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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3章托合齊會飲案(二) 文 / 塞外流雲

    第173章托合齊會飲案(二)

    在太子胤礽的授意下,刑部尚書齊世武肆意牽連,《南山集》大逆案在京城步步升級,越演越烈,僅是刑部發往安徽、江浙一代的海捕文書,便是一批接著一批,此風蔓延到地方後,一應地方官員或為邀寵或為自保,皆是下大力緝捕一應要犯,各地解往京城的犯人絡繹不絕。

    太子一黨在《南山集》一案中搶眼的表現,引起了京城無數官員的高度注意,不少的官員或為自保或為政治投機,紛紛靠向太子一黨。

    不過,托合齊會飲案一出,一眾官員都不由大為警惕,開始觀望此案的後續進展,八阿哥胤祀一黨豈會放過這種大好機會,立即就開始大肆反撲清算,一時間,彈劾太子黨羽的彈章鋪天蓋地而來,大有西風壓倒東風之勢。

    然而康熙的反應卻甚為平淡,一應彈章皆是留中不發,而且對彈劾一事更是絕口不提,胤祀等人摸不清楚康熙意圖,便轉而將火力集中於參與托合齊會飲案中的人物。

    負責調查托合齊會飲案和碩簡親王雅爾江阿亦是三天兩頭的往乾清宮跑,隨時向康熙匯報調查的進展。

    眼見形勢不妙,太子一黨的主要成員,托合齊、齊世武、耿額、鄂繕、迓圖、都圖、皂保、武拜、張伯良、朝奇等人紛紛開始轉移財產,譴走心腹,預留後路。

    十月二十七日,大朝會。

    一俟例行議事完畢,康熙便冷冷的掃了殿中眾臣一眼,緩緩開口說道:「今國家大臣有為皇太子而援結朋黨者。諸大臣皆朕擢用之人,受恩五十年矣,其附皇太子者,意將何為?」

    一聽到康熙的這句開場白,太子一黨大員心裡便不由一緊,胤祀一黨則是竊喜不已,整個大殿立時痰咳不聞,落針可聞,都靜靜的聽著。

    「托合齊多次邀集大員私宴聚集,鄂繕、齊世武、耿額,你們對此有何話說?」

    聽得康熙一一點名,鄂繕忙出列回奏道:「奴才承蒙皇上擢用,可謂天高地厚之恩,著實不知實情,若知此事,豈敢隱諱?祈望皇上明查。」

    兵部尚書耿額亦回奏道:「此事,臣亦不知,知之,豈敢不陳奏皇上?」

    刑部尚書齊世武回奏:「臣深居簡出,於各處並不行走,此事確不曾耳聞。」

    康熙瞇著眼盯了三人一眼,而後又張目望向群臣,說道:「迓圖,爾知鄂繕行事否?」

    都統迓圖連忙出列,跪奏道:「回皇上,鄂繕在眾人前,常言感激皇恩,欲行效力,其曖昧事,臣不得知。」

    康熙低沉的問道:「此事,你可曾參與?」

    迓圖心裡一緊,卻仍然鎮靜的俯身回道:「奴才不曾參與。」

    康熙卻不慌不忙的又開始點名,「悟禮,你可在其中?」

    副都筒統悟禮忙出列道:「回皇上,奴才委實不知此事。」

    「哼,朕不得實據、豈肯屈無辜之人?」康熙冷笑著道:「這是都統都圖的陳奏,你們自個都看看,朕可怨屈了你們?」

    李德全連忙將都圖的奏折捧下去給幾人過目,康熙接著道:「爾等謂朕年高,邀結黨羽,肆行無忌。今在朕前,還百般狡賴,拒不認罪,朕竟不知你們有何顏面仰視天日?」

    副都統悟禮忙回奏道:「奴才蒙皇上恩恤授為副都統,又身繫宗室,豈肯行此等事。奴才宅子與鄂繕宅子鄰近,鄂繕曾設宴請奴才,此事確有,卻並無與他等結黨之處。」

    齊世武跟著奏道:「奴才性情耿直,素無朋友,久在皇上洞鑒之中,不知都圖為何仇恨扳臣,此等之事、臣委實不知,惟有鄂繕宴請一次,臣亦宴請鄂繕一次,如此而已,若結朋黨,自當族誅。」

    康熙微微冷笑道:「你方纔還說,各處俱不行走、又何來彼此宴請之事?」

    齊世武回奏道:「鄂繕之母系佟氏,與奴才乃是姻親,故有彼此宴請之事。」

    「哼,欲蓋彌彰。」康熙陰沉著臉,瞥了太子一眼,方沉聲說道,「齊世武乃最無用之人,犬豕不如,伊等將如此齷齪之人,援入黨內,有何益處?」

    太子一眾黨羽雖則肅然不語,卻皆是腹誹不已,齊世武歷任授山西布政使,陝西巡撫、甘肅巡撫,川陝總督、四川總督、刑部尚書,在滿人中名望超群,清明無人能比,滿朝文武大員能與其比肩者寥寥無幾,現在竟然成了豬狗不如,最無用的人,那滿朝文武大員都是些什麼?

    康熙卻是又指著耿額道:「耿額,爾乃索額圖家奴,在烏喇時,諂媚索額圖,饋送禮物,於索額圖案內,便應誅戮,朕特寬宥之,而今仍然負恩,造謀結黨。」說完又指著鄂繕道:「曩者鄂繕,不思朕之恩德,反結朋黨妄行,洵不肖之人。」

    罵完之後,康熙又環顧群臣,揚聲道:「凡人有所甚愛之子,亦有所不甚愛之子。奴僕中有親近用之者,亦有不親近用之者。為人子、為人奴僕,豈可不安分而妄行?以酒食會友、有何妨礙,此不足言,伊等所行者,不在於此。

    夫效力者,在行間用命,方可謂之效力。如都統能操練旗兵、護軍統領能訓練護軍、前鋒統領能訓練前鋒、文臣能潔己辦事、此可謂之效力。伊等欲因皇太子而結黨者,何也?

    皇太子乃朕之子,朕父子之間、並無嫌隙,皆伊等在其間無端生事,此輩小人,若不懲治,將為國之亂賊,著將鄂善、耿額、齊世武、迓圖、悟禮、都圖盡行鎖拏,監禁於宗人府。」

    皇太子胤礽聞言,頓覺心口一痛,兩年的心血,三百萬銀子,這一來可都打水漂了,再想東山重起,何其難也,亦不知還有無機會?更不知康熙將如何處置他這個太子?

    八阿哥胤祀卻是大喜過望,這干人一去,太子可就成了沒牙的老虎,再對他構不成威脅了,朝野上下,唯他八黨最大,老十四的十四黨,不過寥寥幾人,根本就成不了氣候。

    四阿哥胤禛心裡則是大為警惕,康熙審案根本就不跟你講什麼證據之類的,一旦他認定了,你連喊冤申辯的機會都沒有,這就是皇帝,這就是乾綱獨斷眼下聖眷濃厚可是至關重要。

    康熙卻是沒完,又接著道:「著皇子胤祉、胤禛、胤祺、胤佑及簡親王雅爾江阿、蘇努、景熙、溫達、蕭永藻、馬齊,會同刑部詳審托和齊會飲一案。」

    第173章托合齊會飲案(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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