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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8章 魔教二老 文 / 冷月寒劍

    8章魔教二老()

    那聲音陰惻惻地笑道:「磔磔……這克父又剋夫的小丫頭,居然稱自己為本姑娘,當真稀奇得很。老塗,你可聽過這般笑話?」

    這話聽在鄧蓉耳裡,著實教她羞怒。可要指責,人家說得偏生極對,只怪自己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這時,另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沒有,這樣的笑話,無疑只有那些自詡為正道的傢伙才會有。」

    原先那聲音又道:「妙啊!妙啊!老塗,你這話說得當真妙極!教哪些正道的老傢伙聽了。只怕會吐血的,而且還是幾大桶的那種。」

    鄧蓉聽這兩個不明身份的人對自己極盡揶揄,已是氣急,胸口一高一低的就等著兩人出來,然後一劍刺去,讓他們從此不能再聒噪。心想,原道是何人?哼……竟是些魔道賊子,今日不殺光你們,也顯不出我華山劍派的威風。

    小石頭聽兩人逕是廢話,卻是不見人影,大聲道:「兩位前輩,你們倒是出來啊!怎地老躲在後面?」他這話一說,就聽見「哧哧」兩聲,兩個一高一矮,一瘦一胖的老兒突兀地站在鄧蓉的身後。

    鄧蓉聞得聲響,驀地回身一劍。這一劍去勢好不勁急,惟有劍光掠過,卻不見劍影閃現,其速尤快當真如電閃雷掣。胖老兒退後一步,顯得慌張道:「啊唷,小娘子要殺人滅口了。老塗,還不禦敵?」說完,把那瘦老兒推了出去。瘦老兒順著他的推勢,向前一步跨出,右手逕直迎上鄧蓉的劍尖。

    按鄧蓉原本的性子,她決不會這般不分原由的突然偷襲兩個陌生老者。只因兩個老兒適才說自己自詡為正道,而他們想當然必是魔道中人。她自小便聽父親說過,魔道中人如何的心狠手辣,如何的毒如蛇蠍,行事更是詭譎難猜。眼下既判斷這兩個老兒是魔道中人,她怎會手下留情。這一劍使得正是華山劍派的三大絕劍之一的「回眸一笑」。

    這招絕劍乃是華山掌門的保命絕技,在華山一脈內非掌門不得習練。而絕劍的由來,傳說是華山祖師長眉真人日觀玉女峰,從山峰的險峻排列以及它週遭的繚繞白雲領悟出來。這是華山明面上的交代,其實長眉真人在年輕時本是一風流人物,情孽也是較重。在他百歲壽誕那日,佇立山峰,望著白雲變幻的深處,憶起少年時有緣無份的戀人,不自不覺的便創出了這招華山絕劍。

    瘦老兒一拳擊去,只道定可一舉破敵。怎料那劍光堪堪要接近拳勁時,驟然一化二,二衍四,四變八,眨眼間竟是百劍齊至,直映的眼前一片白茫,那裡能辨清真正的劍刃究竟從何處襲來?

    便像是美人的傾城一笑,旁人只有迷戀的份,焉能再分得清楚?

    瘦老兒突逢驚變卻是毫無心慌,反而威勢大漲,瘦小的身子剎那間似乎變得高大起來。他大吼一聲,右拳詭異地回攏,借這一回,整個身子竟而側倒,卻是不落地,雙足也未半分移動。便如隨風搖擺的青草,儘管彎身倒地,但風兒過去後,依舊能垂直飄展。

    鄧蓉從未遇過這樣詭異的對敵方法,劍光在他側倒後,已是盡數落空,甫覺不妙,那瘦老兒的無形拳勁偏已擊來。這等瞬息萬變的緊急,照著鄧蓉的淺薄功力和對敵經驗,焉能閃避得了,頓時被他一拳擊中軟倒在地,手中長劍也是「匡啷」墜地。與此同時,在小石頭肩上的劍鞘由於鄧蓉業已拔去長劍,它沒了依憑,自也掉在地上。

    小石頭大驚,萬沒想到一直兇惡的只當世上再無人可制的小娘子居然被個瘦老兒這麼輕易的擊倒在地。待瞧見瘦老兒陰笑著走到鄧蓉跟前,瞧那神色,便知定然不懷好意。不由急道:「住手,住手,不要傷害她,不要傷害她。」

