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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207章 攬轡中原 文 / 冷月寒劍

    207章攬轡中原

    躺在冰冷地上的小石頭忽然週身散發出幾縷濃濃的霧氣,眨眼間,便把他悉數圍繞。待使女進來,那還尋得見人影,不由失聲大叫:「王爺呢?王爺上那去了?」恐慌的尖呼聲,傳遍王府。

    「教主,教主……」

    小石頭迷迷糊糊睜開雙眼,一看竟是聞仲。當下一骨碌爬起,道:「聞太宰,我正想找你。」

    聞仲穿了身尋常之極的長袍,不比上次那麼威嚴凜然,不過卻添三分和氣。笑道:「屬下知道,這不就趕來了麼?」

    小石頭也不廢話,把當下的情勢一一說於他知曉。

    聞仲一邊聽,臉就一邊垮,到他說完,只見長眉糾結,嗤嘴長吸,過好久,方是吐出一氣。又自沉吟半晌,才道:「教主,你行事好不慎啊!」

    小石頭一怔,繼而神色赧然。聞仲之言,的確不錯,原本截教之謀始終在暗,孰想由於那該死的神之珍瓏,居然驚動了上天,又讓兩位金仙曉得了自己的身份。如此一來,截教不想公開都不行了。說來說去,皆怪自己不好,非要去觸動那神之珍瓏。若當日不至伏羲陵,暫不說劉副將不會因而殉公,單是玄門雙仙想知道誰使用了太素神力,只怕也會尋上好久。

    聞仲又道:「罷了,事已至此,再責怪教主也徒枉然。」頓了一下,接著道:「教主,眼下只有捨車保帥了。」

    「捨車保帥?」小石頭惘然。

    聞仲點點頭,道:「你已有玉清天神君之職,眼下趁玄門還沒打到這裡,不如與屬下一同上天暫避一段時日。待風聲過後,再復回來,重招人馬。」

    「不行!」小石頭斷然否決,臉色激得通紅。

    聞仲愕然,問道:「為何不行?」

    小石頭道:「我若走了,那教中弟子怎麼辦?」

    聞仲道:「目下情勢危急,那還管得了他們?一旦玄教打上門來,那是人人皆亡,決計沒有活得份。所以,唯有趁現在,屬下先帶教主回玉清天躲上一段日子。到時,反正有長生大帝在那,無論凌霄宮抑是兜率宮,都沒人敢來尋你。豈不絕妙?」

    小石頭直聽得心神俱震,不敢置信地望著他,道:「聞太宰,你還是千年之前,一心保殷商,最後碧血灑丹青的聞太宰麼?」

    「教主,你這什麼意思?」聞仲詫愕不解地問道。

    「什麼意思?呵呵……哈哈……」小石頭先是冷笑數聲,接著索性放聲大笑。

    聞仲雲裡霧裡,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直是疑竇滿腹地瞧著。

    當譏嘲味十足的笑聲戛然而止,小石頭正容厲顏道:「聞太宰,枉你為截教弟子,枉你為天上雷君,枉你為天下百姓心目中鏟奸除惡的正義化身。你知不知道,本教歷經千年,才有這麼一點實力,才有這麼一點希望,眼看事到臨頭了,你居然要我撒手不管,躲到玉清天去?那我躲上去了算什麼?戰略轉移?保存實力?我告訴你,這叫畏死逃避。數十萬的弟子,難道你要我眼睜睜地瞧著玄門中人把他們一一誅盡?那我這教主算什麼?我以後還有臉當教主麼?」憤怒之餘,一番話鏗鏘著力,嚴詞錚錚。

    他雙目熠熠地盯著聞仲,直道他定會羞愧地低下頭來。不想,聞仲反而也是笑起。這下輪到小石頭或然不解了。

    聞仲開懷大笑了片刻,道:「教主,你以為屬下當真會這般無恥麼?」說著,神色一正,略帶悲愴地道:「當日你在無塵園也聽到天庭群仙,是如何欺負我們這些截教余神的。就為碧霄仙子的名字與軒轅後裔碧霞元君相沖,便要仙子改名。似此莫大的委屈,你以為,我們會不憤怒麼?」

