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九章 韓秋的特質 文 / 劍刃舞者
第一百三十九章韓秋的特質
周宣目瞪口呆地面對著這一切，說不出一句話。
理工大學的教練見勢不妙，無奈中，趕緊請求了一個暫停。
在滿場的嘲諷和訕笑聲中，周宣走下了賽場，回到替補席。
迎接他的，是一雙雙充滿質疑的眼睛。
「周宣，你一直是一個團隊球員，我向來很欣賞你，很信任你。」理工大學的教練一臉得嚴肅，嘴角的兩撇小鬍子耀武揚威地擺動，顯然是處在激憤的情緒中。
「我知道……」周宣低著頭，不敢面對漫天的質疑聲。
「周宣啊，籃球雖然不能說是一項神聖的運動，但也不能隨意地褻瀆，你不能把它當作中超聯賽那樣來糟蹋！」教練歎了口氣，他實在不忍心在這個愛將面前，把話說重了。
但周宣的感受，教練說話實在是太絕情了。居然把自己跟中超那些人相提並論，這不是赤裸裸的侮辱，又是什麼？
「教練，我真的沒有打假球啊！」周宣一張臉漲得通紅：「我可能是眼神不太好，沒有看清楚，所以才傳錯了球……」
「我也很願意相信你，但是……」教練咬了咬牙：「不說了，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到場上去為自己正名吧！」
「謝謝教練！」周宣握緊了拳頭，暗暗下了決心：不把那個面目可憎的傢伙虐得面目全非，自己就別再繼續混了！
容大替補席的氣氛，也有些詭異。
「那個毒蛇，今天的表現很有些反常啊。」劉教練在盡量把握著說話的度：「不知是他自己的原因，還是我們的緣故？」
所有人的目光，直溜溜瞪著韓秋，幾乎所有人都達成了共識：這還有什麼好想的，明顯是外因作用。中暑男估計下了不少本錢啊。
聯想到他今天的表現，與以往的速度，激情，霸氣，暴力相比，完全換了一個風格似的。他是不是事先就知道要贏，所以保存實力？還是不想把場面弄得太火爆，給對方留點面子？
種種跡象表明，要說這兩人之間沒有貓膩，恐怕三歲兒童也不會相信……
「你們誤會了，我一直是公平公正公開三公政策的堅決擁護者。」韓秋面不改色地說道：「至於他為什麼總是傳球給我，那是他個人的問題，就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了。」
劉教練一想，還真是這樣的，對手死皮賴臉要傳球給你，你總不能板起臉不接受吧，那樣是不是太絕情了？
「混帳話！什麼叫他個人的問題？要是其中沒點貓膩，他怎麼可能總是亂傳球，他又不是菜鳥！我實話實說，你們的演技，並不好！」一直坐在冷板凳上，都快坐感冒了的姜起終於見縫插針找到一個機會發洩了。
「教練，讓我出場吧！我倒要看看，那個傢伙到底有沒有什麼個人問題！」姜起心裡的盤算打得很響：像他這樣的人，是完全不可能甘於做替補的，但迫於無奈之下，只得暫時地韜光養晦。
不過，他從來就沒放棄過反攻的打算，屬於他的核心位置，他是一定要搶回來的！
中暑男一定是背後使了錢，讓那傢伙放水了。既然款已經付了，勝負也就板上釘釘了，這時換誰上，都是三隻手指捏田螺。這麼個機會，自己理應把握！
劉教練略一沉吟：「好吧，你先上場，韓秋先休息一會。」
他的壓力也挺大，姜起這些元老，雖然暫時被壓制住了，不敢起什麼亂子，但他們的個人實力在那裡擺著，不用用實在是可惜了。隨著比賽的深入，對手越來越強，到時候就越來越需要借助這些老隊員的發揮了。
而且今天的比賽如此詭異，是應該讓韓秋先歇歇了，否則指不定還會出現什麼樣匪夷所思的局面。
但周宣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場上上，赫然發現那個面目可憎的傢伙不見了，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個比那個傢伙高大，強壯的人，肌肉線條看起來十分完美，顯然是一個運動健將。
但他眼裡壓根就沒有姜起這號人物，他不耐煩地問道：「那個傢伙呢？躲起來不敢上場了？」
「他只是我們球隊裡最差勁的替補球員。」姜起冷哼一聲，說道：「讓他上場，只是讓他感受感受賽場氣氛，沒指望他能立什麼功。現在，是讓你見識真正的容大籃球最高水準的時候了！」
