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七十七章 飛天御劍拔刀術 文 / 劍刃舞者
第三百七十七章飛天御劍拔刀術
當然,對於人命案,他還是有些顧忌的,他並不像表弟松下浩思那麼莽撞和不知深淺;否則他也不會提出什麼「生死有命」的約定了。
對於這場決鬥,他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如果非要挑出一個的話,唯一值得他擔心的,就是這個中國人的勇氣。千萬別因為害怕而拒絕了生死有命的約定了……
「當然,生死有命。比武本來就是百無禁忌才好玩啊,否則縮手縮腳的,總是放不開。」韓秋毫不在意的語氣,甚至讓井上白哉有些發愣。
這個中國人的爽快,反倒顯得憂心忡忡的,彷彿是我自己似的……
韓秋在進來後第一眼看到井上白哉時,就明白了,他今天就是來拚命的。
標準的白色日本傳統劍道袍,潔白而飄逸,套在俊秀不凡,氣質出眾的井上白哉身上,英氣逼人,但卻閃爍著陣陣的殺氣;一頭不長不短的黑髮,紮了一個日本傳統劍客慣用的馬尾,拖在腦後;腰間別著一把劍,躺在黑色的劍鞘裡……
在井上白哉的身上,韓秋似乎看到了傳說中的日本劍客的形象……
甚至有那麼短暫的一瞬間,韓秋差點真的捕捉到了飛天御劍流的主人的影子。
文質彬彬的美少男,如虹的氣勢,冷酷而絕對的劍術,最強的劍士……如果非要為傳說中的劍心找一個現實中的代言人,井上白哉無疑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自己選一把劍吧。」井上白哉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冷酷,彷彿不帶絲毫人類的感情。進入了這片場地,他恍若變成了一部殺戮機器,心中只有戰鬥。
大廳的靠牆一側有劍架,各式各樣不同款式的劍,不管是中式的,還是日式的,應有盡有,不一而足。顯然,井上白哉不願意給中國人一個找無聊借口的機會。
他冷冷的目光,片刻不離地跟隨著韓秋,他在觀察,觀察韓秋的一舉一動,看他將選出一把什麼樣的劍。
從一個人選擇兵器的過程中,可以大致看出這個人的風格,和擅長,也能相對靠譜的瞭解到這個人的實力。
韓秋看都沒正眼看一下,隨手就取了一把看起來並不鋒利,但體積很大,重量很高的劍。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咦,韓秋怎麼選這麼大一鐵塊啊!」旁觀的眾人議論開了:「就連我們不懂的,也知道,劍走輕靈嘛,這麼大這麼重,掄起來費力不說,關鍵是速度慢啊,還沒等打到人呢,先就被幹掉了!」
「看來,韓秋真的是對劍術一問三不知啊……」
井上白哉冷峻的眼神,卻在一瞬間閃爍出一絲疑惑:這個傢伙,實在是叫人看不懂……
「你聽說過飛天御劍流吧?」韓秋正在把玩自己的重劍,突然聽見井上白哉拋出這麼一個問題,饒是他心裡素質變態,也不禁楞在當場,半晌反應不過來。
鬧騰得如同一鍋沸水的整個場館,一下子鴉雀無聲。
飛天御劍流……難道,真的……所有人拚命壓抑著心潮澎湃,所有的目光,都盯向了衣決飄飄的井上白哉。
「那是假的。」井上白哉緊接下來的這句話,讓現場的所有人險些跌倒。
「但劍心的精神,卻是真的。有了這股精神力量,誰都是劍心,誰都能飛天御劍!」井上白哉篤定地說道。
現場靜得可以聽見針落的聲響。原本正準備嘲笑白哉的觀眾們,都不由自主閉上了嘴。
井上白哉,幾乎就像是一個劍心的現實版化身!
他本身沒有權勢,獲得權勢的方法,就是不斷的勝利!就像當年的「幕府末年第一劍客」。
「飛天御劍流的傳人都有著悲天憫人的慈愛之心,總想用手中的刀法開創一個眾生平等的新時代,劍雖可殺人但亦可以救人,可現實與理想從來都是天差地別。」井上白哉緩緩拉開架勢,似乎在訴說劍心的故事,更像是在表達自己的心境;像是在沉吟,又像是在自言自語:「殺人?被殺?在這個善與惡的概念模糊不清的年代,也只能二選其一。」
「很好,你為自己的罪惡,找到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兄弟之間的自相殘殺,很好玩吧。」韓秋搖了搖頭,不屑地問道。
「春觀夜櫻,夏望繁星,秋賞滿月,冬會初雪——倘若世界都能有如此良辰美景,手中的劍又怎麼會被鮮血所染?」井上白哉無奈地搖了搖頭,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就是現實與理想之間的差別。」
他迎風肅立,一隻手緊緊地把著劍鞘,對韓秋說道:「你出劍吧!」
現場有如死一般的沉寂,空氣中似乎都漂浮著殺氣,巨大的壓力,讓現場的觀眾們紛紛感到喘不過氣來。
井上白哉的氣勢,和那股心狠手辣的決絕,讓在場的人,不寒而慄。
大家終於能夠體會,為什麼有會江湖傳聞,小道消息,說井上白哉是飛天御劍流的傳人了。原來,傳承下來的,並不是飛天御劍流的劍術本身,而是劍心的精神和氣質。
優雅,華美,但卻冷酷無比!
