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百二十二章 此曲只應天上有 文 / 劍刃舞者
第四百二十二章此曲只應天上有
在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情況下，胖子面露得意地用那雙賊乎乎的小眼睛瞄了一下場下的形勢，見到一片蒼夷中，王主任一枝獨秀，偷偷對他豎起大拇指，便會心地一笑；再回頭瞄到韓秋一副木然的神情，更是不由得心懷大暢。
小子，對不住了，今天就給你來一個超常水平的發揮吧！
胖子對自己的音樂細胞也是心知肚明，正常水平基本就可以碎玻璃，裂大石，橫掃天下；如果是「超常水平」，那麼……
別的不說，有孩子的，一定得抱穩了！
「哎，怎麼挑這麼一個人來試音，不管樂器本身如何，碰上這麼一位「高手」，也算是黃泥巴掉進褲襠了。再說這樂器本身的構思就有問題，看來這個年輕的總經理，是該下台了……」一群記者默默地想到，同時伸出雙手摀住耳朵，因為他們已經看見胖子深吸一口氣，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仙樂飄飄」了。
胖子很威武地鼓起腮幫子，一隻手拖著調琴，一隻手順便在琴弦上劃拉了那麼幾下，然後用盡力氣，對著口琴上的一排小孔，一吹！
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看胖爺的獅子吼！
見到此情此景，台下的記者們已經黯然失色，一個個的眼中都露出一種絕望。王主任倒是愜意非常，豎起耳朵，在等待迎接著胖子的「仙樂」。
同時，他的眼睛露出挑釁的笑意，緊緊地盯著韓秋，想從他的臉上和眼中捕捉到恐懼和失落的情緒，但韓秋的表現讓他很崩潰。這小子居然對著他，露出了勝利者一般的微笑，像是一個凱旋歸來的勇士。
哼，這小子就是典型的死到臨頭還嘴硬的個性，非常地欠揍！一會看你還怎麼囂張！
在王主任的萬分期待之下，胖子的「仙樂」，終於順著空氣傳了出來……
片刻之後，胖子完全呆住了，雙手輕輕顫抖，差點沒抓穩手中的調琴，一雙小小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弓著身子連續咳嗽了一陣子。因為他嗆著了！
天啦，這還是我胖爺的演奏麼？
兩種截然不同風格的聲音，一種高亢，一種低沉；一種歡快，一種深幽……琴聲和弦聲居然完美而和諧地統一在了一起，相互包容又相互促進，展現出一種別樣的風情。
像是在和煦暖陽下沐浴著春風，卻在欣賞著聖潔晶瑩的雪景；又像是在盛夏的池塘中，採摘著金秋的果實……一種全新的感受，帶著無比的妖冶和詭異，飄蕩在喧鬧的空氣中……
原本鬧哄哄的會場，剎那之間，出落地針落可聞。原本捂著耳朵的人，現在的雙手依然搭在耳朵上，卻順勢做成了一個喇叭狀，貪婪地吸收著空氣中的音符。
每一個人的眼神中都露出一股不可思議的神情：難道說，這個胖子最近進行了什麼特訓？不至於啊，就他那塊朽木，怎麼雕都是白費勁。該不會是，他以前一直在隱藏實力吧？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大家認識十來年了，他也隱藏地太深了吧！
「砰」的一聲，坐在後排的王主任，下巴一下子磕到了前排座椅的靠背上，差點沒崩掉幾顆牙齒來。但他現在卻顧不得這些，甚至感覺不到絲毫嘴角的疼痛，因為他的心裡，已經刮起了狂風，捲起了漫天飛雪，將他的內心凍得冰冷發僵。
他狠狠地瞪著台上的胖子：我靠，你該不會又在背後收了這小子多少錢吧，居然在這種關鍵的時刻擺我一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會跟你拚命，大家不死不休，同歸於盡！
同時，他眼睛的餘光，看著韓秋悠然自得的神情，顯得是多麼的胸有成竹，似乎對發生的一切都盡在掌握似的，讓他產生了一種深深的挫敗感。就像是一個一直在算計一個比自己弱小對手的人，本以為勝券在握，準備享受貓鼠遊戲帶來的快感；卻赫然發覺，算來算去，貌似被算計的，是自己！
瞥見王主任刀子一樣鋒芒畢露的眼神，胖子如坐針氈：tmd，胖爺我真的是在「超常發揮」啊，完全是在胡亂吹奏嘛，但鬼才知道，怎麼效果這麼好？難道超常水平發揮，歪打正著了？
實在不行，胖爺就正常水平發揮吧，保持一貫水準，絕對能夠飛沙走石，天地變色！
胖子鼓起腮幫子，認真地吹了起來！
這一下子，更不得了……
台下的記者們，一個個的眼睛都瞪得足有乒乓球般大小，心中的疑惑和驚訝，猶如排山倒海，自問閱歷豐富，見識廣博的眾人，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獨特的風格，前所未見！
