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桃花四溢 第58章：花癡發作 文 / 禾豐浪
第58章：花癡發作
吳得志到底在哼的是什麼曲調，令到我孫子奈美大師如此賞心悅目？甚至是連鈴木助之和高橋津子都是對他露驚異之色。杜若蘭暗自慶幸自己臨時提出中場休息，好好警告下他，不然這小子怎會露出真本事呢？nnd，老娘也不是給白睡的。
吳得志看出大家對自己的驚訝，於是對高橋津子說道：「請替我好好翻譯給我孫子奈美，我就此發表個人的見解。」吳得志說著心中暗笑：哼，我強調「我孫子——奈美」，並不是對你日本專家諂媚屈膝，而是表示我是對我孫子說的！遂心裡大樂。
「先前放的箏曲高山流水，與三生之約香水，其實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它們都具有抑揚頓挫，起承轉合的音韻。眾所周知，音樂最突出的特點，就是音調。沒有音調，無曲不成歌。香水也如是，一款誘人的香水，也就如一首動人悅耳的妙曲，令人難忘。」
吳得志的話，讓在場的公司職員、同事都為之一震。香水與音樂竟能聯繫在一起，而且是聽起來語氣諄諄，有板有眼似的。再看那高橋津子當場翻譯，我孫子奈美頻頻點頭。他真的沒有說錯！
「為什麼強調香水要有具音樂一樣的音調呢？因為香水分前、中、後三味。三種味調之間，香味不同，但卻是要彼此呼應，結合緊密。味調轉換，而不留痕跡。這要需要象優秀的樂曲一樣，調子要流暢順滑！高山流水，就是既有高山般的大氣激昂，又有轉為流水般的淺歎低吟，轉化之妙，足以讓人啟發！」
吳得志說到興致處，語猶未盡，頗為激動。最後畫龍點睛：「三生之約，最卓越之處就是前中後三味，實為體現了前世、今生和來生的不同階段香味。我孫子奈美事先讓大家欣賞高山流水一曲，目的就是讓大家好好體會當中樂調的轉化，從而更深地理解三生之約香水的前中後調的不同變化！」
高橋津子一將吳得志的話說完，我孫子奈美就連連向他翹起了拇指頭，大叫：「喲西！奸巴爹！」吳得志又以勝利之態不無意味地說：「所以，如果平常不聽一些音樂，還真不好欣賞頂級香水呢！這不是游手好閒，玩物喪志。而是一個香水界的有為青年應要做的功課！這是有為青年典範內衣大師陳喬先生說的，不知杜總有沒有聽過呢！」
坐在後面的杜若蘭啞口無言，嗯哼而已。香水——香調——樂曲！原來如此。這小子先前在香水室聽交響樂，真的是為了研究香水，自己其實錯怪了他。而他之所以不肯發言，不光是怕我孫子奈美大師這個剩女看上他，還有就是向自己抗議的意思，好讓自己承認錯誤！
「好卡哇伊，哦耶！」我孫子奈美大師手舞足蹈，然後對高橋津子伊哇鬼叫地說了一番。吳得志以為她要對自己的見解作一番大師級分析解說呢。不料，高橋津子卻是對他有點羞笑地問：
「得志先生，我們的我孫子奈美先生覺得你很可愛，又很有才華。請問你芳齡？是否單身？又會否介意當一個香水大師的終身伴侶？」
吳得志腿一軟，差點倒下，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呢！饒了我吧，這個老女人果然花癡發作啦！
我孫子奈美通過高橋津子提問之後，對著吳得志含情脈脈、秋波流轉，宛如陷入一見鍾情的懷春少女模樣，媚樣蕩漾無遺。如此擺明車馬，誓叫吳得志俯首稱臣？
吳得志見她這般虎視眈眈，好色女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也！正想索性來一句：老子女友一籮筐，獨不缺你這個肥蘿蔔！不料，杜若蘭馬上鼓掌，大呼應道：「這個問題，由我來替吳得志同志回答。他身家清白，家裡只有一隻公狗為伴，芳齡十八，加十歲。尚算處男。」
吳得志大急，立即抗議：「不對！」杜若蘭用不無憐憫口吻道：「哎，作為處男也不是你的錯，只能說你對愛情態度堅貞嘛。」大家哈哈大笑，高橋津子頻頻點頭，附語奈美一下，她更加笑靨如花，如獲至寶！
好個杜若蘭，今天你真是要將我往火坑裡推！吳得志恨不得將她蹂躪一番，以為己正名！杜若蘭繼續說道:「他無不良嗜好，喜交外國友人，以顯友誼。奈美先生為國際知名香水師，他更是心儀已久，不勝愛慕。只是生性羞澀，我身為老闆，只好替他表明心志。」
「太好了！既然吳得志先生通曉音樂，今晚就由我孫子奈美先生設宴回謝貴司的盛情招待，慶賀培訓工作順利完成。大家又可互相切磋音律，談論香水，不失為雅事。不知杜總意下如何？」