    「那……」小石頭剛想說話。

    聞仲打斷道:「屬下適才所言,只想試探下教主的決心。其實,地界的亂像以及七星驟然消失的事,我們早已知道。此番前來,正有一好一壞兩條消息告訴教主。」

    「哦!太宰請說。」

    「屬下先說壞的吧。自教主在伏羲陵弄出大動靜後,天庭便已開始徵集兵馬,正準備遣李天王下界除妖。只是他們暫時還沒找到原因。想必教主的事,晁錯與許悠二位天師還未及上告。」

    小石頭點點頭。

    聞仲又道:「好消息便是。據聞由於西方海洋,倏然浮現一片大陸,原有的大陸海岸災劫重重,已經死了不少平民。西方天皇大帝顓頊一怒之下,只道此劫是中央天庭故意為之,目的為了打擊西方天庭在世人心中的地位。所以,顓頊帝下了聖令,召集西方下屬,陳兵天境,要禹帝給個說法,否則,就打上凌霄寶殿。」

    「顓頊帝如果打過去就好了。」小石頭不無遺憾地道。

    玄門在凡塵俗世的力量,他倒不怎忌憚,最怕的就是天庭忽然派下無數的天兵天將以及兜率宮那些老而不死的金真仙人。這樣的話,自己一方鐵定沒得活路,即便多寶再能打也無用。畢竟玄門真正的厲害人物,眼下都在天上。反之,截教道祖獨剩元神,且毫無自由地被禁錮在上清天,原先那些呼風喚雨的弟子,死得死,散得散,剩下的也是被剝了肉身,消了大部分的力量,在天庭做個閒職。兩相一比,實在教人沒有半點信心。

    正思忖際,聞仲笑呵呵道:「顓頊帝的百萬天兵雖還未與中央天庭打起來,但是禹帝為了中央天庭的威嚴,卻昏頭昏腦地並不打算解釋。且聯絡須彌山的大日如來,要他派僧兵襄助。不曾想,僧兵在途中,又遇上了一群奇怪的人物。雙方大戰一場後,居然不分勝負。」

    聽到這裡,小石頭暗想,能公然派人狙擊須彌山僧兵的只怕也就菩提老祖了。

    「所以,教主,你只有趁現今天庭大混亂的時候,盡快消滅俗世的玄門力量。時今這個局面,只怕你們在地上打得再是混亂,天庭也派不出人來阻擾。」聞仲喜滋滋道。

    「不錯,就這麼定了。」小石頭攥起拳頭,大喝一聲。

    聞仲道:「教主,該說的屬下業已說完,接下來,俱看你的了。另外,屬下會派幾位雷府諸將以及截教道友,偷偷下界助你。最好,在下界便除掉那兩位天師。不然,等他們一上報,只怕兜率宮的太上會繼續遣人下界。如此便糟糕了。」

    「嗯,有太宰派來的人還有多長老這位混元金真襄助,我就不信除不掉兩位金仙。」

    兩人互相對視,在對方的眼睛裡,均看到了一種視死若歸,不成功便成仁的決心。

    聞仲突然笑道:「好了,就先談到這。教主的侍女在外面急死了。」

    「外面?」小石頭這時才開始打量自己到底在那?只是沒等他看,直覺眼前光線急速地幻化,只一眨眼,再看,原來自己還是站在原先的宴會大廳上。耳中,傳來聞仲的聲音:「教主,保重。」接著便是侍女們的驚喚:「王爺,在這……王爺,在這……」

    入目而來的便是廣智、神目、姜神君等由外奔進的身影以及一張張關心倍至的面容,又過一會兒,宋仁等這些往日跟隨自己出生入死的雷府家丁,一個個也奔將進來。待望見小石頭,人人長舒一氣,如釋重負。