其實細聽之下，稍通音律的人，都能夠輕而易舉的聽出許多胖子的bug之處。就演奏水平而言，胖子真的算是差勁到家了，節奏紊亂，氣息不均，音調忽高忽低，甚至很多音節壓根就沒踩到步點上，真是業餘中的業餘……但這音色，實在是太無敵了。
對於這些見過大場面的記者而言，其實再優美的音色，也不至於讓他們驚訝至此；但琴聲和弦聲兩者完美的結合，形成了一種全新的，聞所未聞的風格，猶如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
一招鮮，走遍天！
有幾個記者在台下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大家對這個曲子的感受如何？」
「哎，不禁讓我想起一部電影，非常完美！」
「噓，小聲點，別讓胖子聽見了，否則他以後越來越來勁，你還要不要活了？」……
王主任的神色已經越發的木然了，與一分鐘前的自信和傲然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居然能讓一個人產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兩重心境……
完了！完了！都隱忍了這麼多年，怎麼就不能再多忍片刻呢？這一次，實在是……被一個菜鳥草包給玩弄了，王主任的內心深處，在流血！
當胖子將調琴從嘴邊放下來的時候，整個人都麻木了。他完全不敢相信先前的音樂，是自己演奏出來的，一雙小眼睛瞪得大大的，拚命想在台下眾人的反應中找出事實的真相。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張寫滿了詫異和驚艷的臉，恨不得把自己從上到下自習地審視一番，彷彿這些人從來不認識自己似的……
天啦！難道說，胖爺的水準，真的晉陞了？分明記得幾天以前，報社集體活動，自己五音不全，「震驚」全場啊！怎麼沒幾天的功夫，又再次震驚全場了？但這次的震撼，卻遠非上一次的意味了……
如此神速的進步，即使在專業的隊伍中，也難見到；難道說，自己正是那種傳說中萬中無一的音樂天才？天啦！這個發現，來得太突然了，胖爺我都還沒有思想準備！如果真是這樣，那以後是不是往音樂的領域發展發展，來一個中國的莫扎特怎麼樣？
「這位朋友，辛苦你了。」胖子正在無限的憧憬和yy中，卻生生被韓秋的話語給打斷了，將他遨遊天際的幻想，拽回了冰冷的現實世界中。
韓秋從胖子手中拿回了調琴，掏出紙巾，使勁擦了擦。礙於胖子的嘴巴所具有的巨大「殺傷力」，韓秋足足用了一整包紙巾，才敢放心地將調琴貼近自己的嘴邊。
「看啦，大笨蛋要親自動手了！」電視機前的鍾一一，興奮地又喊又叫。
在前面幾分鐘的時間裡，她的心情起伏跌宕，像是坐了一趟過山車，又緊張又刺激，現在想來，依然心有餘悸。
「這個調琴，好像真的不一般。」慕容薇的俏臉紅撲撲的，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想起大壞蛋在qq上對她說的那一句話：「早點去洗白白，然後在床上等我……」
現在看來，好像真的有這個趨勢了……羞死人了！
「這個新樂器的音色，想必大家已經聽到了，但為了避免有人饒舌，說是某某人功力深厚，而非樂器本身的功效，我就再親自示範，請大家做一個見證吧！」韓秋面色淡然地說出這一段話，眼睛卻是看著一臉土色的王主任。
王主任聽到自己說出去的話被這個草包總經理活生生地還了回來，就像是抓起自己揮出去的胳膊，反而回手一個耳光，狠狠地抽在自己的臉上……這草包，好像比李彥還狠！tmd，到底誰是草包啊！
眾人還沒從先前的音色所帶來的意境中回過神來，調琴那獨特的音色再次響起。
天啦，這是什麼仙樂啊？是從天上飄來的，還是從水裡冒出的，或者是地裡噴出的……
韓秋的音樂造詣比起胖子，實在是太高明的多了，雖然他的真實水平也就是比普通大眾好一些，還嚇不了人，但從頭到尾，從節奏到音符，倒是沒有出錯，非常流暢。在調琴獨特的音色下，一副美妙的畫卷，彷彿躍然於欣賞者的眼前。
「天啦，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音樂！」
「現在最讓人犯難的是，怎麼找一個詞語來形容。連胖子都非常完美了，現在這個簡直無法形容了！」
「看來，只有套用一句詩了：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