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緋色陷阱 第72章：美人魔咒 文 / 禾豐浪
第72章：美人魔咒
「那如何從茫茫人海中發現真正擁有這種x元素的人呢？！」杜若蘭好奇地問。「華倫諾帝等到了死的那一天，也沒有再找到這樣的人。所以，只好將如此艱巨的任務，交給我們了。」吳得志很淡定地說道。
杜若蘭突然一動：「我有辦法了，不可以用人體試驗嗎？只要我們持之以恆地在不同的女人身上做試驗，總有一天會達到目的！」可是，吳得志卻大潑冷水：「你知道要試驗成功，需要用多少人才行？所耗費的人力物力肯定是個無底洞。」
「不會這麼誇張吧？」「只要你想一想華倫諾帝先生的下場就知道了，所以我必須不能走前人的路。不然，會破產，還會氣絕而亡滴！」吳得志的話，嚇得杜若蘭馬上噤若寒蟬。吳得志歎了氣，開導她：
「這個道理我在薰依蘭那裡嘗試的時候就想到了。如果行得通，華倫諾帝先生早就成功了！再說，光有人試驗也不行，因為你還不知道在什麼條件下，第x元素才會發揮作用。所以即使是找到對的人，但是，如果沒有合適的條件，也是處徒勞無益！」
「最少，在薰依蘭一人身上成功過吧！那為什麼不繼續找她？」杜若蘭抱有一絲希望，吳得志無奈地搖了搖頭：「薰依蘭那晚閃現的成功，只能說是偶然事件。因為如果她就是那個屬於有x元素的人，那麼同樣的奇跡是會發生的。很遺憾，我們看見了，她不能做到。」
「那麼，你憑什麼肯定華倫諾帝香水的個案成功，也其實就只是偶然事件？也許，你也和華倫諾帝一樣，被偶然蒙蔽了眼睛，世上根本就沒有適合華倫諾帝香水的第x元素！」杜若蘭不禁洩氣地對吳得志說。
「可是，華倫諾帝先生堅持了，他矢死不渝。」吳得志反詰，杜若蘭笑：「道理很簡單，每一個香水師對自己的香水作品都會視作為寶貝兒，決不願承認那是次品！說不定，我們陷入在一個懷才不遇者善意的謊言之中！?」
「可是怎麼解釋這款華倫諾帝香水表現出來的無窮活性呢？我從沒有見過一款香水，三年之後香味仍始終處於變化之中！」「因為它配方不純，所以就處於氣味不穩定狀態！」「不，那是因為它缺少了最後一味——第x元素！我一定要找得到。」
兩人的爭論幾乎是面紅耳赤，在吳得志看來，從沒有遇見過這麼棘手難辦的一款香水，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挑戰！可杜若蘭為何反而不支持自己呢？難道她怕吃力不討好，以致重蹈華倫諾帝先生的覆轍？
「杜姐，你要明白，這一款香水耗盡了華倫諾帝先生整整一生的心血。而且，他臨終將之托付給你。請你明白，作為一個香水師解開香水謎底的迫切心情。」吳得志語氣謹謹地勸道。可是，杜若蘭眼睛卻濕潤了，明顯不尋常！
「你說這些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你沒想過，這款香水似有不詳之徵兆？自從得到了它，我周轉不靈，差點連累破產；你也莫名其妙地被綁架，失蹤。更不用說，華倫諾帝先生不堪回首的命運了。要知道，他是才華橫溢的香水師。而你和他也一樣……」
杜若蘭發自肺腑的話，讓吳得志大為驚奇。杜若蘭為何變得如此灰心喪氣呢？這好像不是她的性格！「杜姐，你不是一向很相信我的嗎？為什麼要說這樣打擊士氣的話？」「我不是打擊你，只是提醒你：知其不可為，千萬別為之。」
「那你為何又知其不可為呢？」吳得志笑咪咪地看著杜若蘭。杜若蘭知道，如果不據實以告，無論如何都是說服不了這個頑固的傢伙！於是，杜若蘭歎氣道：「因為這是華倫諾帝先生親自對我說的！」
「華倫諾帝先生親自對你說？他復活了，還是你撞鬼？杜姐。」吳得志不無擔心狀，杜若蘭啐他一口：「你才見鬼呢！我是收到了華倫諾帝先生本人的日記本才發現的。」「華倫諾帝先生的日記本？他還有日記另外寄給你？」吳得志如發現新大陸一般興奮。
杜若蘭急忙打住他：「先別興奮！剛開始我也和你一樣興奮，以為可以從中發現破解倫倫諾帝香水的奧秘呢。可是，通篇看下來，只是華倫諾帝先生的戀愛史罷了！」「華倫諾帝先生的戀愛史？」吳得志聽了卻更加興奮，於是急不及待地冼耳恭聽。
