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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人性本質 第60章:想不到 文 / 禾豐浪

    第60章:想不到

    吳得志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無心之失,竟會招來如此無邊的幸福。既然如此,推卻人家是不禮貌的。所以,也只好樂意承受了。他身邊的杜若蘭看得眼睛發直,如此眾目睽睽之下,豈不是情加色的表演?!她一下想發作,可是,高橋津子卻很快喝止她。

    高橋津子希望她明白,藝伎是以服務客人,務求客人滿意為宗旨的。剛才吳得志不慎將酒灑在自己身上,錯似在他自己。可是,在藝伎的法則看來,那是她的重大失誤。因為她沒有照看得妥,以致所負責照顧的客人出現難堪的局面,這不可原諒的。

    這時,用手帕擦乾或說聲道歉已不足以彌補客人的心靈損傷。乃至於影響到客人對藝伎的完美看法!這是花柳界的恥辱。於是,那藝伎就做出亡羊補牢的非常之舉。她先是輕近上前,朱唇開啟,一下貼到吳得志的脖子上!

    吳得志只覺得是一片酥麻涼快之感。這是神奇的感覺,絕非平常人體所能賦予。莫非是天仙之狐惑?每一下都非常之小心,非常之細膩。難過的是吳得志,因為他要保持莊重,保持鎮定,這才對起得人家的深情厚意。

    無奈,全屋內只有他才是一名男性。作為女人的高橋津子、杜若蘭又怎能體會到呢?既要保持坐懷不亂的風度,又要作出賞識人家好意的態度,實在太難了。他現在才叫忍辱負重呢!nnd!

    天啊,如果她執意要親干自己的酒沾,那將會怎麼樣?到時不是自己強行推倒她,就是杜若蘭那個母老虎雌威發作,一發而不可收拾地放倒自己!所幸的是,這一名藝伎可能體察到吳得志這個澀男的混沌心情,而有所收斂。

    她順水推舟,只在他的胸前衣襟上,輕吻一下,點到即止,如蜻蜒點水掠過。然後,抬頭正視,面對客人,彷彿為自己的過失,一再致意道歉。這一整個過程,極為飄逸,乾淨利落,甚為優美。

    吳得志仍是怔怔,好像在回味那被舔又親的意外快感之中,不能自拔。竟對人家的含情脈脈,無動於衷!杜若蘭看在眼裡,半晌不說話。難以理解,這個藝伎的所作所為,究竟是趁機放浪、意欲挑逗,還是乃系花柳風範、規矩使焉。

    其實,杜若蘭不知道,藝伎以伺服客人為尚,自古以來,皆以男人為對象,雖賣藝不賣身,但取悅男人,無可避免。即使至今,男女平等,其遺風尚存,所以箇中奧妙,不乏精於此道者。其行其風,遊走於情與色之間,令男人欲罷不能,戀棧不已!這就是高手。

    這些都是高橋津子不好告訴杜若蘭的。所以,眼看她醋意大發,也竭力安撫,務求以大局為重。杜若蘭斜眼,看吳得志與那名藝伎默默對視,似有不可告人之姦情。於是氣得一口氣將清酒幹下去了。再看,他們仍是在對望,充滿曖昧!

    「咳咳,辣死我了。」杜若蘭故意咳嗽一下,振動身邊空氣。吳得志呢,如聽敕令,馬上整個人清醒過來了。這一段美妙插典該是戛然而止。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段曖昧之旅,僅僅是開始罷了——

    只見那藝伎並沒有馬上離開他身前,而是俯身悉悉探手,一個蘭花動作的潔淨之手,掏出了一條粉紅色的手帕。纖纖美手,如執一塊寶玉往自己面前一探。吳得志知道,藝伎雖然面塗白粉,不露真面目。可是,那手卻是絲毫不沾任何塗料美色品,只為潔淨的手讓客人看到,得以放心之故。所以,藝伎的手就是千呵萬護地被保養起來,充當征服客人的「面具」。

    如今驟視她那玉手,潔白無瑕,修長而紅潤,僅隱隱青筋欲現,如逸動的小兔,直往自己心窩上摸!吳得志還沒有會意過來,她用手帕往自己脖上、胸上輕輕一擦,一下奇怪的現象出現了。原來本是沾有酒味的脖子、衣領等一一清除,毫不帶痕跡。

    吳得志這才想到,藝伎手上的手帕並不一般!通常如果沾有酒味,是很難一下子消除的。這個喝酒的人就知道,喝酒下來,第二天雖然清醒,可是身上卻依然酒味濃重,令人煩惱。但是,如今這位藝伎手持清巾一塊,就能在須臾之間,舉手揮舞之下,將酒氣消除得無影無蹤,莫非她的手帕是經過特別成份的處理,能迅速去除酒精?

