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打秋風 文 / 挖井人
第23章打秋風
土地是平整了，但錢財也如流水一般嘩啦啦的往外流。只不過一個月的功夫，光民工費就已經高達22500元，而且其他亂七八糟的費用也有一兩千了，光填平這塊修建龍王面的土地就已經消耗了高傑家將近25000元人民幣了。這在1994年的時候，幾乎相當於農村一戶普通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而用了這麼多的錢，這裡卻連一塊磚瓦都還沒有出現，以後的開支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啊！以前高傑老爸只準備了2萬塊錢的預算，但現在看來——5萬塊錢都不一定夠了！
不過還好這一個月來，高傑家的打漁收入不錯，一個月竟然賺到了63000多快，比上個月賺的還多。這腰包鼓了起來，高金寶才有底氣把這座龍王廟繼續修建下去。而這也徹底坐實了高金寶是高家村首富的傳聞，因為村民們別的不一定知道，但明面上的這些東西都是能夠看到的。不說那艘小輪船和兩輛拖拉機，光修建這龍王廟就是一個大手筆啊！擱在過去，這絕對是那些地主老財才能做出的事情。
一看高金寶有錢了，找上門來借錢的親戚朋友就多了起來。剛開始，高金寶還會借個三百、五百的，但時間長了，他也就學乖了。說實話，其實這些所謂的親戚都是那種八竿子打不著的遠方親戚，高金寶自己的幾個直系親屬都混的不錯，還不至於做出這種到親戚家打秋風的事情出來。而說起朋友這可就複雜了，用當地人的話來說——認識的都是朋友。如果按這個範圍計算的話，那高金寶認識的朋友就算沒有一千，但八百還是有的。難道這些人上門借錢，他也要借給他們嗎？至於真正要好的幾個好哥們，如果他們真的缺錢應急的話，那高金寶絕對二話不說就掏出來了。但偏偏好哥們沒來，來的全是那種點頭朋友，搞得他是不勝其煩！
這些人一來就要借錢，還要編出一些感人淚下的理由，好像不借給他們就是滅絕人性似的。面對這種情況，如果不借給他們的話，那好像還真有點過意不去。可如果真要借給了他們，那絕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當高金寶學乖的時候，他已經借給十七個人錢了，7300元的真金白銀就這樣被借走了，只留下了17張破破爛爛的借條。
高傑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他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老爸，你糊塗啊！這個口子不能開啊，一旦你現在開了這個口子，以後來我家借錢的人那可就多了。到時候就算我家真有一座金山銀山，那也填不滿這些人的胃口啊！」
「兒子，我也知道不該借錢給他們。但他們家裡都有困難，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高金寶雖然知道兒子說的很對，但他心裡此時感到真不是滋味。他這個人心地一向善良，最看不得別人受災受難了。以前是沒有能力，現在有些小錢了，幫一把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哼！以前我家沒有發財以前，怎麼不見有人求上門來啊！老爸，這些人為了借錢，什麼樣的謊話都能編出來。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自己去查一下。再說了——這些人和我們無親無故的，就算真有困難也不應該找我們啊！你又不是他們的爹娘，難道還要管他們的衣食住行不成。」高傑非常不爽的說道。這小子現在心裡是一肚子的火，眼看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鈔票被老爸借給了這些熟都不熟的陌生人，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樣的痛！畢竟為了賺這些錢，他出的力可不少啊！每天不光要控制鱷魚分身探查魚群，還要趕魚，回頭還要和老爸一起收網。付出的是他的汗水，但卻白白便宜了別人。如果真要借給了自己的至親好友，那他到沒有話可說。畢竟自己的親人好友有困難的話，那自己絕對有義務幫助他們。他其實也不是吝嗇的人，該大方的時候也絕不手軟。
「好了，兒子。我以後不借就是了。」高金寶聽了兒子的話，也知道自己做的有些不妥，所以也就答應兒子不在借別人錢了。
但事情遠沒有高金寶想的那麼簡單，蒼蠅一旦聞到了臭肉，哪有那麼容易就飛走啊！一連幾天，來高傑家借錢的人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有增多的趨勢。雖然高傑老爸百般拒絕，但效果幾乎微乎甚微。因為前面已經有17個人借到了錢，這些人又怎麼肯輕易放棄呢！
「高金寶，你好啊！現在發了大財，就連朋友都不認了！我不過才向你借一千塊錢，這對你來說絕對只是小意思。你竟然對我說沒有，你是不是太無情了！」一位老兄痛心疾首的大叫道，就好像高傑老爸和他很熟似地。聽的高金寶是目瞪口呆！
「不知你是？」高金寶使勁的回憶，但根本就記不起自己認識這個人。天地良心，這位仁兄是哪冒出來的他都不知道，何談認識二字！
「金寶兄弟，我是你翠花姐啊！我家現在兩個兒子要讀書，家裡還缺一點錢。你看你能不能借一點給我。」一個滿臉凶相的中年大媽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氣對高金寶說道。聽她這意思，好像必須借給他錢，否則……
「翠花姐，你就是那個小時候一直欺負我的翠花姐！」高金寶好像想起了什麼慘痛的回憶，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了起來。原來這個叫翠花的悍婦還真是高金寶以前的熟人，不過這牽扯到高金寶小時候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在高金寶小的時候，由於他是晚發育，個子長的比較小，當時受到了幾個大孩子的欺負。其中這個叫翠花的悍婦就是其中的帶頭大姐，高金寶小時候可被她欺負慘了。記得後來她嫁到了高家村附近的一個村子，好像嫁給了一個殺豬的。在她嫁人的那天，高金寶記得自己還放了一串鞭炮呢！雖然這些都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但這些慘痛的回憶依然記在了高金寶的腦海裡，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兄弟，借我！我有錢了，馬上還你！」。
高金寶很快就再也無法忍受這種無休止的騷擾了，於是他只能高鎖家門，避免他人進來。但只要他家還在高家村，這些麻煩就始終存在。最後高傑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從大江鎮買回來了兩條狼狗，栓在了自己家院子的門前，以此抵擋外人的騷擾。
有了惡狗的看門，過來的人果然就少了許多。但還是有許多不怕死的人依然前來，高傑在忍無可忍之下終於出絕招了。
當一個村裡的潑皮無賴再次上門糾纏時，高傑直接把自己家的兩條狼狗放了出來。
「大黑！小黑！給我上，咬死這個狗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