    小石頭內心溫暖,微笑道:「適才有些事,出去了片刻,是丫鬟們緊張太過了。」話音甫落,腦海裡傳來蝕陰的話語:「小子,如今越發厲害了,說起謊來,一套一套的。」小石頭臉一紅,欲待辯解。卻聞蝕陰又道:「小子,時辰早過了。若非看在龍兒面上,本大人那有空與你囉嗦。睡去吧你。」

    蝕陰意識剛剛主宰肉身,反應靈敏的姜神君即已知曉,互視一眼後,心想,教主沉睡,答案是鐵定問不到了。而且,這大神喜怒無常,咱們也沒閒暇與他唧歪。念及此,一個個遂散去。臨走前,自也拖著宋仁等人。宋仁等不明其中緣由,叫道:「別拉啊,我們還沒問過石大哥究竟出了什麼事呢?」

    七嘴八舌裡,神目不耐地答道:「明天問吧,今晚沒戲了……」宋仁等人啞然,打又打不過,細胳膊細腿何嘗拗得過這梆宗師級的傢伙。羞憤之下,被他們硬逼著回房睡覺。

    翌日一早,小石頭梳洗完畢,正待尋人商議昨日聞仲所言,卻陡聞一樁驚天噩耗。拜兄鄭恩昨兒在府邸飲鴆『自殺』。乍一聽,那裡肯信,直到廣智與奚方證實確有此事,並說神目已然去安排後事。他沒多說一句,撒腳就跑。到了鄭府,只見家丁和丫鬟人人哭喪。他大步奔進,直到鄭恩的臥室。

    這時節,兩名仵作適在檢查屍身。

    小石頭一把推開仵作,看著鄭恩七竅流血的臉顏,一陣心疼,叫道:「大哥,大哥……」

    仵作原本很是惱火,待見是王爺,不支一聲,悄立一旁。神目上前,遞過一封信箋,道:「王爺,這好像是鄭將軍的遺書。」

    小石頭接過,信封上寫著「留弟親覽」四字。急忙撕開封口,取出裡面的紙筏,上面寫著:「師門恩深,兄弟誼厚,縱大丈夫處此境遇,也自拔劍茫然,唯獨去也,方不難理,望弟勿掛。兄鄭恩。」雙手捧著薄薄信紙,禁不住瑟瑟而抖,再回頭看鄭恩的黝黑臉膛,竟流露著一絲終得解脫的笑意。

    這那像是飲鴆『自殺』,簡直就是壯烈赴死。

    「大哥……」悲慟之極的一聲吼叫,激盪胸臆,由陋室傳向庭院,再擴散至藍藍天穹,驅散白雲,驚走飛鳥。

    這會兒,他終於知道,鄭恩昨夜為何那麼反常。全怪自己,怪自己……小石頭心裡充滿了自責,無限的內疚和懊悔,還夾雜著一股對華嚴宗深深的恨意。若非華嚴宗,自己又豈會失去一位疼愛自己,關心自己的好大哥?二人相處雖不長,其實之間的情誼,卻遠比親兄弟尚要親上三分。

    他想起初見鄭恩時的一幕,又想起鄭恩在自己軍營偷酒喝的滑稽情狀,還有鄭恩為讓自己脫罪,不惜在仁秀帝面前自願替死的景象……一幅幅畫面在他腦海交相劃過。耳裡似乎傳來鄭恩爽朗的笑聲,肩上彷彿有一隻大手正關懷倍至地拍著……

    拭去眼角淚水,再回頭看看,卻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不再有熱度,不再會大笑,也不再會拍自己的肩膀。他這時,多想有人對自己笑著說:「兄弟,咱們乾一杯。哈哈……」

    他站起身,對神目道:「天王,鄭大哥的後事就拜託你了。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要讓全國的百姓都知道,鄭大哥是一位精忠為國的熱血男兒。」

    神目重重地點下頭。

    自鄭恩為保兄弟情誼,甘願自刎後,小石頭鬱鬱不樂地度過了好幾日。其間,有幾次頗為衝動地便想去華嚴宗討個公道。但想起大哥就是為了不想辜負師門深恩,才飲鴆『自殺』。倘若自己因此上門尋仇,豈不讓大哥泉下不安麼?念及此,強烈的報仇心竟也淡了。之後,便日以繼夜地投入到兩教大戰中去。心下直想,你華嚴宗逼迫鄭大哥,無非為讓截教滅亡,但我偏偏讓截教興盛無比,看不氣死你們這梆老禿驢?

