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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緋色陷阱 第39章:迂迴側擊 文 / 禾豐浪

    第39章:迂迴側擊

    她沒有覺察到唐俊進了房間,於是不禁失聲地:「噢!」的一聲,抓緊小小的毛巾拚命向自己身上裹。「不要緊,唐是我的哥們,自己人嘛。」賈巴爾輕喝道,於是美女助手就是僅象徵性地包裹著小毛巾,輕腳曼步地走到賈巴爾身邊,坐到他懷裡。

    「唐,你不是想知道我如何打敗吳得志嗎?那你就好好看著……」賈巴爾眼望美人,語味深長地說道。唐俊實在想不到,賈巴爾和這個美女,與打敗吳得志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不過,實在又是他關心的問題,於是只得一邊聽著賈巴爾說話,一邊看著他坐擁美女。

    「首先,唐。我感謝你為我帶來了這麼一個有趣的對手。」賈巴爾凝視著美女,開始分析對手:「這個吳得志是我所遇過最好的年輕香水師,在中國。對不起,唐,我不是得罪你。你跟他比不起,簡直是不入流的角色!當然,你的交際能力和做人本事,又是另一回事。」

    「可是,他曾經失去了嗅覺,我實在不明白他為什麼還能擁有那麼可怕的香水才華。哪怕是他剛剛恢復,也不可能如此厲害。」唐俊不服氣地道。「暫短失去了嗅覺,也不代表就不能成為出色的香水師。有時,沒有了嗅覺,反而是一樁好事!」賈巴爾語出驚人。

    「為什麼?」唐俊做夢也想不出理由來,別人的厄運,反而成為幸運。而幸運者就是吳得志。「因為人類對味道的記憶力,比視覺的記憶力要好上四倍。吳得志雖然失去了嗅覺,可是他對各種香料味道的記憶還存在大腦裡。他每見到一種香料,就能憶起它的味道。」

    「所以,只要保持系統的訓練,不失香料的敏銳感,就一點也不妨礙他成為香水師。何況,人類的各種感官功能,都是會互補的。吳得志失去了嗅覺,可是其他如聽覺、視覺等感官能力就會強起來。當然,最重要的是——」

    「失去嗅覺,就可以刺激他的想像力,和藝術細胞方面的才華,從而更豐富了他對香水的理解。所以,經過沉寂一段時間之後,他就會比原來更強。這就是為什麼這幾年他在進步,而你在原步踏步,你們並不是同一個級別的原因。所以,即使你很生氣,但無礙於事實的改變:吳得志從失去嗅覺中得益了。他確是個聰明人。」

    唐俊的臉色發白,儘管他已接受了吳得志比他還強的事實,可是,吳得志偏偏是被自己害得跌倒了之後,才爬了起來,從而慢慢超越自己。這種滋味就不好受了。「正是這樣,我才求助於你,賈巴爾師兄。」唐俊又再一次懇求:

    「因為我不能容忍吳得志蔑視西方香水界的狂妄態度。他該受到真正的香水師的教訓。不過,他現在已恢復了嗅覺,加上原有的香水才華,那麼他就變強了許多,這樣豈不難上加難嗎?賈巴爾師兄,請你快幫我想想辦法吧!」

    唐俊又再想起了吳得志在代理權簽約會上打敗賈巴爾的情景,他心裡泛起了一陣害怕,擔心自己這個號稱卡斯帕羅瓦瓦努大師五大弟子之一的賈巴爾師兄,也不是吳得志的對手。「不要急嘛!……」賈巴爾徐徐地說道:

    「要對付對手,就得先好好地看清他的弱點。若要做到這一點,那麼付出一點點的代價,引蛇出洞也是值得的。」

    「他的弱點?他的弱點就是太好容易相信女人,自作多情!」唐俊忍不住嘲弄吳得志起來,瞥了賈巴爾身上的美女一眼。「三年前,我就知道如何打敗他!只可惜,他恢復嗅覺之後,嗅味驚人,我再也無法打敗他了。除非我擁有和他一模一樣的鼻子!」

    「唐,你不可只怪鼻子!其實嗅覺,並不是一個香水師最厲害的。」賈巴爾滿不在乎地反駁道。「可是,賈巴爾先生,難道你不覺得他靈敏的嗅覺,助他如虎添翼嗎?看他在簽約會上,與你斗香氣圖的那一幕,就足夠說服力了,著實驚人啊。」

    唐俊故意提及簽約會的比試,目的想再一次激怒賈巴爾。因為他雖然表面滿不在乎,可是,心裡一定會視為奇恥大辱!