    說來也怪,這瘦老兒對小石頭的話語,竟是如奉侖音,當即止步佇足,朝著小石頭問道:「哦,小兄弟要我放了她?難道說,小兄弟對她有甚心思?」

    他這話,小石頭不懂,鄧蓉卻是明白,頓時玉顏緋紅,唾罵道:「呸,老匹夫好不知羞!要殺便殺,不用這麼侮辱我。若我鄧蓉怕了,或是皺了眉頭,我便不是華山掌門。」

    瘦老兒嫌她囉嗦,手指一併射出一道氣勁封了她的啞穴,隨即朝著小石頭身上左右來回地劃了幾下,捆著他的繩索登時落了下來。小石頭見了,心下暗暗吃驚,懷疑這瘦老兒莫非是神仙?怎地僅用手指便可做這麼多事?鬆了繩索後,小石頭伸腰、踢腿、擴胸,做了一系列的爽身動作。

    走到鄧蓉跟前,看了看她,挨了她幾下白眼後,即向瘦老兒恭謹地道:「老前輩,這小娘子也沒犯什麼錯,不如放了她吧!」他望見鄧蓉無恙,沒來由的心中輕鬆,可見她軟癱在地,一副說不盡的委屈,居然胸中澀澀。

    瘦老兒未言語,胖老兒卻是走上,擠眉弄眼的嘿嘿笑道:「小兄弟的眼光不差,竟是瞧上這正道第一美女。嘿嘿……不差、不差啊……嘿嘿……」

    他這麼說得坦白,小石頭若再不明,未免就太過癡呆。當下雙手連搖,解釋道:「老前輩誤會了,我與這小娘子沒什麼的。」

    胖老兒笑道:「既沒什麼?她適才口口聲聲的說要殺你。眼下咱倆要幫你出頭,可你為甚反過來助她,又為她求情呢?依我看來,小兄弟十九是看上這小娘子了。嘿嘿……但是,她雖然美貌,卻是個災星,既克父又剋夫,不適合小兄弟啊!哈哈……」

    小石頭聽他一昧胡纏,偏是說不清楚,索性閉口不言,不再白費口舌。

    他不說話,但並不表示胖老兒願意放過他,繼續嚷道:「我倒是有一法子,就是小兄弟願不願意?」

    小石頭瞧著他神秘兮兮的樣子,心生好奇,問道:「什麼法子?」

    胖老兒道:「我和老塗走開,這裡就留你們兩人,然後……嘿嘿,事後,一刀殺了她。這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小兄弟既了心願,這霉運麼也輪不到頭上。」說到這裡,他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大聲道:「他娘的,我這法子就是好。小兄弟怎麼樣?啊?磔磔磔……」

    那姓塗的瘦老兒這時也道:「不錯,這法子甚善,就這麼辦了。」

    小石頭聽他們二人非但亂點鴛鴦譜,而且還要自己先姦後殺,不禁遍體生寒,心想,這兩個老兒那裡是什麼神仙,簡直就是魔鬼。斜眼望著鄧蓉,瞧她貝齒咬唇,面色鐵青,雙眸的怒火直欲把自己融化。不由顫抖了下,忙道:「兩位前輩,這事情萬萬不能。我、我小石頭怎可做出壞人清白的事,何況尚要害人性命,這、這等十惡不赦的事,恕我不能應承。」

    鄧蓉雖不能說話,聞得小石頭的回答,卻感欣慰。內心裡居然莫名其妙的生出一股溫馨,其間滋味殊是難解。

    胖老兒神色一變,冷聲道:「哼,這事情,你不應也得應,應了那就更好。若你不願意,我立時就送這小娘子上了西天。」說完,做勢欲打鄧蓉。

    小石頭慌道:「不要、不要,這、這……這樣的事情,我是決不會做的。可、可我也不會坐視你們害死這位小娘子。除非,除非,你們先殺了我,否、否則,我斷然不應。」他這話說的吞吞吐吐,可神色間盡顯俠義剛烈。竟教糊塗兩長老一時被攝,在那說不出話來。

    此刻的鄧蓉尤為後悔,情知自己怪錯了小石頭,若自己不追殺他,又怎會落到這兩個惡人的手中?思及往日那些對自己趨之若騖的追求者,目下與小石頭一較,未免黯然失色。

    過了半晌,糊塗兩長老互視一眼,突然哈哈大笑,直笑的小石頭不知所謂時,胖老兒大聲道:「好小子,果然好樣的!我老胡喜歡,呵呵……服了、服了……哈哈……」便在這時,瘦老兒拽了拽胖老兒的衣袖,胖老兒回頭與他交流了下眼神,當即又是大笑道:「咱倆先離開片刻,若回來時,小兄弟還沒搞定她,那小娘子便留給咱們兄弟了。呵呵……」

    他半蹲下身子,望著鄧蓉,摸著自己下巴,故意色瞇瞇地道:「小娘子越看越漂亮,呵呵,稍後,倘若這小兄弟不願意要你,那你便屬於咱們兄弟的了。到時,咱們好生樂樂?啊?哈哈……」說完,與那瘦老兒揚長而去。

