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緋色陷阱 第42章：人神共誅 文 / 禾豐浪
第42章：人神共誅
「但是，他們想的是請杜總你去現場跳舞，最好來一個什麼大劈腿迴環，金雞獨立之類。他們說杜總你的舞功也是一流的，連盛產舞蹈這種國粹的印度女郎也能比下去……」葳葳弱弱地告知原委，等待指示。
杜若蘭一下喝止了：「行了，我好像沒空去。那些賣場做什麼的，當老娘做秀陪舞的是不是？老娘不想將三生之約香水，賣給這樣沒品味，沒層次的客戶！」然後杜若蘭雌威大「杜總，好像他說要請假，給你同意的。真的不關我事。」葳葳再以無辜的口氣說道。「哼，丫的敢假傳聖旨呢！」杜若蘭咬牙切齒。老闆一發怒，大家都噤若寒蟬。現場沒有了慶祝氣氛，只有聽杜若蘭喋喋不休的數落，好像要將對吳得志的怨氣全部發洩出來！
「哪有這樣的壞員工，到處從人家身上汲取靈感。這不，連掃地的老太都能給他靈感！乾脆讓他當清潔工算了。那個八公也是和他沆瀣一氣的，何不也一起做五香狗肉煲呢？！」杜若蘭語氣激動，氣極而泣。
突然一個幽幽聲音飄來，如幽靈在道：「杜總不要在背後說人家壞話……」暴怒中的杜若蘭突然清醒起來，問道：「誰在對我說話？」她環顧四周，大家都搖了搖頭，一向忠心耿直的葳葳無辜地看著他。
「啊，這個死人頭——」杜若蘭嚇了一大跳，她彷彿看著牆角好像有個像吳得志的死人頭在飄過……「你們看到了嗎？！」杜若蘭問，眾人均是搖了搖頭。「汪汪！」一下子八公的身影又是一閃過了。杜若蘭眼花繚亂，見大家神情沒有異樣，也不敢再問什麼。
然後，杜若蘭神情恍惚地走到茶水間，想清醒一下。心想實在不能亂說是非，不然真的是會出現幻覺滴……「杜小姐，你吃雞腿嗎？」「哇！媽啊。」杜若蘭又再一次被嚇得失魂落魄，只見大廈的掃地老太太正咧嘴對著她笑！
她那一付鍍金的假牙閃閃發光，一手拿著掃把，另一手拿著個雞腿，正滿臉油光哩！「謝謝，老太你吃吧！」杜若蘭只好敬而遠之地回答。掃地老太自顧吃得津津有味。
這樣，杜若蘭不免奇怪起來，掃地老大德高望眾，在這座大廈裡是僅次於大廈老闆的頂尖專業人士，一般人不會輕易靠近，她怎麼會突然在這裡吃起雞腿來呢？「老太，怎麼你有閒情吃雞腿了？這不是你上班的工作內容吧？」
老太樂滋滋地笑道：「有人請客，我就吃啦，不吃白不吃。」「誰啊？」杜若蘭大奇，究竟何方神聖，能請得動這脾氣怪異品味卓絕的掃地老太在吃東西呢？！而且還不是肯得基大叔的。掃地老太道：
「他是迷倒萬千少女，傾遍無數少婦，中老年婦女界的偶像——吳得志先生也！」
「我靠！」杜若蘭差點連剛喝的香檳也要噴出來了。「不說了，我很忙的。」掃地老太擦了擦嘴，然後塗起了口紅，再掏出了一瓶香水，往自己的臉上、口上、脖子上噴了幾噴，自我陶醉地自言自語：「不錯，果然是適合我這種身份專業人士的特別香水。很有前途的傢伙！」
「老太，你的香水哪裡來的？」杜若蘭心情忐忑不安：「不會是吳得志這個死人頭送給你的吧？」掃地老太一臉嚴肅：「叫吳先生！難道我沒資格用香水嗎？吳先生說得對，每一個對生活有信心和熱情的人，都需要香水來噴一噴，輕鬆心情！」
「老太太，請問可以借你的香水讓我看一看嗎？」杜若蘭異常客氣地問道，她很想知道究竟吳得志的香水有什麼威力，竟可以讓這個絲毫不給白領面子，我行我素，號稱「滅絕」師太的掃太老師脫骨換胎，低眉慈目，心甘情願地用起香水來！
杜若蘭打開來嗅聞，掃地老太已是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帶著薄荷清新的氣味，預示一天新的開始！如此前調，心情輕鬆。而由樟腦香、龍腦香組成的中調，能讓我工作的時候辟除去臭味，身心愉快。最後的香調，也就是我工作長期的目標：草木香氣形成了大自然的良好氛圍。這不是在城市，而是在森林。」
杜若蘭越是目瞪口呆，掃地老太越是慷慨激昂，她揮舞著掃把，挺起了乾癟的胸膛：「為了讓一天處在城市這座石屎森林的人群，能得到愜意和休閒的心情，我每天不綴工作。我不僅為這座大廈帶來了清潔，還帶來了綠色美麗的新世界！我是掃太女王。我說完，繼續掃地。」
