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8章 賣魚 文 / 挖井人

    第8章賣魚()

    雖然高金寶嘴上已經說相信了，但高傑還是帶他去看了一下。這一看，高金寶立即就呆了。

    「兒子，和老爸說說——你是怎麼抓到這麼多魚的？」高金寶非常吃驚的問道。

    「爸，其實也沒什麼。我是漁民的兒子，抓魚那還不簡單嘛！」高傑嘻嘻哈哈的說道，打算來一個矇混過關。鱷魚分身的事情他還不想和父母交代，畢竟這樣的事情還是有些驚世駭俗的！所以只能編些謊話騙騙父母了！這可不是存心欺騙啊，沒聽說過什麼叫做善意的謊言嘛！這就是了！

    「得！別拿這套瞎話來騙你老子！你老子——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多，你小子可別想騙我！」

    「老爸，我怎麼會騙你呢！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夠抓到那麼多的魚，你看我就兩根絲網，也沒什麼別的東西啊！可能是龍王爺看我比較順眼吧！」高傑一副故作無奈的樣子。

    看兒子煞有其事的樣子，高金寶也就將信將疑的信了。畢竟這是他的兒子，高金寶多少還是有些瞭解的。而且這些魚裡雖然有一些鯉魚，但大部分都是鯽魚。作為一個在長江裡討了將近三十年飯的老漁民，這些魚他一看就知道是野生的。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從別人的魚塘裡偷的！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歸結為這小子運氣不錯了！

    「好了，阿傑。我們先回家吧！你小子抓了半天魚，應該也有些累了，還是回家睡一會兒午覺吧。等明天一大早，再把這些魚賣給你耀民叔。」

    「好叻！不過老爸我可給你說好了，賣魚的錢我可要自己留著。我現在已經長大了，而且已經中學畢業了，以後也該有自己養家餬口的本事了。我以後準備也做漁民，這些錢我要存起來買一條自己的漁船。」高傑一本正經的和老爸高金寶說道。

    看著兒子認真的樣子，高金寶有些欣慰的笑了。雖然他曾經希望兒子能夠考上大學，以後出人頭地。不論是做官、做老師，或者到大城市裡面去找一份體面的工作都是他曾經對兒子的期望！但誰叫這小子真不是讀書的料，竟然連高中都沒有考取。記得兒子中考成績單出來的那段日子，他連吃飯都覺得沒了胃口。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個月，兒子竟然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好像踏實了許多，竟然還跟他說——要做一個漁民。這讓他感到非常欣慰，因為對一個農家子弟來說——只要腳踏實地的做事，總能撐起自己的一片天地。高金寶現在看到兒子願意腳踏實地的做一個漁民，覺得這也未嘗不好。

    「好小子，看來你真的長大了！好，老爸答應你的要求！只要你能夠踏踏實實的做事，以後娶一個婆娘，給老爸生幾個大胖孫子。老爸就算是死也能瞑目了！」

    「呸！呸！呸！老爸，你怎麼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啊！你和老媽兩人以後肯定能活一百歲，你兒子我還等著孝敬你們呢！」

    和老爸兩人高高興興的一路上說著笑著回到了家裡，然後高傑準備去睡一會兒午覺。對一個漁民來說，必要的休息顯得非常重要。雖然高傑現在並不感到很累，但他不想辜負老爸對自己的關心。而且躺在床上，他也能規劃一下自己的未來。想著想著，他就慢慢的睡著了。

    等到晚上吃晚飯的時候，老媽才叫醒了他。而妹妹此時已經從學校裡回來了，這個小傢伙知道哥哥抓到了那麼多的魚，立即就高興的大呼小叫了起來。

    「哥！你真厲害！竟然捉到那麼多的魚，我真是太崇拜你了！」小妹有些誇張的叫道。

    「得了吧！你這個小饞貓！昨天你還對我抱怨了半天，今天立場怎麼就變了。」高傑笑嘻嘻的問道。

    「昨天誰叫你害我吃不到魚，只能吃醃製的醬菜。你知道的——我都吃了那麼多年的醬菜了，早就吃膩了。」小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那從小到大你魚也吃的不少，怎麼就不膩啊？」