這樣強大的對手,韓秋真的能應付麼?
看著韓秋一聲業餘的穿著,簡直就是一個山寨貨,別說什麼劍士,武士,就連一個打手的稱號也配不上,頂多也就湊合一個運動員吧……
「大笨蛋,千萬小心啊!」鍾一一無比糾結地看著場上一動不動的韓秋,忍不住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在心裡為韓秋默默祈禱。
「你先吧,我們這裡有個習慣,客隨主變。」韓秋依然一動不動,臉不變色:「你來到中國做客,當然就要遵守我的意願了。」
這一句話,立即贏得了一片掌聲,還夾雜著一大片的附和叫好聲!
但這掌聲和附和聲,絲毫沒有將現場的凝重氣氛,緩解半分,反而猶如戰場上的擊鼓,更加將氣氛推向高潮,越發的熱烈了。
「這裡分明是我們日本人的柔道館,應該算是我的地盤,你先出招吧。」井上白哉的手,緊緊地握著劍柄,另一隻手按在劍鞘上,對韓秋不屑地說道:「我從不願占中國人的便宜,更不願給中國人留下輸了後的借口。」
「既然如此,那就滿足他吧。」現場的觀眾,已經有幾個人忍不住嚷嚷了起來。
誰都明白,先出劍,意味著什麼!在這種實力差距懸殊的決鬥裡,說不定就是這先出的一劍,能夠讓韓秋撿回一條命。
很快,這嚷嚷聲連成一片。
井上白哉的嘴角,浮現出一抹不屑得笑意。
「不行!一定要讓日本人先出!」一個清脆中略帶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這不是和韓秋一路來的美女麼?這麼這會胳膊肘往外拐了?想謀殺親夫啊?
鍾一一的心中十分糾結,但她還是毅然決然地說道:「我們也不能給日本人留下輸了後的借口,我們並不怕他們!我們要尊重韓秋的選擇!」
韓秋站在場上紋絲不動,嘴角卻露出一抹微笑:關鍵時刻,鍾一一這丫頭還是能懂音樂的,總是能與自己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好,真是一條好漢!」眾人見韓秋在絕對的實力劣勢下,居然能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做出這樣的選擇,都不由得伸出了大拇指:「不管輸贏,你都是我們心目中的勝利者!」
「贏了當然是勝利者,輸了就失敗了。」韓秋抽動嘴角,淡淡一笑,一種說不出的輕鬆。
他對著井上白哉說道:「出劍吧,別磨蹭了!」
「既然如此,我只有卻之不恭了。」井上白哉開始緩緩移動腳步,一手搭在劍柄,一手抓住劍鞘,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似乎隨時都可能爆發出致命的一擊。
現場的氣氛,為之一滯!
咦?不對啊!
井上白哉突然間發覺到一個奇怪的現象:韓秋自從進入柔道館,放下他自己隨身帶著的運動背包並收拾了一番後,就上場站定了。
自站定的那一刻起,到現在,足足有二十分鐘了,他居然連腳指頭都沒有移動哪怕一步!整個人就像一尊雕塑,沒有絲毫的動靜!
一動不動,這麼長的時間,別的不說,至少腳底會有一絲酸麻。這種酸麻要放在平時,雖然不算什麼,但在這種隨時可能要命的生死決鬥中,一點點的麻木所帶來的副作用,就有可能丟掉性命!
這個中國人,難道連這點最普通的常識也不懂?
該不會是有什麼詭計吧?而且他又讓我先出劍,好像胸有成竹似的……不合常理,有問題!
井上白哉想到這裡,不敢貿然地出擊,平行地移動腳步,繞著韓秋,緩緩地移動了一圈……
「你要打就打,繞圈幹嘛?」韓秋的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了:「要是沒這個膽量,直接認輸得了,投降輸一半!」
現場響起一片哄笑聲和掌聲。
「呀!」井上白哉被激怒了,飛天御劍流的精神傳人,豈能被一點點小小的詭計所嚇倒?
他右腿一邁,衝著韓秋飛速衝了上來!猶如閃電一般,人影一晃,瞬間已到了韓秋的眼前。
在疾行的同時,他手上的動作無比的連貫和從容。左手緊緊握住劍鞘,右手拿住劍柄……
一道耀眼的寒光閃過,銳利的劍鋒脫鞘而出,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這耀眼的光芒,對準了韓秋的胸口!
猶如飛天御劍流的精髓,劍心的拔刀術,華美而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