「華倫諾帝先生是一個苦命人。換句話說，就是香水界的文藝男青年。苦逼啊！」杜若蘭淚水漣漣：「他在大學時就癡迷於香水，可是在現實生活中，卻是一個書獃子。香水研究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象科學研究一般。」
「像我一樣呆嗎？我可不是文藝青年。」吳得志聲明。「例如，有的女生問他：香水對你意味著什麼？他就一本正經地告訴人家：就是二甲硫醚和丁位葵內酯！天生，這不就是非一般的裝逼文藝青年麼？怎能會有女孩子喜歡呢？所以，大家都笑他是個大傻瓜。」
吳得志聽得明白，笑著解釋：「呵呵，他說得沒錯，答得很誠懇。因為從氣味的角度，這兩種都是鮮奶的氣味！我想他意思是說，香水其實就像和鮮奶一樣，每天不可缺少。唉，一個本是浪漫的人卻被他的學究氣毀了。」
「不是麼？連我也摸不著頭腦呢！」杜若蘭繼續說：「他的日記表明，華倫諾帝先生是一個內心浪漫、狂熱，可外卻給人嚴謹刻板印象的人。這樣的一個悶騷男，戀愛場上處於劣勢是顯而易見的。當時，他暗戀著一位人人艷羨的校花。」
「這樣的暗戀會有結果嗎？！」吳得志很是感興趣。杜若蘭白他一眼：「說明是暗戀，豬頭都想得出結果來了。不過，也許正是由於暗戀的驅動力，催發了他在香水研究上的天才發揮。在那時，他研製了毒菇香水的雛形。但是，這是一瓶難聞的香水，他一直拿不出手！」
「唉，在香水原理上，明明知道自己的香水是獨一無二，劃時代的傑作。可是，卻因為難聞，形式與內容嚴重不相配，所以難免他就產生迷惑：這到底是不是好香水呢？我們的華倫諾帝先生就一定是處於惶惑之中。」
吳得志評述著，杜若蘭點了點頭：「你行，一句話就將他日記的三分之二內容全說出來了。他通篇就是抒發這種鬱悶。直到最後畢業的那一天，他鼓起勇氣，將這香水送給了他的夢中女神——那位校花。」「結果怎麼樣，嚇跑女神啦？」吳得志半認真半開玩笑。
「很驚人，那位校花居然接受了華倫諾帝的香水，並且答應會使用一個星期。華倫諾帝戰戰驚驚，又欣喜若狂。事實上，那個星期是這位香水癡人一生之中最快樂的時光。」杜若蘭浮現著嚮往之色，彷彿華倫諾帝先生日記字裡行間流露的幸福美妙之情打動了她。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這個校花使用華倫諾帝香水之後，氣味難聞，以致一周內都沒有其他男生靠近，華倫諾帝先生得以獨佔花魁？」吳得志大膽猜測。可是杜若蘭嗤之以鼻：「你可夠損的！實際上，校花灑上華倫諾帝香水之後，味道好極了！她成了全校畢業典禮上注目的焦點！」
吳得志當即驚呼：「當真？難道就是和薰依蘭那晚在會所裡發揮的香氣一樣，傾倒眾生？」「沒錯，但是，那時全校的師生，都只是將魅力歸咎於校花的一貫出眾的相貌和儀態罷了。他們絲毫沒有覺得這是華倫諾帝香水的功勞。」
「就是在那一天，校花對華倫諾帝說了一句話，一句話影響了他整整的一生！」杜若蘭的語氣變得沉重起來，沉重得令人窒息，彷彿為華倫諾帝先生的苦逼命運扼腕歎息。「什麼話呢？莫非是說，你死定了，你一輩子跟定我吧！」
「如果這麼美就好了。」杜若蘭不無惋惜地道：「當時校花只問了他一句：為什麼？為什麼你的香水這麼香，令我如此迷人、如此傾倒眾人？就是這樣一句話，讓華倫諾帝陷入了沉思。他不會用動聽的話去搪塞他心中的女神。他要追尋究竟：為何他的香水突然變得這麼美！？」
「因為第x元素！」吳得志若有所悟：「校花身上的x元素，讓華倫諾帝的香水脫骨換胎，使他產生了自信：堅持自己創製的香水是世界獨一無二的傑作。然後，他花了整整的一生去研究他的香水，企圖征服它！」
「對！為什麼你的香水這麼香？——這句話，就像是個魔咒，纏繞了他的一生。他執著地堅持研究，不斷完善他的香水，直至成為今天華倫諾帝香水。但是，他始終沒有弄明白造就那神奇之香味的x元素是什麼。這樣，最後他始終沒有再去見他的女神一眼，他沒能找出答案，他被她的問話湮沒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