「膽小鬼！」周宣衝著場下替補席上坐著的韓秋，狠狠瞪了一眼：「有種的上來單挑啊，自己惹的禍，自己收拾，弄個替罪羊上來幹什麼？」
哦喲！這周宣演戲倒演得挺像的啊！不過這種小兒科，還是別在哥面前折騰。
況且，居然敢把哥說成一個替罪羊？完全無視哥的存在啊！
姜起不屑地看了周宣一眼，用很輕蔑地語氣說道：「我會讓你記住，哥打得不是籃球，是寂寞！」
場上的焦點，從周宣與韓秋的鬥嘴，轉變成了毒蛇與姜起之間的恩怨。
「姜起也該上場熱熱身了。」古城在遠處看著一臉沉思的劉教練，幽幽歎道：「雖然有了新的核心，但零件也一定要好。想要走得更遠，遲早都會用上姜起。
當然，還有那個超級新人王——夏言冰……」
韓秋饒有興致地看著兩個人在場上鬥志鬥勇兼鬥嘴，覺得他們簡直就是一對絕配。
周宣勉強突破姜起的防守，艱難地得了兩分，卻做出很輕鬆的架勢，歎道：「菜鳥！」
姜起在周宣的防守下高高跳起，中投彈筐而出。周宣再次嘟噥了一聲：「菜鳥！」
周宣無視姜起的防守，直接分球，助攻隊友得分，這球看起來沒姜起什麼責任，但周宣也意猶未盡地說道：「菜鳥！」
……
場外的氣氛終於再次活躍了起來。
一句一句的「菜鳥」，讓理工大學的人跟吃了藍色小藥丸似的，快感十足。最重要的是，周宣沒打假球！沒有當叛徒！
「哈哈，菜鳥！」全場的焦點都集中到了姜起的身上，無數的口哨聲和嘲笑聲接踵而至。
怎麼回事？這個周宣不是收了賄賂，要放水的麼？怎麼一下子跟打了雞血似的？姜起呆呆地站在場上：為什麼在中暑男的面前，他就像一隻溫順的小綿羊；在我面前，就像是一隻餓極了野狼？
「哎，姜起久疏戰陣，已經有些找不到比賽節奏了，他需要更多的比賽和時間來適應。」古城在一旁向聚在一堆的容大跟過來的牲口們分析道：「其實周宣的水平與姜起在同一個水平線上，但籃球這玩意，只要三天不碰，手就會生。」
「這個周宣真的挺強的，特別是判斷能力，和隱忍中的那股爆發力。」幾個比較懂球的牲口也不得不歎了口氣。
「是啊，坦率得講，這個周宣，或許與韓秋在伯仲之間，而且不是今天的韓秋，是以往那個充滿激情的韓秋。」古城緩緩說道：「不過他有一點無法比上韓秋，絕大多數人，這一點上都無法與韓秋相比。那就是改變氣氛的能力！」
「還有就是獨一無二的凝聚力，似乎中暑男只要在場上，球隊的人就很拚命。他一下場，別人就沒了那股心氣。」一匹牲口接著古城的話頭說道：「看看，姜起一上場，不但他自己屢屢被打爆，連別的幾個隊員也沒那股鬥志了，錯漏頻出。」
「他們剛形成的新的體系，突然韓秋下場，換回了姜起，他們自然會有一種不踏實的感覺。」古城搖頭歎道：「所以，一支球隊裡，可以有兩名三名甚至更多的王牌球員，但是，永遠只能有一個核心！」
這就是韓秋的特質：能喚醒別人的熱血和鬥志！能讓人團結在一起！
姜起上場十多分鐘，比分被反超，還有越拉越大的趨勢。容大在場上猶如一盤散沙，任人蹂躪，讓人不禁想起了第一場比賽時的慘象。
好不容易捱到了中場休息，劉教練在休息室裡大發脾氣。
「不是說人家打假球放水麼？怎麼還越放越領先了？」劉教練的聲響在一個並不寬敞的空間裡飄蕩：「下半場沒說的，拚命！要是輸了，我們就告別本屆籃球賽，再次倒在小組賽上了。已經10年，連續10年了！」
十年沒有出過小組賽，這的確是容大籃球隊心中永遠的痛。
這次是最好的機會，如果還不能把握，或許這個傷口，永遠都無法癒合……
「韓秋，下半場，看你的了！」劉教練將手舉在韓秋眼前，期待著兩人雙掌相擊。
「不是看我！」韓秋一字一句頓道：「是看我們！」
整個休息室的氣氛，突然有些凝滯了，一種熱烈的氣息開始瀰漫在空氣中。
「我」，「我們」，一字之差，但其中的含義……
十幾隻手搭在一起，高喊「勝利！」，巨大洪亮的聲響，差點震得窄小的休息室牆板嘎嘎作響。劉教練臉上滿是笑意：這就是凝聚力！
下半場開始後，現場的氣氛很熱鬧，不僅因為他們的球隊正領先著，而且看架勢還會繼續擴大領先優勢，更因為他們又看到了韓秋的出場，看到了周宣那憤怒而陰沉的眼神。
這下子，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