高橋津子作出如此邀請，吳得志隨之作出痛苦狀，一臉抱恙為艱的樣子。「吳先生怎麼啦，你沒事吧？」高橋津子擔心地問。「當然沒事，吳得志高興還來不及呢！他一興奮就會愁眉苦臉，這叫樂極生悲。這是中國男人最隆重最悲壯的示愛方式！」杜若蘭以肯定的口吻解釋。
吳得志當場瞠目結舌，這女人真是無所不用其極，這樣的彌天大謊也能出口！此時杜若蘭已走到了吳得志身邊，捅他一下，要他識相一點。「杜總，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不是光有！」吳得志在低聲哀求。
「廢話，那個小女孩連老娘也瞧出人家只當你是大哥哥，別犯傻了！你不是要替我得到三生之約香水的終極秘密嗎？除非你砸破腦袋自己能想出來，不然你就是要賣身做鴨也要哄得你孫子奈美妥妥貼貼，說給你聽。這是個命令！」
杜若蘭一邊笑對高橋津子，一邊快速警告吳得志。吳得志強作歡顏，一付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我就是去做鴨籌錢還你，也不去伺服這個日本蘿蔔婆，這才是中國男人的骨氣。哼哼。」
吳得志也同樣以飛快的語速回敬，旁人還以為他們在友好笑對日本友人呢，誰知他們在作針鋒相對！「你——這土包子！……你的尊容，做鴨有人要麼？少囉嗦，不然看我如何收拾你！」杜若蘭氣得直顫，卻又不能在我孫子奈美面前發作，不然她又會祭出胸器襲人。
僵持之下，高橋津子突然上前一下，緊緊注視著吳得志，溫和地柔聲說道：「可以借一步說話嗎？」杜若蘭一怔，不得後退半步。只見，高橋津子附在吳得志耳邊輕語幾下，他竟然完全呆了，神差鬼使一般。
杜若蘭沒聽見她在說什麼，只隱隱約約聽見：二龍戲珠……
杜若蘭在好奇吳得志這傢伙為何整個人都怔住了，不覺側身凝聽。這時，高橋津子卻微笑有禮地道：「杜總，希望你們能參加奈美大師的宴會，其實今晚除了邀請你們，還有將有其他中國香水界的同行。因為這是一個難得的盛會！」
「難得的盛會？！」杜若蘭雙眼放光，尋探高橋津子話裡玄機。「此次中國之行，除了做三生之約的培訓工作，我們還有另外一個特別任務：日本總部想讓我們三人藉此機會，考察一下中國香水界的實力水平，以選定一個長期的合作夥伴，界時我們所有研發的香水產品都由選定的公司去做。」
「這實在太好——了！」杜若蘭激動得頓了一下，才尖叫起來。她深知其中的商機，除了三生之約，大名鼎鼎的生姿堂旗下所有香水產品的經銷權歸於一身，無疑會是座金礦！
「太好了，謝謝我孫子奈美先生和高橋津子小姐的提攜！我們一定會好好爭取！」杜若蘭一面忙不迭聲地致謝，一面焦急地向吳得志擠眼色，這個死人頭到底在做什麼？像木瓜一樣呆著，難道在練木人樁？這樣很有型嗎，少裝酷一點會死啊，真靠！
「哦，好，好……」吳得志心不在焉，高橋津子的話一直在他腦裡盤旋：吳先生，我真的很希望知道，到底中國有沒有我所渴望的香水人才。畢竟，曾經有一款令我心動過的香水：名叫二龍戲珠……二龍戲珠，高橋津子怎麼會知道這款香水呢？往事的慘痛，又再一次侵襲心窩。自從那次公司除名以後，自己隱姓埋名，銷聲匿跡；而唐俊也沒有再製出成品的二龍戲珠。這個日本女子又怎會知道的呢？不得不說十分詭異！
「中午就先由我來作東吧，請奈美先生你們好好吃一頓！」杜若蘭索性按住吳得志這個死人頭，硬生生讓他如雞啄米地點頭示好。「我們的吳得志先生實在很仰慕奈美先生，渴望得到她老人家，不，她大師本人的進一步指導呢！」
我孫子奈美色吟吟地看著自己，吳得志驟然彷彿感到：不光是奈美這個肥婆，還有含蓄的高橋津子、冷眼的鈴木，他們的笑意是多麼詭秘！自己好像被扒光地站在人前。莫非他們知道自己的底細嗎？但想想又似不可能。不管如何，豁出去算了，老子不能躲一輩子！
「正是。杜總說得沒錯。得志候教！」吳得志轉而雄亮地說道。高橋津子說自己喜歡二龍戲珠，想必奈美大師也是略有所聞。如此二龍戲珠，雖是自己的處女作，可卻是石破天驚，備受肯定！只是，她們不知道：二龍戲珠的真正主人就站在她們眼前！
吳得志胸前湧起一股底氣，豪情倍生。但倏然又心頭一酸，各種辛酸、委屈一湧而上，如鯁在喉。哽咽之中，又一陣的自卑：自己終究不是合格香水師，只是一個未能踏進香水師之門的失敗者而矣……
在這兩個奇異的日本女人面前，究竟有沒有帶來扭轉命運的契機呢？一個是功力深厚、樣子欠奉的大肥婆，另一個是溫婉可人、僅是助理的嬌柔女子，吳得志心裡上下砰然，忐忑、又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