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百一十六章 打了半場醬油 文 / 劍刃舞者
第二百一十六章打了半場醬油
現在擺在韓秋面前的，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要麼繼續做下去，把剩下的五分之一全部解決，爭取拿下一個高分，並且有機會衝擊歷屆的記錄。如果真的成功，可以想像，自己會突然間名聲鵲起。
但是，籃球隊的事，就別再惦記了，來不及了；
還有一個選擇，立即交卷，走人，不再理會這些題目。如此一來，創紀錄高分的宏偉壯舉也就基本宣告拜拜了，而且風塵僕僕地回到容城後，舟車勞頓，究竟能取得什麼樣的成績，還未可知……
從方方面面的衡量來看，韓秋此時的最佳選擇，幾乎都應該繼續做題，將籃球賽扔到一邊。
但韓秋無法捨棄，他知道這場比賽對於自己，對於容大的意義。
時間已經到了，完全經不起消耗了，再繼續考慮下去，其實也是在徒勞的浪費時間，現在需要的是當機立斷！
韓秋橫下一條心：交卷！
監考老師正看著韓秋做題而出神，猛然見到韓秋一下子站了起來，嚇了一大跳，習慣性地厲聲呵斥：「請注意考場紀律！」
「老師，我要交卷。」韓秋站起身來，把試卷放在了老師專用的講台上。
監考老師的嘴張成了一個o字型。搞錯沒有？
這種全國性的數學競賽，舉行了不是一年兩年的時間，那麼多頂尖的天才一茬接一茬地來來往往，之聽見抱怨時間不夠，還從來沒有見到過提前交卷！更何況，是提前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時間！要知道，整個考試的時間，也就只有短短的三個小時，提前了一個半小時，這是什麼樣的概念？
而這個要求提前交卷的學生，只是來自於一所二流大學……
「這位同學，你應該清楚，你參加的是什麼層次的比賽！」監考老師盡力掩飾過心中的震撼，問道：「你全都做完了麼？」
「沒有。」韓秋實話實說。
監考老師板起了臉，沉聲訓斥道：「既然沒有做完，你又為何要交卷？乖乖地坐下，繼續考試！」
作為一個監考老師，本不應該過問一個學生是非提前交卷，因為那是學生的自由。但她實在不忍心，她見到了韓秋所表現出的異於常人的實力，她也不禁抱了希望，想親眼見到一個傳奇的誕生，一個麻雀成鳳凰的華麗蛻變。
韓秋看了看表，時間實在是來不及了，再跟監考老師扯淡扯下去，恐怕就只能步行回容城了。
他堅決地將試卷玩講桌上一拍，二話不說，拿起自己的背包就走！
監考老師完全沒反應過來，事實上，即使反應過來也無法阻攔，韓秋的去意已決，豈是三言兩語所能撼動？
她默默地拾起講桌上的試卷，無奈地搖了搖頭，仔細地瀏覽了一遍。不看還好，越看越是驚詫。這……這……這……
他為什麼要提前交卷？他分明有機會創造歷史！
她看了看考場裡正在持續奮鬥的全國最頂尖名校的精英們的進度，大多都只進行了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之間。這個考場是最變態的考場，如果統計所有的考場，那麼，現在的進度，五分之一算是平均水準。這還只是算題量，不考慮正確與否。
而自己手裡的這份試卷，已經進行了五分之四，而且每一道題線路清晰，邏輯明確，很顯然，正確率會高得嚇人。這個時候，考試時間剛過去一半，如果他用剩下的一半時間輕鬆做完這些題，會有一個非常非常完美的結局。
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在無法理解提前交卷的同時，她也無法理解，一個二流大學，究竟是怎麼培養出的這樣不世出的天才？
韓秋飛快地跑出了考場所在的學校，他的背影恰好被坐在辦公室裡喝茶，接受校長吹捧的趙長風看見了。趙長風看了看表，心裡掠過一陣得意：這小子，這麼快就出來了，應該是作弊被抓了吧，或者是看著題太難，直接放棄了？
但當他看見蘇萊從校門外的一輛車裡探出頭來，衝著韓秋直打招呼，然後兩人同車而行，翩然離去，他的心裡又是一陣無名火，先前的好心情一掃而空！他氣憤地到了韓秋原本所在的考場，想瞭解一下韓秋作弊被抓的詳情，圖個心裡上的痛快。
但是，當他從監考老師手裡接過韓秋的答卷後，整個人像被冰封了一般，試卷如同翩然的落葉一般，緩緩漂到了地上……
「韓秋，考得怎麼樣，其實你真不應該這麼急的。」蘇萊在車裡，焦急地對韓秋問道。