    吳得志這麼一想,就心中有數了。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不便詢問究竟。於是,他靈機一動,裝著異常欣賞的樣子,伸手執著對手拿手帕的手,緩緩湊過來親了一下她的玉手,順勢聞了聞那手帕,然後讚歎地說道:好香!

    這一猶如**的動作,做得極為自然、真實。連那藝伎的眼神中也浮現郝羞的神態,那汪汪的眼眸中彷彿被吳得志這樣的害羞男還有當眾親澤自己的勇氣而感到驚喜不已。這是對自己功勞和魅力的最大褒賞。

    吳得志也心滿意足,因為在這不經意之間,他已發現,藝伎果然名不虛傳。如果說,開始她舔親自己,那其實只是用這種方式表示對客人的衷情款待,並不是真的想靠舔酒來消除異味。這是作為藝伎她們巧妙化解客人尷尬的特有處理方式,而真正發揮作用的是手帕。

    她那手帕是用特別的香料熏制過。類似濕紙巾,但是功能卻是強大許多。它能驅除異味,尤其是酒精類。想必這是她們隨身侍奉客人的必備工具。而能製出這種紙巾的,不正是用香高手嗎?難道她就是小百合前輩的弟子?!

    「咳咳!」杜若蘭又接二連三地咳嗽起來。剛才吳得志膽大包天,隨心所欲地親吻人家的小手這一幕,她看得幾乎要爆眼珠子起來!這小子果然是窮心未盡,色心又起啊!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趁機揩油?!難道他忘了碰到藝伎的手,要自己負責買單的嗎?他居然對自己的警告置若罔聞!

    如果說,起初他倒灑酒水,那藝伎親吻他的脖子、衣領,那是他的無心之失招來的無妄之災,杜若蘭還算勉強原諒他。畢竟不是吳得志他主動的嘛,別人風騷也是沒法子的。因為她是藝伎呢!不過,這一回吳得志主動牽人家的小手,一親芳澤,那是大大的意欲揩油,罪無可恕!杜若蘭一下子騰地地變色起來,她恨不得將吳得志這個死人頭的手剁起來!

    然而,令她想不到的是,吳得志的大膽行為依然沒有結束!只見他旁若無人地注視著她,令對方坐立不安。然後,他竟然抬起了手,一手指落至人家的下巴上,緩緩地抬起來!這是何等的色膽包天,何等的猥瑣之舉!杜若蘭氣昏,顫抖得沒法再動彈。

    全屋子裡所有人都注視著吳得志,他像一個君王一樣伸手抬著人家的下巴端詳。就連是那三個在舞蹈助興的舞伎也不由得停了下來。要知道,吳得志的舉動對藝伎是極為不禮貌的。他如此地托著人家香腮,形同調戲。只是出於藝伎的規範,人家沒有發作而已。

    應該說,如果出現這樣的急色、無禮之客,陪同他的朋友也會為他而汗顏的。可是,吳得志好像完全無視這些。他似乎被這藝伎吸引住了,臉上全是專注端祥的神態,絕沒有一般好色客人的褻瀆之態,這也就是藝伎始終沒有動作的理由之一吧。

    吳得志托著她的香腮,觀察良久,好像意猶未盡,他的手竟然慢慢向下探,進而滑至人家的脖子!脖子是日本文化中,男人認為女人最迷人最性感的地方。藝伎的和服,特色之處就是將這迷人的脖了在背後完全無所顧忌地展露。這是吸引男人欣賞美態的一種伎倆。

    可是,通過服飾的展示、暗示,是一回事;但是,讓別人去用手撫摸卻是完全性質不同了。脖子是藝伎示為最隱秘而顯露、最珍示而迷人的地方,輕意不讓男人染指的。這樣的當眾侵犯,形同狎戲。或者說是,調戲!可是,那藝伎是何等閱歷,何等風流之態。縱使年輕的客人出現過份的舉動,她也不會公然反抗,只是通過特別的媚態方式去應對。

    但是,這一回她完全沒有用那些表面的功夫去取悅客人,以求自客。她似乎情不自禁地沉醉於被吳得志這種的輕浮狎玩之中。「啊——」如一聲天籟,她終於發出一陣輕吟了。只有情經深處過的女人才明白這種呻吟的含義!高橋津子也看得直呆了,聯想到在香閨之夜那青澀模樣,nnd,這小子原來一貫是在扮豬吃老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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