    「這不一樣嘛！」高秀芬向哥哥撒嬌道。

    「什麼不一樣啊！我看你就是一個小饞貓，就愛吃魚。」

    「媽！你看啊——哥哥就愛欺負我！」一看哥哥高傑又取笑自己，高秀芬立即就請起了外援。

    就在這種其樂融融的氛圍裡，一家人開心的吃完了晚飯。這和昨天那頓沉悶的晚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也更加堅定了高傑內心的堅持。

    吃完飯之後，高傑打開自己家那台14寸的黑白電視看起了電視。這台14寸的黑白電視是高傑家裡唯一的電器，也是老媽的陪嫁品。打開電視機的開關，能夠看的也就那麼三個電視頻道。除了安徽省的省台、中央電視台一台，剩下也就是臨城電視台這個頻道了。比起十幾年後那是比都不能比，想想就不由有些感歎！要是不知道國家發展的人，誰又能想到國家以後十幾年的發展竟然會這麼大，老百姓的生活簡直就是發生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雖然生活中的矛盾依然存在，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突出了，但這依然遮掩不了一個鐵一樣的事實——那就是老百姓的生活的確是變好了！想想以前，再想想以後，大家的抱怨或許就會少掉許多。

    不過高傑可不是社會學家，他只是有些感慨而已。看著電視裡非常呆板的節目，他不由打了一個哈欠。1994年的電視節目在當時看的確好像不錯，但在已經習慣了各種多姿多彩節目的高傑眼中簡直就是無聊透頂！要不是現在實在沒有什麼消遣的手段，他真不想看這些可以媲美催眠的節目了。

    第二天早上五點的時候高傑就起床了，今天他要跟著老媽去賣魚。昨天晚上高金寶抓到了十幾斤的魚，和往常差不多。抓完魚之後，已經勞累了一夜的高金寶就去睡覺去了，而賣魚一向是張惠芳的任務。

    還沒到高耀民的漁船旁，高耀民就遠遠的就看見高傑了。

    「高傑，你小子今天怎麼起的這麼早？」

    「耀民叔！今天我也是來賣魚的，當然要早起了。」高傑理所當然的說道。賣魚一般就靠一個早市。像高耀民這樣的魚販子一般在早上三點鐘的時候就起來了，三點半的時候就開始收魚了。而一旦過了六點，他就要開船向大江鎮駛去了。儘管他的船使用的是柴油機，速度比較快，但開到大江鎮也需要一個小時的時間。

    「什麼？你也賣魚？你小子捉到了多少魚啊？」

    「嘿嘿，沒多少！估計也就七！」

    「啥？七八十斤？你小子不會在說胡話吧！」高耀民根本就不相信高傑的話。

    「耀民叔，你先別不信。等我把船撐過來，你就知道了。」

    高傑家的船屋離高耀民停船收魚的地點也就五六十米，於是高傑跑回船屋把魚放在船上劃了過來。

    「嘿！小子，你行啊！魚還真不少！」

    看到了魚，高耀民也就相信了。他還忍不住對高傑豎了一下大拇指，讓高傑的虛榮心多少有了一點滿足感。然後就是賣魚了，高耀民和他的老婆熟練的把高傑的魚從魚籠中倒了出來，然後快速的進行分類。不同品種的魚有不同的價格，而且大小不一樣的魚價格也不一樣。只花了五六分鐘的時間，他們就把高傑的魚分好了類型，然後稱好了重量。

    「阿傑，你這些魚一共83斤。小鯽魚24斤，每斤1.6元。大一點的鯽魚48斤，2.5元一斤。還有11斤鯉魚，1.8元一斤。全部加起來一共是178.2元。叔給你178元，你把錢收好了。」

    高耀民說了一遍數字，然後就把錢給了高傑。高傑用心算的方法一算，發現數字是正確的，就高興的收了錢等在一邊。過了二三分鐘，張惠芳也把魚賣掉了，母子兩人就高高興興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