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人性本質 第77章：摩登出位 文 / 禾豐浪
第77章：摩登出位
看到小百合在渡邊老人面前，如此風光旖旎之態。松山內造不禁為之醋意大發，一下他獻媚地說道：「小百合你風流神韻，顛倒眾生，不減當年。我寧願看你光彩照人，也不想看新人一眼。」小百合聽了，忸怩不已，宛若一幅風情畫。
可是，她若有感觸地說道：「時光飛逝，人不能勝天。小百合將老去，不復當年艷。所慶幸的是，藝伎並沒有失傳，後繼有人。今晚，就此你們，小百合一生之中最重要的男人，來檢閱一下我的畢生成果。若沒有她們，那我就唯有終生抱憾！」
小百合說得感觸，閃閃眼裡有淚花，真情流露，那神態哀而不傷，怨而不恨，讓人看到她身上的希望。全場的人都為之含淚。於是，在櫻桃喜子的示意下，整整的十名藝伎就盛妝而出了！她們身材劃一，明艷過人，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出來。
櫻桃喜子飽含情深地介紹道：「小百合前輩精心培養這批藝伎，將畢生的心血都付諸她們身上。她們按照進來時間所在的月份起名，取起藝名。一共十二人，名叫藝伎十二朵。除了我是三月進來置屋，起名櫻桃之外。其餘分別叫做一月梅花，二月杏花，四月牡丹，五月石榴，六月荷花，七月鳳仙，八月桂花，九月菊花，十月木芙蓉，十一月茶花，十二月水仙花。」
說完，櫻桃喜子親自走在她們中間，一起組成明艷照人，為之奪目的藝伎十二釵！無疑，她們除了櫻桃喜子之外，尚沒有人能出台當藝伎，可是看她們的攝人神態。又有哪一個敢說，她們比不上外面任何一個成名藝伎呢？這才是小百合前輩的真實無價之寶！小百合果然很興奮，她以不無自豪的語氣說道：
「她們每一個都是我的好孩子，沒有一個不耗費心血的。除了櫻桃喜子年紀稍長，充當她們的師姐之外，其實她們僅僅是花季之歲，正處人生最美的年華。她們肯獻身於藝伎，除了因緣際會，主動來投。還有的，就是我走遍***，精心選挑出來的好苗子。」
小百合說到此處，略顯憂傷：「為此，我還挨了不少家長的罵。因為他們不理解，為什麼要讓自己的女兒去當藝伎。但是，如今所付出的一切，我都是認為值得的！」小百合說得如此動容，以致全置屋裡所有人都感極而泣。
特別是那些年紀尚水，連跳舞也不嫻熟的小藝伎，望著這些和服光鮮的師姐們，爭妍鬥艷，獲得出師機會，無不抱以羨慕的目光。「現在，請她們一一表演拿手好戲，接受大家的檢閱吧！」小百合振臂一呼，全場馬上掌聲雷動，好像也在為小百合前輩的傑出努力和貢獻而歡呼。
「不過——」小百合話轉一下，將目光投向吳得志：「已經說了，我會悉心指點這位年輕人，以讓他悟出香道的境界。所以，今晚的花魁，將由他來定奪！」吳得志凜然一下，頓時打足十二分精神。小百合前輩之所以將這個重任交給他，無非是要借此機會，讓他好好欣賞、品鑒所展示技藝的少女，理解藝伎的精髓，以藝伎所熏陶出來的藝術氣質，從而鑄造香道的修煉罷了。
但是，一個藝伎花魁的出閣竟然由一個男人來定奪，而且他還是一個新來乍到的無名小子，這樣的安排，就自然有***加反對了。「小百合，我沒有聽錯吧？你將花魁的定奪交由給這個黃毛小子？這未免太兒嬉了。」
松山內造率先反對。剛才吳得志已盡得榮光，成為小百合的香道傳人，如今又一下子將他捧成欲予欲奪的欽定花魁人選。小百合以對他的厚愛簡直是無以復加。面對松山內造的懷疑，小百合前輩微笑而答：
「松山家元何必焦急呢？我之所以要這個年輕人甄選花魁，無非是想考驗他的眼力罷了。自然，我們還會在旁邊指點，我敢保證，我小百合見番出品的花魁必是優良，絕非次品！」
這下，吳得志對小百合的敬佩感激之情，又更加深一步了。她竟能以自己畢生的名譽作賭注，將手***色的花魁人選交給他定，目的只不過是為了訓練他而已。這種魄力，世間女子能有幾人？「哈哈，好。小百合，既然你對他這麼有信心，我很期待！倒是看看他的眼光到底好在哪裡！」松山內造撫鬚而笑，好像要等看好戲。