    「沒錯,他確是擁有無比厲害的嗅覺,他憑著敏銳的嗅覺,每每料到先機,當我使出什麼香料,他不用等看到香氣圖,就能提前想好應對配方,從而及時化解。這就是我們鬥得難分難解的原因。對於一個失去嗅覺的人而言,失而復得,遇強愈強,更是難得一見。」

    賈巴爾在唐俊面前,有意略去杜若蘭與黑紗女郎比舞一段,顯是不想唐俊過多知道個中隱秘罷了。賈巴爾讚賞的口吻,讓唐俊差點誤以為他是被吳得志所折服,所以才識英雄重英雄。誰知,賈巴爾話鋒一轉地說道:

    「不過,我早就跟你說過嗅覺越厲害的人,弱點反而會更多。因為梵天大神造物主對一切都是公平的。他左手給了你一件東西,必然會從右手上拿瞳另一件東西。」賈巴爾就這樣邊侃邊戲。

    「那麼,賈巴爾師兄,你在簽約會上落敗,不,示弱,就是為了探清吳得志實力的虛實?」唐俊更是急不及待。賈巴爾悠然地說道:「沒錯。我給了他一個下台階的機會,他對我就少了戒心,所以我就輕易地騙倒他了。」

    「是嗎?」唐俊有點愕然了,不知這是賈巴爾這是礙於面子的托辭,還是真有腹有韜略。「我僅用一粒魔鬼的糞便,便試出了吳得志身上最大的弱點。」賈巴爾舉重若輕的話,讓唐俊如獲至寶:「真的嗎?那吳得志身上究竟有什麼弱點?!」

    「是嗅盲!」「嗅盲?」唐俊還沒有領會過來,「一個人嗅覺上的禁區,也就是說他所聞不到任何味道的盲點區域。簡稱嗅盲。」賈巴爾輕描淡寫,卻是一針見血。「難道吳得志靈敏無比的鼻子,居然聞不到氣味濃烈,人人避之不及的魔鬼的糞便嗎?!」

    唐俊想起了吳得志坦然接受賈巴爾接近的情景,他的神情完全沒有造作。那麼,根本的原因就只有一個:他聞不到賈巴爾身上的異味了。「太好了,賈巴爾先生,既然我們知道吳得志有這麼一個缺點,又該如何對付他呢?!」

    唐俊呼吸急促,心跳怦然。不過,他可能等不到答案!靈蛇得到了她的獵物,拚命攫住她想要的。「賈巴爾師兄,你還沒有告訴我答案呢!」唐俊躁熱而焦急地問道。

    「答案就是攻擊對方的弱點!」隨著賈巴爾回應。

    諾大的會場,只剩下吳得志、杜若蘭、高橋津子和渡邊老人,他們本該慶祝,可是寂靜的態勢,讓人以為這更像是一場失敗的檢討會。「如果唐俊,或是賈巴爾知道了吳得志這個秘密,他們會怎樣?」

    每個人都在想著這個問題,但又輕易不說出口。此時,門口有人進來。「渡邊總裁。你該趕飛機了!」隨從向總裁大人催促,杜若蘭一下追住,問道:「渡邊先生,請告訴我,吳得志的嗅盲有什麼後果!」

    「杜若蘭姐姐,請不要這樣,要怪我就怪我。」高橋津子哽咽道,「我請教過渡邊總裁,他告訴我香即是臭,臭即是香,在香水的世界本來就是無所謂的香或臭,兩者都是可以轉化的。得志君患上了嗅盲,那是必然會喪失了一部分氣味的鑒定能力。真是對不起!」

    這下,杜若蘭完全明白了。本來,吳得志失失嗅覺,完全可以取用保守治療,暇以時日,慢慢恢復。因為他的身心已逐步走出了陰影,嗅覺痊癒是遲早的事,可是給高橋津子一個重藥猛攻的名香療法,結果就是弄巧反拙了。

    杜若蘭氣得咬咬牙,但又不忍心責問這個善良的日本女子。她只是出於想幫助吳得志,不過因為急功好進,以致鑄成大錯罷了。「津子小姐,謝謝你的提醒。我已完全評估了我的嗅盲後果,我相信會克服這個缺點的。是嗎?渡邊先生。」

    不知是不想津子難過,還是他一貫的樂觀與韌勁的性格,吳得志又重新煥發鬥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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