又不敢伸手碰他。「帶著孩子們快走！不要讓我白白送死！」岡蒂斯用盡最後的力氣喊出來，「瓊，一定要保重自己啊，要活著回去！」
「快躲開，是爆裂魔晶！」身後傳來敵人的驚叫聲。
震動稍一平復，西蒙也不回頭，急忙帶著大家繼續遠離這裡，魔法使級別的法師最後一擊雖然威力無匹，但面對如此強悍的敵人卻也是傷不了幾個人，只有趁這個緩衝能跑多遠就跑多遠了。瓊滿臉是淚，卻咬著牙關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