坐在渡邊先生旁邊的高橋津子，對小百合的做法也覺奇怪，不禁悄然地問渡邊老人：「小百合前輩怎會劈頭蓋臉，一下就將如此大任交給得志君？她不知道，松山家元虎視眈眈，就是想看他出醜的嗎？！而且，就是要教，也要關起門來教。現在小百合似乎做得太冒險了。」
出乎意料的是，渡邊老人似乎對這位紅顏知己的用心一點也不意外：「非常時期當用非常手段！要一個毫無基礎的年輕人短時間內掌握***香道的高級要領，絕非易事。小百合這麼做，無非是要在壓力之下，將這位年輕人藝術觸覺的潛能激發出來而已！」
渡邊先生的指點，讓高橋津子剎茅塞頓開，剎時看到一片光明。「因為，香道的修煉，最終是要靠自己的個人天賦與悟性。如果得志先生能體悟到藝伎的精髓，那麼，香道的精髓他也能觸類旁通。皆因藝本同源！而松山內造家元的存在，更加是對得志先生潛力爆火的推助劑！」
渡邊先生的話，如此令人眼前一亮，高橋津子也不再疑惑。「可是，萬一，我說的只是萬一！萬一得志先生選錯了怎麼辦？這又會成了松山內造家元攻擊他的借口！」高橋津子仍是難免有所顧慮。可是，渡邊先生閃爍著智慧的光芒，露出一笑意。
「你看清楚這十二名藝伎，除了櫻桃喜子已經出師之外，其餘的也是小百合精心挑選和培訓而來。試問一下，如果說某一位是花魁，你能反對嗎？！」渡邊先生說完，難免流露一絲會心的狡黠之笑，然後他慈祥關愛地癡望望著小百合，好像她是一個調皮的小公主一般。
高橋津子怔了怔，細味之後，終於恍然大悟：眼前的小百合藝伎十二花，每一朵都是國色天香、氣質過人。她們無不出類拔萃天之驕女，誰當上花魁也來為過。這樣，吳得志要做的，僅是從中挑選一位，自圓其說。別人也就無可非議！
心思縝密的小百合，其實早就為吳得志鋪墊好，一切都是水到渠成！於是，高橋津子也微笑淡定地看著接下來發生的好戲了。這邊廂，吳得志卻嚴陣以待，不敢鬆懈。因為他剎那之間，沒有想到這一層。他只覺是如果不好好做出這功課。到時，不僅被松山家元取笑，還有會累及小百合前輩的英名受損！
此時，備受矚目的藝伎花魁之戰開始了，她們之中包括櫻桃喜子，都一一按序表演拿手技藝。如此場面，真是有史以來，最為精彩的藝伎表演場面。因為，一般的藝伎出場費昂貴，能請得起的，多數只是寥寥數位藝伎同台表演罷了。
可是，如今一下子冒出十二名出色藝伎聯袂而出，實在令***開眼界！即使苛刻如松山內完，也是看得如癡如醉，無暇多眨一眼。她們表演的節目，載歌載舞，書畫彈唱，無一不精，令人歎為觀止。而她們所施展的技藝莫不是出自小百合的精心調教。
這樣，又讓人對小百合的讚歎猶如高山仰止！身為主人的小百合神情憩然，但是掠過臉龐的華彩，仍能讓人體察出她的那份滿意與愜意之情。輪到最後一個藝伎出場了。只見她侷促了一會，環視了置屋所有人。
除了到場客人，置屋內所有人都露出奇異的表情。全部的目光都注視在她一人身上。為什麼她遲遲不出手，難道是為臨場的緊張所致嗎？吳得志也好奇了。在悄然之下，一種無形的詭異氣氛蔓延開來。突然，那個按次序應是叫十二月——水仙的藝伎，提速舞動了起來！
她好像是豁出去了，孤注一擲，在別人騷動反應來臨之前盡量表現好自己。不過，奇怪的是，她跳的不是藝伎傳統的舞蹈，而是現代舞！這樣的舉動，實在是大過匪夷所思了，所有人都呆住了。沒有人見過一個藝伎，在公開的場合跳出現代的舞蹈！
不過，她舞法嫻熟，步法優美。再加上一身的藝伎特有的服飾，長裾拖地，別有一番風趣。只是，沒有人能想明白，為何一個藝伎會石破天驚地跳出現代舞！正當圍觀的人嗡嗡聲動的時候，「好，太好了。太精彩啊。這才是藝伎推陳出新的典範呢！」
突然，松山內造大聲叫好起來。他激動地讚歎道：「小百合，你真是我的偶像。沒想你能給人這麼大的驚喜，將現代舞踏融合到傳統的藝伎表演上來，實在太有創意了。」小百合卻微微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