    這段時日,雖然截教面臨大難,但汴梁百姓卻是喜訊不斷。先是朝廷逼迫北漢獻出鼎玉龜符,再有南唐願意割土稱臣;當然,同時那使臣也表明願獻朱盤玉敦於上國君皇。

    唐皇也曉得,不獻也沒用了,那東西早被周人盜來,想要討回,無疑癡人說夢,與其死皮賴臉地被人連鍋端,毋寧光棍一些。反正東西是死的,只要皇位在手,什麼寶物沒有?

    因為喜事踵遇,大周國威增增日盛。轄內百姓無不奔走相告,笑逐顏開,不覺從仁秀帝駕崩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而且,大周民風原就尚武樸悍,如此一來更是嚮往軍功,投軍從戎者踴躍不斷。

    其時,大周西疆有秦軍百萬陳境,不過沒人當回事。百姓們相信,只要震北王繼續執掌大權,漫說一個西秦,縱然三國聯合,也如土雞瓦狗,不堪一擊。囿於民心所向,是以,前段日鬧得民心惶惶的佛道宗門向大周宣戰之事,也漸被百姓遺忘。

    畢竟世上有誰不高興自己的國家強盛無比,又有誰面對鄰國的俯首稱臣,不覺揚眉吐氣?至此,大周國威煊赫神州。

    冬日暖洋,萬里無雲。

    汴梁城裡歡歌笑舞,人人喜氣洋洋。今朝是震北王趙巖登基為帝的大好吉日。城內數十萬百姓,可說人人盛裝。要說大周雖然民富,但總有那麼少許的窮苦人,這些人三餐尚且不濟,怎生有餘錢做得了新裝?

    說來,也是劉伯雍思了法兒,召集各大家族以及汴梁富商捐錢捐物,並以津貼下發給每戶百姓,名目便是為了慶賀新皇登基。又說,穿上新衣,是為表示新朝將建,萬物重始,告別一切舊有的物事。

    此議一出,小石頭不以為然,原想駁回,但天羅眾人倒是大表贊成。以為劉伯雍此議甚善。不僅討了好綵頭,而且,也顯示出了新君待百姓的仁厚,有與民共歡同樂之含義。最終,汴梁城裡的各大裁縫鋪、量衣鋪和布店是大賺特賺。

    南郊築有大壇,上圓下方,按二儀、三才、四相、五行之理而建,名曰君壇。設三皇位、五帝座,但凡皇天后土,日月星辰,雷雨風雲,三山五嶽,四海八方之神,無不盡繪於上。

    洋洋灑灑,輝煌莊嚴。

    圓頂鐫刻有太極八卦之圖,方壇又依天干地支而布;四周遍插彩幟,東方屬木,色青,插青旗十二面;南方屬火,色赤,插赤旗十二面;西方屬金,色白,插白旗十二面;北方屬水,色黑,插玄旗十二面;中央屬土,色黃,插黃旗十二面。

    壇下奏大樂,熙和之曲,文德之舞;炳炳烺烺,令人有神清氣爽,豁目心開之感,真乃唐哉皇哉,汪汪乎有天律,灑灑兮肅穆威重。

    小石頭著九龍袞日月背肩袍,十二冕旒,玄衣纁裳,踏朱履,行赤舄,面色沉重地登上大壇;先祭天,再祭地,又祭祖宗;其間,太平樂、社稷樂再加撫平四夷之舞。悠悠揚揚,不覺神往。待小石頭上座,百官朝賀,遠處瞻覲之百姓,好似雷鳴湧潮,歡聲一片,彷彿九天十地內皆是頌揚讚聲。

