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人性本質 第37章：亦幻亦真 文 / 禾豐浪
第37章：亦幻亦真
「什麼傳聞！」大家紛紛問訊，老實說，如果不是因為巨大的好奇心，他們早就逃之夭夭了。唐俊凜然而陰森地笑道：「杜若蘭天生就有不可治療的體臭之症，奇臭無比，臭可敵四，橫掃千軍。今天果然名不虛傳。大家要小心了，以免這種臭症會傳染！」
「大家不要聽唐俊信口雌黃，這根本就是彌天大慌！」吳得志凜凜地站在大家面前。既然沒有辦法阻止事情的發生，就只好盡力挽回結果，不讓杜若蘭傷心。吳得志以正義之態，直指唐俊：「大家都被他利用了，想想唐俊的目的吧！」吳得志的話，將大家鎮住了。
「唐俊替湯臣集團做事，只是想搞垮中國本土化的香水公司。而恰恰就是一代天驕，成為他們的眼中釘。想一想，三生之約香水的旁落，無名香水華倫諾帝的崛起，哪一件不是刺痛了外國香水巨頭的神經？眾矢之的。所以，唐俊已被指示，必須搞臭杜若蘭！」
吳得志義正辭嚴，讓在場所有人都恍然大悟起來！「吳得志，又是你在胡言亂語！大家不要聽他挑撥離間！杜若蘭確是有體臭的。我完全沒有誣陷她！我可以向天發誓！」唐俊在氣急敗壞，他可不願看到在功敗垂成之際，被吳得志三寸不爛之舌逆轉過來。
「唐俊，你以為我光是憑品口舌之能嗎？！」吳得志冷笑，奪過了禮儀小姐手上的三款香水，走到唐俊面前。唐俊茫然地看著他，不知這老對手使什麼花樣。三款香水，瓶上各命名「風」、「雅」、「頌」。「使用這樣的名稱，簡直是有侮辱古人！」
吳得志凜凜之言，自有一番渾然天成的氣概。彷彿踏上這香水的舞台，他就是捨我其誰的王者。所有人都被他吸引住了。杜若蘭傷心之餘，差點崩潰之時，驟看吳得志挺身而出，心裡已湧現無數驚喜，再看他那香水王國上的國王氣度，瞬時被電暈，忘了自己的味道。
「風雅頌乃系我國名誦千古的經典，豈容你們玷污！」吳得志一口氣就將這三瓶香水狠地往地上一砸。剎時，銀瓶乍裂，香水四溢，空餘嗚咽的汩汩流液。
「吳得志，你不得放肆，這是湯臣集團的名貴香水。你砸得起嗎？！我們出於好意，弘揚國學，卻給你這樣不學無術粗魯無狀的小人破壞了！」唐俊著急，不住譴責，企圖引起公憤。吳得志聳聳鼻翼，似在鑒別真偽。全場人沒人敢妄下雌黃。唐俊直看得心驚肉跳，彷彿那鼻孔是個原子彈。
「唐俊你真會吹牛。香氣餘韻渾濁，可謂定調不成；主香侵蝕鼻膜，可見不是安全之料；氣脈雜亂無章，根本就不是香水！不值一談！大家說說，這算是香水嗎？！你如此囂張在指信口雌黃，指鹿為馬。難道是欺負大家都不識香？！」
吳得志的奮然一擊，馬上引起大家的憤慨！「豈有此理，我就覺得味道不對。只是想給你留點面子罷了。」「去去，唐俊本來就不是什麼香水人才，只是外國品牌豢養下的一個走狗嘛。」「新款香水？呸。你忽悠誰呢！老子剛才說你好，那是逗你的！」
眾人議論，堪比郭德綱。唐俊被大家義憤填膺地攻擊之下，狼狽不堪。吳得志順勢說道：「我告訴大家，這不是真正的香水，只不過是被他精心包裝的氣味劑而已。如果我沒有猜錯，那麼肯定是出自賈巴爾手筆。他素有臭王之稱，這一切目的，就是以春茗為名，趁機搞臭杜總，讓大家以為杜總患有臭氣而已！」
「哦！」大家終於恍然大悟。於是，那眾人推牆倒的指責，就更加推山倒海了。「唐俊你好卑鄙，竟然使用這樣的手段搞人家！」「得不到，也不要胡亂抹黑嘛，真是的！」「欺負女人，你算什麼男人？！」「杜小姐妨礙你什麼了？最關鍵的是，你竟然當我們是傻瓜！」
「大家別、別衝動！聽我解釋……」唐俊詞窮理屈，難以抵擋，仍不肯服軟：「我說過，不是我們的香水搞臭她的，而、而是她確是有體臭。哇。真的好臭啊！」唐俊故作誇張，形容恐怖，更是引起人們剛才的慌張印象。回味下來，臭味不是越來越犀利嗎？！
於是，在場所有人都忍不住躲避，彷彿這才是大事。「杜總，你今天的遭遇，我們也很同情。可是實在頂不住哇！」那些人一邊撤退一邊抱歉地說：「我們堅決鄙視唐俊這種小人行徑！但是，有時、有時正義也會為魔鬼的臭味讓道的！」
