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桃花四溢 第53章：戀愛秘史 文 / 禾豐浪
第53章：戀愛秘史
小薇又怎知吳得志對她的情感豐富，如此充沛？她只道眼前的吳哥哥不僅古道熱腸，而且見識淵博，總是出乎她意料之外。只見吳得志滿懷激情地說道：
「當時的貝多芬深受打擊。因為喪失聽覺，對一個音樂大師來說，幾乎已是被判下死刑了。他變得暴躁、不安和面目可憎，面對這樣的一個藝術暴君，伯爵小姐卻與他相愛了。所以，貝多芬收穫人生的第二個春天，他重新奮作，扼住了命運的喉嚨，重鑄事業。借助戀愛的愉快心境，從而創作了這一首被後世稱之為小提琴之王的樂曲！」
「而這當中，最重要的是抓住其中的一種情感，突出表現。這樣，就能將這首名曲演繹達到最高境界。」吳得志最後總結地說。小薇頻頻點點，沒想到吳大哥瞭解的音樂知識比她還多！
「是的，這首樂章表現的是戀愛的感覺！可是當中有諸多情感如：歡快、明暢、樂觀、明晰和陽光等，我都幾乎試過遍了，可能都不能令教授滿意。究竟要突出表現哪一種才對？」小薇仍然覺得頗為為難。
「包容的心，包容的愛，你應用這種包容的情感去演奏！」吳得志指點道，語氣斬釘截鐵。「世上沒有幾個人能包容你！」杜若蘭那一句氣話，又在吳得志腦際迴響，一遍又一遍。他抑住心中的激動，徐徐說道：
「要知道，貝多芬大師雖為一代音樂巨匠，名滿天下。可是那是後世才得到的聲譽。在當時，實際的狀況是他貧困潦倒，年老貌醜。再加上失聰耳聾，脾氣暴躁，可沒有哪個姑娘能鼓起勇氣去愛他。而勃倫斯克威小姐身為伯爵小姐，年輕美貌，兩人的地位可謂懸殊。他們能相愛，是因為伯爵小姐有一顆不計世俗偏見、名利糾纏，只嚮往欣賞藝術的包容之心。」
「如果僅僅說，他們因相差懸殊就說明包容的偉大的話，那麼其實是膚淺的。最動人的地方是，後來儘管訂婚，但伯爵小姐卻因種種原因沒能與貝多芬結婚。大師沒有責怪她，仍是保持兩人深厚的情誼，直至晚年。而克倫斯克威小姐也因此終身不嫁。這種互相包容的心，說到容易，做起來卻難。大師正是憑藉著這種偉大的情感，創作了這首小提琴之王的名作，而且也是他一生之中的唯一小提琴作品。」
小薇聽得熱淚盈眶，深深為這種偉大的情感打動。但是，她不免疑問：「這樂曲最動人的情感是包容，我信服。可是，不是要我以符合自身的氣質去演奏作品嗎？我又怎能有這種包容的偉大情感？」
小薇有點擔心，怕自己褻瀆了這部偉大的作品。可是，吳得志卻是款款地說道：「小薇，你有這種可貴的品質而不知道呢。真是可愛的傻瓜！想想，我和你萍水相逢，但你不嫌棄我這個盲哥哥，收養了我和八公；還有，你不計經濟據拮，反而給我買來折疊床；你跟對待外人孫大娘如父母，敬愛有加……這些都是你包容有愛心的表現，恰好就是與大師所表達的情感一脈相承，你怎能埋沒這種氣質呢？」
小薇終於被說服了，豁然開朗！
受吳大哥苦口婆心的啟發，她迅速地舉起了小提琴，悠揚地拉響第一聲。「咿——」也許是太激動，小薇沒有掌握開頭的節奏，琴弦彈出咿啞之聲。
「要定調，樂曲的開頭是五聲定音：崩，崩，崩，崩，崩！感情充沛，活力昂揚是全曲的基調。猶如香水也有基調，第一調就讓人安定入神，怡然爽快！」得志鎮定地指點，一如指揮香水揮灑飛舞。
小薇心神領會了，慢慢入港。於是那美妙的樂音，如天籟之音，讓人脫塵。吳得志剎時沉浸其中。「世上能沒有幾個人能包容你！」那句話又再浮現自己眼前。
「哼哼，確是沒有幾個人能包容我。可是，小薇可以。她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的天使，她的純真，她的向上，她的愛心完完全全地包容了我！對不起，讓你失望了。杜大小姐！」
吳得志微笑著，愜意暢快，一如曲中神韻。小薇依然那麼姿勢優美，她整個身體彷彿被一片柔和樂韻籠罩了，那麼聖潔，出凡脫俗。吳得志的眼眶裡濕潤了，這不是自己鑄造的完美精靈嗎？
小薇的音樂才華，配以自己的獨道見解，可見相得益彰，兩是多麼美好一對。一切都乃天造地設，自己和小薇的邂逅都是命運美妙的安排。可是，吳得志還沒愉快多久，一絲陰影又爬上心頭。
「恐怕是你一廂情願才對。我雖然不懂什麼香水法則。可是閱人無數，我肯定你們絕對沒有那種關係，若我沒有猜錯，人家小姑娘不過是當你哥哥罷。」杜若蘭冷冷的話，突然撞擊著他的心頭。