    小石頭舉目望天,眺雲觀日,看著的是無盡蒼穹,胸中卻懷江山萬里。耳目所見儘是歡歌笑舞,但他心內清楚得很,未來的挑戰還在後頭,此刻不過是堪堪奏響了序曲。

    瞬間有些恍惚,前生僅是一個薄有微名的外科醫生,不僅需要仰人鼻息,也需要阿諛拍馬;自己正是不會這些潛規則,以致教人陷害入獄,差點丟了性命。何曾想,竟有一日身等九五之尊,掌控萬萬人的生死。他悄悄地掐了自己一下,有些疼楚,這才相信,眼下一切並非夢境。

    這時,他想起前世古代的那些偉大帝皇,秦皇漢武,唐宗宋祖。這些帝皇戎馬倥傯了一生,奠定了廣袤疆土,但總有一些或多或少的遺憾。他不知道自己將來如何,更不知道,以自己為首的帝國,是否能在這個錯綜複雜的世局里長存?然而看著遠處百姓的笑眉喜顏,他問自己,你能瞧得出那些人裡誰是華族?誰又是夏族?

    面對自己的質疑,他沒找到答案。所以,他很快的決定,無論是華族還是夏族,反正都是自己的子民,又何必去傷這個腦筋?

    當下大聲道:「今宇宙紛攘,天下割據,四方有蜂蠆之憂,百姓有蛇蠍之禍;更有三大賊寇,豆剖河山,瓜分郡邑。朕不才,受群臣擁戴,黎庶歸心,成蒼生之主;當立志掃盡中原丑類,肅清華夏跳梁,從斯一統乾坤,辟萬年不世之基。」

    壇下彩聲四起,聲連如海。

    小石頭又道:「朕登基,乃托天地之威,自然之福,不敢以一家之姓而冠國名。故此,朕決定,國號為華夏,年號相若。今為華夏元年。」

    話音甫落,百官愕然,百姓怔忪。小石頭之言,可謂曠古未有之稀罕。原先,國號已擬為趙,建元永盛。豈料他說變即變。無論大周原先的文武百官抑是天羅諸多高層,均被猝然之改弄得措手不及,那裡想得及歡呼或是反對。而且,他業已登基,常言道皇上是金口玉言,他既堂而皇之地講了出來,那是萬萬不能再改了。

    只是小石頭所要給他們的驚訝,還不止這些。

    卻聽他又道:「朕一生孤苦,少人愛憐……」壇下百官聽了,大多暗中竊笑。均想,皇上你當年風流不羈,依翠偎紅,沾花惹草,那樣少得了你?汴梁城裡又有誰不知?時下竟說什麼一生孤苦,少人愛憐?嗤之以鼻者,比比皆是。

    便在這時,小石頭的話語仍在繼續:「故此,朕為了以示公平,遂決定,不設皇后之位,下列女,孫氏冰清賜封為清妃,雷氏璺賜封為慧妃,雷氏倩賜封為真妃,鄧氏蓉賜封為瑜妃,薛氏鳳芝賜封為寧妃,劉氏茵賜封為德妃……」

    壇下人呆若木雞,六神不安者有之,喜極欲狂者有之,怒髮衝冠者亦有之……似此種種,大多瞪目哆口,一時間,君壇邊鴉雀無聲,靜寂默然。

    而天羅眾人可不管這些,待聞皇帝教主突改主意,登時無不戒備,提防有人從中喧嘩或者擾亂登基大典。於是,滿朝文武就在這梆心膂爪牙的凶焰下,雖非噤若寒蟬,卻也無人反駁。

    這當口,最氣得莫過於劉伯雍。為讓小石頭順利登基,同時也為了自己的小孫女劉茵可以成為趙家皇族的首任皇后,他是不辭辛勞,東奔西波;對於心懷不軌的家族更是不遺餘力地打壓;不想,眼看就是水到渠成的事,這小子竟忘恩負義的臨時猝變。氣急余,胸口起伏,白胡顫動,腿腳都哆嗦起來。然瞥及那些閃耀生寒的兵戈,再聞聽百姓的歡呼聲,又自喟歎,罷了,大勢去矣,而今已是趙家的天下,老夫又做得了什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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