    鄧蓉羞慚交集,悔恨難當,兩行淚水默默垂下,那淒苦之色,直映得她更添別樣風情。

    小石頭瞧著兩個魔鬼般的老兒走了,當下鬆了一氣。走到鄧蓉身邊,蹲下道:「小娘子……哦,女客官,他們走了,咱們也走吧?」此時,鄧蓉被點穴道,既說不了話,更不能動彈。片刻後,小石頭見她沒甚反應,心想,女客官多半是被那兩老兒給施了定身法,要她自己走是走不了的。鄧蓉瞧他呆呆的望著自己,心中駭怕,只恐他當真會幹出那事。

    而小石頭瞧見她雙眼顯露駭色,只道她是害怕兩個老兒,安慰道:「女客官,莫要著急。既然你不能走動,不如就由我來背你,可好?」他望著鄧蓉,只盼能從神色中看出些同意的意思。他可不想事後,再遭到鄧蓉的追殺。

    這會,鄧蓉卻是左右為難,照理,自己這清白之軀那是決不能讓旁的男子來背的,何況,這一背,自己的胸腹盡數臥在那人的背上,這顛簸之下,只怕比摟抱尤要勝上三分。想到這裡,她是心兒怦怦,幾欲跳出,但覺今日當真是自己平生的最大羞事。轉念一想,那胖老兒適才走前說道,倘若小石頭不碰自己,到時,自己便任由那兩個老兒狎玩,這可如何是好?

    她此刻的想法就如同那些初遇人事的青樓女子,既然避免不了,自是想尋個年歲般配,面容英俊的後生。豈會甘心被兩個糟老兒玩弄。念及胖老兒的臨走之言,鄧蓉立下決心,朝著小石頭猛眨眼睛。

    小石頭不解她的意思,又問:「女客官,若你同意讓我背,你便眨上三次眼,如何?」

    話音甫落,鄧蓉頓時毫不猶豫地眨了三下。小石頭道:「女客官,那我便背了。」

    鄧蓉羞怯,心道,你背就背麼,那來恁多的廢話,當真羞死了……

    她的想法尚未結束,小石頭已把她置於背上,望了下周圍環境,心想,這裡多半是穹隆山,我且向東行,到了虎丘再說。」當下便朝東而去。

    這當兒,天色已晚,漫天星辰閃爍不止。

    小石頭背著鄧蓉,只覺這小娘子的身子著實柔軟,伏在自己背上便如一團棉絮,渾沒數斤份量。偶爾微風輕送,鄧蓉的髮絲便不時地挑撥著他的鼻腔、耳廓,只感渾身發癢,更且那說不出的芬芳,直貫入鼻,當真溫馨得很。心想,這小娘子比柴火好背多了,而且背著也舒服。

    與此同時,鄧蓉也是心兒發慌,週身發熱。尋思著自己的清白今日就算全毀了,若此刻情形,教外人望見,只怕天下之大將再無自己的容身之地。想到這,不禁愁苦滿懷,黯然神傷。這會,已近山下,四周荊棘叢生,灌木橫雜,小石頭走在裡面,不時的便被那些荊棘、灌木給撕破衣衫,甚至劃破肌膚。鄧蓉瞧著他雙腿血跡斑斑,褲管四碎,心兒沒來由的一疼,著實憐惜。

    又過片刻,鄧蓉忽覺體內一震,渾身真氣居然運轉起來,不禁欣喜,情知穴道已解。也不知為何,她竟是沒自行下來行走,仍是伏在小石頭的背上。漸漸的地勢已然平緩,忽然瞧見左首不遠處有條小河蜿蜒曲折,在星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她道:「你、你能到那河邊去麼?」她一時對小石頭的稱呼,大感躊躇。

    小石頭對於她突然可以說話,也未多想,回道:「嗯……」

    兩人到了河邊,小石頭把鄧蓉輕輕放下,動作甚是溫柔。

    鄧蓉默默感受著,直覺此刻景遇,若永遠下去,卻也不冤。她這念頭堪堪浮起,忽然想到現實中的狀況,登時暗忖,自己怎麼了?難道說對這酒樓小夥計自己已經暗生情愫?一時覺得荒唐不已,但隱隱的又有缺憾之感。

    小石頭待鄧蓉坐好,在邊上尋了片寬大的樹葉,捲攏一起在河裡舀了些水,走到鄧蓉身邊,欣然道:「小娘子,要喝水麼?」

    鄧蓉朝他嫣然一笑,伸手接過,輕輕喝了一口。問道:「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能告訴我麼?」

    小石頭頷首,望著她。

    鄧蓉道:「你為何總喚我……我……小娘子?」說到這裡,她雙頰通紅,顯得明艷無雙,確實不愧有正道第一美女的稱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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