一定是這婆娘的氣話，完全不能當真。我要向小薇表白，甚至告訴她：我根本不是個瞎子。她會驚喜嗎？可是，一旦沒有瞎子的光環，還肯收留我在這裡嗎？吳得志沮喪地發現，杜若蘭的話不無道理。
於是，到了嘴邊的話他又縮回去，還是當盲哥哥好了。至少這樣，小薇願意和自己在一起。小薇停了下來，微喘著氣。她俏麗的臉兒漲起紅暈，是因為激動而產生。不用說，她對自己的演奏非常滿意！
她依然沉浸在樂曲意境的回味之中，莫非是想起貝多芬與伯爵小姐的愛情？在她少女的愛情綺夢中，有著怎麼的憧憬呢，會有自己的影子出現嗎？吳得志靜靜地欣賞她這一美態，忽而發現一切都不重要。最重要的，能在長久地在這裡享受她那恬靜純潔的美態！
「吳大哥，謝謝你，讓我找到屬於自己的感覺。」小薇靜靜地說道，那是經歷過一陣藝術熏陶之後的暫時平靜。「沒關係，這是我願意做的。」吳得志也平聲地說道。
「吳大哥，你看過我跳舞嗎？小薇除了彈奏之外，還跳舞很好。」小薇在臉紅未褪，看來她意猶未盡。「可是，你說吳哥哥眼瞎的，看不見呢。」吳得志開玩笑的答道。
「但你不是說過，你可以用耳朵聽嗎？今晚，就讓我為你而舞吧！」小薇含羞地說著，慢慢寬衣解帶。顯然，她認為這是最舒服的狀態，而盲哥哥又看不到。
世上恐怕也從沒有過這樣的舞蹈，僅有一個舞者，僅有一個觀眾。而這個觀眾是盲公。大概正是如此，她才會如此放得開，燦如盛綻的花。吳得志正襟危坐，拚命分泌口水，以滋潤乾涸的喉嚨。
小薇跳得可能是鋼管舞，不，應是桌子舞才對。她僅穿薄如蟬翼的內衣，曼妙身材自不贅言。單是那種精靈般的風情已讓人陶醉。她的音樂細胞已決定她的舞蹈天賦。一舉一投都足以成為流動的音韻！
在這狹小的空間裡，她無師自通，就地取材，圍繞著飯桌，翩翩起舞。相映成趣的是，桌不高過膝，這樣她自然以最大的肢體動作來彌補道具的遺憾了。恰恰這就是如此，讓吳得志眼冒焰火，鼻孔流血，心脈暴跳不已。他恨不得將墨鏡扯下，貪婪地飽覽秀色！
可是，小薇臉上的微笑凝固了他的邪念！一剎那，他突然明白小薇為什麼會有這個舉動了。她是用這種婉轉的方式向他表達謝意，也許是敬意，甚至是一絲絲萌芽的好感……總之，這是出於好意，出於純真，而不是挑逗。
「吳大哥，你看到小薇的舞蹈了嗎？」小薇在微喘著氣地問，嬌汗閃閃，她似乎用大動作形成空氣的流動，以讓這位身殘志堅，心地善良的盲哥哥感到這一片清新活力之韻。
「呵，當然是看到了。」吳得志的墨鏡上倒映出小薇的影子，尤其她那個劈腿動作，差點讓吳得志洩盡底氣，暴露本性。幸好，止住，挺過來了！他真想向全世界人民宣佈，自己該得年度最佳君子風度獎！
千忍萬忍，最後實在殘忍。吳得志不得不偏頭側向一邊，以避開小薇那春風玉露般的襲侵。這時，小薇停下來了，她臉上有慚，自責地道：「吳大哥，都是我不好！我不該有這樣對待你！」
她甚至帶著過度傷心的口吻。吳得志回神過來，原來自己這樣的動作，讓細心察微的小薇以為是自己不高興了，因她觸動盲人那敏感的神經。「小薇，你千萬別誤會，哥哥我很高興。我只是巴不得……」
「巴不得什麼？」小薇脫口就問。吳得志慌張了，原來自己越描越黑，這一說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吳得志支支吾吾，忸忸妮妮，這下怎麼搪塞過去？再說下去，就表明自己其實是個禽獸！雖然這個念頭本身是個事實，唉，君子好逑嘛！
「吳哥哥再不說，就證明是生我氣了。怪我和尚面前賣梳子，分明是取笑你，對嗎。都是我不好！」小薇似在自責，又似在嗔嬌。那種女兒之態實在讓人難以抵擋。吳得志著急，期期艾艾，終於吐出半句：「其實哥也跳過舞的…」
吳得志說得很小聲很含糊，幾乎是在自語自言。他根本沒有什麼想法，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罷了。可是，小薇卻是一陣歡喜，緊接著道：「真的？哥也會跳舞？我怎麼那麼笨呢！和你跳不就行了！」吳得志精神為之一振！他完全沒想到這一步棋，可是潛意識卻替他說出一切。從偷偷掩掩地觀舞，到親密的肌膚接觸。可謂天壤地別啊！吳得志被小薇的纖纖玉手握著，近嗅她的味道。
這盈盈玉手，直叫人心跳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