說完，大家紛紛往門外湧出，唯恐不及！「別、別！杜總又不是病人。她的臭味不會傳染的。」葳葳差點氣得哭了起來，可還是擋不住人們那憎惡的神情，和唯恐不及的逃走步伐！
「哈哈。這就是杜若蘭真正的體味，果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我說過，會讓大家見識到真正的傑作嘛。這不是嗎？嘿嘿！」唐俊在唯恐天下不亂地大叫，人們越是慌張逃走，他就是越是興奮。畢竟，這麼一幕是他親手製造了！
吳得志說的沒錯。這三款香水秘方，就是賈巴爾透露給他的。賈巴爾顯然不想在唐俊面前失去面子，同時也不甘心杜若蘭這個區區女子面臨吃了大悶虧。所以，才會在唐俊的慫恿下，做出如此「毒」計。
而唐俊精心地安排了這個以品鑒香水為名的春茗聚會，目的就是要將杜若蘭這個隱秘缺陷公諸於世。雖然，這情勢一度為吳得志所識穿、扭轉，可是，畢竟杜若蘭被誘發出來的真正體臭，確是太過驚人了，縱然她擁有公義又如何？
人們還是象過街老鼠一樣，見著她就抱頭亂竄！唐俊看到這一幕，實在太過癮了。突然，他張大的嘴巴被一團白色的天外來物擲中。一下，被他嘴巴擒住了，「這是什麼呢？」他支支吾吾，有點恐慌。「這是老娘的千年底褲，留給你這個賤人封口用的。」
葳葳拍拍手說道，為杜姐解氣，若無其事地掀好裙子。突然，葳葳一眩暈，差點沒有站穩起來。杜若蘭下意識地倒退幾步，背轉身說道：「葳葳，你也快走吧。你這麼靠近我是受不了的！」「不，杜姐，我要你披上我的大衣。」
葳葳艱難地說道，可是臉色越來越發白。她也受不了這味道。「媽的，這不是地球人呆的地方，大家快轍吧，不然就會被這臭婆娘熏死哇！有什麼樣的老闆就有什麼樣的手下。」唐俊在吐出了葳葳的老底，氣憤不已地叫口嚷道，這下大家逃離的速度就更快了。
「你們都快走！」杜若蘭背著身，嚶嚶痛哭。對於一個女人來說，這是奇恥大辱，可是又毫無辦法。這是個宿命。正當杜若蘭傷心欲絕的時候，突然感到肩上被輕輕地披上了大衣，一個上帝般的聲音如同燭光照亮了她黑暗的心房。
杜若蘭驀然回眸，抬頭一看，正是吳得志在輕輕地撫慰自己。只有一個人就足夠了！杜若蘭綻放如玫瑰花的微笑。「大家看到了，杜總沒事的！別聽唐俊危然聳聽了。」吳得志在大聲地說道，他實在不想讓逃離的人們帶著污臭的印象，烙印在杜若蘭這個成功的時尚女人身上！
「嘿嘿，吳得志，你別強撐了。再這麼下去，你也會被臭盲的。哈哈！」唐俊在添鹽加醋，大加誣蔑：「杜若蘭擁有體臭，是不可磨滅的事實。千古奇臭，發人深省！究竟是為什麼這麼一個大美女遭此厄運？唔，一定是上輩子做的陰德事太多，現世報形了！」
大家都被他的演說鎮住了，唐俊更加得意，唾沫橫飛：「這本是她的個人**，可她身為臭患者，竟然厚顏下去，在香水界隱藏得這麼深，獲得香水女王的名聲！這不是欺世盜名嗎？她簡直沒有資格立足香水界！讓大家來唾棄這個臭女人吧！」
那些逃得遠遠的，站在大廳之外的嘉賓，此時仍驚魂甫定，都感到茫然無措了。一邊是唐俊在大聲譴責，一邊是吳得志在杜若蘭身邊若無其事，究竟誰說誰對呢？難道，這一切難聞之味，只是中了唐俊所施奸計的幻覺？
「唐俊，你這卑劣之人！杜姐根本不是你所誣蔑的臭女人。相比起她，你才是靈魂骯髒之人，根本不配在香水界立足！」吳得志一邊扶著杜若蘭，一邊與唐俊舌戰唇槍。可是，杜若蘭卻掩住他的嘴巴，忠告地說道：「你還是別說話，繼續這樣下去，會影響你的嗅覺的！」
想著賈巴爾為了避免自己嗅覺失靈，對她的臭味畏如首鼠兩端，終誠恐誠惶。杜若蘭仍心有餘悸。可是，吳得志依然搖了搖頭，說道：「杜姐，我真的沒有聞到你的臭味。我只聞到你香噴噴的。別人聞到什麼我根本不在乎，對我來說，你是常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