掃地老太演說完畢，直勾勾地盯著杜若蘭，她才如夢初醒，禮貌地鼓起掌來：「實在太好了，老太你辛苦了。想不到你的生活態度和工作熱忱如此之高，值得我們年輕一輩學習。」
誰知掃地老太用乾枯的手，抓住她的手說道：「說起來，我也是要感謝杜總你。謝謝你未來在我有生之年，贊助我用這種名叫：廊橋夢遺的香水！」
「這、這個廊橋夢遺，其實是叫廊橋遺夢才對吧？」杜若蘭試探地糾正一下，「對對！是廊橋遺夢，吳得志先生告訴我，那是外國文藝名著，表達了中年人的激情和夢想再現。實在適合我這樣的對生活充滿憧憬的老太婆。」
掃地老太咧著嘴露出金牙，笑容燦爛地說道。杜若蘭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吳得志居然連老太婆也敢欺騙！她這種人還懂什麼廊橋遺夢呢。「咦，不對。」杜若蘭發覺不妥：「慢著，你剛才說什麼？我、我贊助你一直用這個廊橋遺夢的香水？！誰說的？」
「吳得志先生啊，他說你人可好了。說你最敬愛老人家，熱心做好事，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新好女強人。你不能反悔哦。」掃地老太振振有詞地說道，持掃警惕。好像一旦有不同意見，那把掃把隨時舞動。
杜若蘭尷尬地笑了笑：「老太你過獎了呢！送點香水給你是應該的，因為我們一代天驕香水就是致力於服務大眾，尤其是像你這種女性界中的傑出代表！」「謝謝你啊，杜總。」一下葳葳等同事都大聲歡呼起來，齊齊鼓掌。
杜若蘭有點美美地：「用得著這麼高興嗎？好像你們比我更有善心似的。」「當然啊，因為杜總你肯為我們每人提供每天上班用的香水啊。」葳葳開心地說道，笑得瞇成一線。杜若蘭又是一驚，不對，這個自己可沒有答應過的！
「這是誰跟你們說的，不會又是吳得志吧？」杜若蘭臉色陰陰地問。葳葳說道：「杜總你真聰明，你有這個打算還不肯告訴我們，想給我們驚喜是吧。幸好吳得志早說過：假如掃地老太都能得到公司的終身免費香水福利，那麼杜總也一定很樂意同樣贊助給我們的！」
杜若蘭臉都氣綠了，又給吳得志擺了一道。他雖然人不在這，但是影響力卻無窮呢。「快叫吳得志回來，我有事跟他商量呢。看看還有沒有國家大事請他老人家出面指導。我耳提面命。」杜若蘭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葳葳剛要動，這時突然有人送花上來了。「請問杜若蘭小姐在嗎？」杜若蘭詫異：「是我，怎麼啦？」送花的小伙說道：「杜小姐，這花是送給你的，請簽收！」杜若蘭狐惑地讓葳葳接過了那一束鮮花。「看看誰送來的。」
杜若蘭心裡疑問，自從跟貝文凱分手之後，就從來沒收過鮮花了。究竟是哪一個人會主動送花呢？難道自己今天早上起來，左眼眉直跳，就是預示著桃花運真旺？葳葳從花束中找上面的一張卡片，於是大聲地念道：
「杜小姐，祝你永遠青春美麗，事業如驕陽紅火！」然後，她再翻到背後面：「杜總，這是負責大廈管理的物業公司張先生送來的。」杜若蘭還沒來得及細味為何他會送花來，陸陸續續，竟然又多了許多的送花人。他們一束束地送過來，無不一例外，都是送給杜若蘭的。
一瞬間，辦公室裡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哇，杜總，你成了全大廈的明星了！」葳葳嘖嘖有聲，滿是艷羨的表情。辦公室的人同樣稱慕不已。「葳葳，今天是什麼日子？」杜若蘭不得不煞有介事地問道。
「今天？就是我們一代天驕慶賀成功取得三生之約香水代理權的大日子呢。」葳葳毫不含糊。「幸好，我還以為到2012年了，丫的都給老娘送花圈了。」杜若蘭心有餘悸。「杜總你——」大家都噴笑了。
「杜總一定是快樂忘形了啊。今天這個特別的日子，全人類都該高興的。」葳葳凜凜宣佈道，杜若蘭突然發現葳葳眼睛裡有著閃爍狡黠的神色，於是疾聲地問：「葳葳，快告訴我什麼回來，你不要瞞著我什麼，不然……」葳葳果然臉色一變，支支吾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