「考得還湊合吧，應該不至於給學校丟臉。」韓秋一點不急，反倒問蘇萊：「蘇老師，飛機票訂好了麼？我們能趕上吧。」
「放心，這種小事，我還是能辦到的。」蘇萊從隨手攜帶的名牌皮包裡捻出兩張機票，在韓秋眼前晃了晃：「11點的航班，還有20多分鐘，沒問題。」
車子很快到了機場，韓秋和蘇萊從容不迫的登機，時針這會指向10：55。
兩人剛鬆一口氣，卻突然聽得機內的廣播通知：「尊敬的乘客們，由於機器故障，航班要晚半個小時起飛，請大家諒解。」
韓秋差點沒被氣的吐血。擦！你早說晚半個小時啊，我正好把剩下的題做完了再來。
蘇萊有些憂心忡忡：「廣播裡通知的半個小時，一般來說都會延誤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那豈不是12點才從京城起飛，然後在完全不耽擱的情況下，最早14點能到容城，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趕到比賽舉行地，科大，怎麼也是14：30分了。這個時候，上半場都弄得差不多了吧。
而上半場能夠決定一場比賽的走勢。在自己不在的這個半場，容大會被科大打成什麼樣？不堪設想啊！
韓秋擔心地拿起手機，心想是不是給劉教練打個電話，讓他想辦法拖拖比賽什麼的。不過，韓秋也明白，這壓根沒什麼用，也就是心理上的一個安慰而已。
但韓秋連這個心理安慰也沒能做成。他剛一掏出電話，美麗動人的空姐mm就笑容可掬地湊上前來：「先生，為了您和大家的安全，請不要在飛機上使用手機。」
韓秋鬱悶地收起了手機。
「韓秋，你也別急，事情都已經這樣了，再怎麼慌張也是枉然。」蘇萊見韓秋意興索然，柔聲安慰道：「要不我們聊聊你今天的考試吧。」
對於韓秋今天的考試狀況，她一直不知道，又一直是十二萬分地想瞭解。提前一半的時間交卷跑出來，究竟會取得什麼樣的成績？
不，拿成績的事，已經不敢想了，現在的懸念是，他會不會真交的是白卷，或者是近似白卷？
韓秋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蘇萊的關心，只能用先前的套話：「考得還湊合，不至於給學校丟臉。」，但湊合是什麼標準，丟臉又是什麼程度，這些東西都很飄渺。
倒不是他想隱瞞什麼，而是沒把握。如果他把所有的題都做好了，那麼他當然能夠說：幹得不錯，這次拿名次有望；如果他做得不理想，有一半的題還處於空白，他也能實話實話：完蛋了，這次就當公費旅遊，名次別想了，但是好歹也有點保底分數，不會墊底，讓學校蒙羞。
但現在的情況是，他正正好好做了五分之四的題，自我感覺命中率也很不錯，分數應該不會低，估計是在70分上下浮動；問題是，別的考生還在繼續，而自己並不清楚這些競爭對手們的實力，誰知道有多少高手冒出來呢？現在這個成績，不上不下的，真是無法判斷啊。
不得已的情況下，韓秋主動轉移了話題：「蘇老師，我原本還以為你這次到了京城，就不會再回來了呢，沒想到我們又一起回家了，這種感覺就像做了一場夢。」
回家？這個詞語，頓時讓蘇萊的心理有一種怪異的感覺，有點溫暖，又有些尷尬……
飛機終於起飛了，兩個人在京城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圈，又將回到容城，回到原先的起點；在京城發生的一切，就當人生的小插曲，他們相約好了，絕不告訴其他的任何人。
時針指向了下午2點，飛機準時在容城機場降落。韓秋急不可耐地擠開機場裡擁擠的人群，在機場門口攔住了一輛出租車。蘇萊在後面一個勁地呼喊，讓慢一點，同時拚命加快腳步，好跟上韓秋的節奏，腳上的高跟鞋都差點給蹬散架了……
2：30分，到了科大，遠遠就聽見籃球館裡的喊聲震天，隱約聽見「mvp」的呼喊。
韓秋心裡一緊：在客場聽見呼喊mvp，這意味著……凶多吉少啊！
急匆匆衝進場內，赫然見到比分牌上觸目驚心的數據：40：20！
這是在玩什麼？
由於是客場，前來觀戰的容大牲口們，顯然不會得到好位置，都在靠門靠牆的位置，韓秋這一進門，很快就被容大的自己人注意到了。
「中暑超人來了！」這個消息不脛而走……
「上帝保佑，中暑男終於來了，有救了！」離韓秋最近的一個傢伙興奮地直拍韓秋的肩膀：「趕緊上吧，那些傢伙都打了半場醬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