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14 女兒 文 / 水流雲在
114女兒
只見那人面無表情的一抬眼,「那不是少爺嗎?」
秦家和回過頭去,果然見秦柏圻和一個年輕女孩子正走到他跟前,不由得笑道:「柏圻,剛才跑哪兒去了啊?」
秦柏圻笑道,「剛去接了個電話,本來我是要走的,不過聽說父親大人神秘空降,我怎麼也不敢走了。」
秦家和不由得哈哈一笑,「還有你小子不敢做的事麼。」
秦柏圻但笑不語牽著丁培培的手向前一送,「爸,你看她是誰。」
秦家和早發現秦柏圻的女伴品貌不俗,此時定眼一看,竟似整個人傻掉了,那清澈如水的眼睛,那如玉一般的臉龐,這世上怎會有兩個人相像至此,不禁夢囈般的喃喃道,「琴兒……」
秦柏圻見父親眼中竟有幾分迷茫,又錯綜複雜又滿含痛楚。他心裡有了一些計較,先輕聲道:「爸,這是培培,丁培培。」
丁培培發現,秦家和注視自已的眼神中,大大的狂喜與深深的遺憾並存纏繞,不知怎的心裡一痛,小聲喊了一句,「秦先生……」
秦家和回過神來,飛快的移開視線,竟是不再看丁培培。只狐疑的掃了一眼秦柏圻但也只是一瞬間,很快恢復常態,只輕輕地說了一句:「柏圻,好眼光,快坐吧。」
丁培培緊挨著秦柏圻坐在秦家和右手邊,目光環顧全桌,卻對上了一雙熟悉卻又震驚的眼睛。
怎麼會是他?學長為什麼會在這裡?
丁培培慌忙的低下頭,手抑制不住的有些顫抖。
「培培,怎麼了?」秦柏圻忽然覺得自己有些明知故問,他知道,經過上次的拍賣事件以後,丁培培是害怕再見到許天洛的,尤其是像今天這樣的場合。但是,他必須要幫助丁培培克服心裡的這道坎,不然以後他們兩個在一起是沒有辦法好好相處的。
秦柏圻安撫的拍拍丁培培的手,又一伸胳膊夾了一塊清蒸鮭魚放到她碗裡,討好的小聲道:「這個好,你愛吃的!」
秦柏圻又看了看丁夢璇,對秦家和道,「爸,這一次真是瞞得我好苦,你給我認了一個漂亮的妹妹,怎麼之前一絲口風都不露?」
秦家和淡淡一笑道:「也不過是最近的事,你現在知道也不晚啊,不過我和夢璇,倒是極有緣份的。」說著竟起身向眾人一舉杯。他自少年時闖蕩江湖,馳騁商場,至今幾十餘載,期間險風惡浪無數,現在站起身講話,也並未怎樣高聲可眾人早被他與生俱來的領袖氣質所傾倒,不由得屏聲靜氣聽秦老先生說些什麼。
只聽他道,「我秦家和能夠有今天除了各位抬愛,最應該感謝一位故人。當初我為了她而建立了秦氏集團,可等我有能力給她一切的時候,她已經不在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這麼多年來,我苦苦尋覓,可是我知道即使我傾盡所有亦不可能換她回來。不過幸好老天爺可憐我,不久前被我找到我這位故友留存世上的唯一血脈。她就是丁氏集團的丁夢璇小姐。今天我秦家和正式認下丁夢璇做我的乾女兒,從今之後丁夢璇的事就是我秦家和的事,丁氏集團的事,就是我秦氏集團的事。還請列位好友給我做個見證。」然後秦家和頓了一頓,似笑非笑的又加上一句:「今後若有任何人想找丁夢璇的麻煩,也先來問問我答不答應。」
言猶未盡,眾人切切私語聲陣陣,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秦家和這最後一句話無疑是給了丁夢璇一塊免死金牌一般。甚至丁氏集團也會因為這一句話死而復生青雲直上。
丁夢璇更是激動地雙眼含淚,仰頭看著秦家和道,「秦伯伯……」
秦家和輕輕一拉她的手,說道:「夢璇啊,你是否該改口了?」
丁夢璇神色間淒楚無限,端過桌上的一杯茶,作勢一跪,又感恩又嬌羞的輕喚一聲,「乾爹……」
秦家和連忙一把扶住,十分感慨的應道,「好,好。想我秦家和一直想要一個乖巧的女兒,現在終於有了一個好女兒!真是美哉!快哉啊!」
丁培培則因為剛剛秦家和的一番話而感慨萬千,秦家和雖然在事業上所向披靡順風順水,感情上卻是生離死別遺憾終生,不如意到了極點。但也能看出他是至情至性,情深似海的一個人。丁培培一時間只顧著感慨激動,絲毫沒想到別的,更沒有察覺出這件事與自己有什麼相干。
秦柏圻、孟辰霖,甚至是許天洛,倒是表情各異,無不忡忡憂心起來。
有幾批自覺有頭臉可以和秦家和對話的人上來敬酒,祝賀秦總老來得女恭喜夢璇小姐有父如此,等等等等!
秦家和絲毫不搭架子,與眾人推杯換盞。他雖然只喝了一點、後面都以茶代酒,但大家只覺得一向高高在上的秦總如今下得凡間觸手可及,自然抓住機會一撥一撥的輪番上來。
丁夢璇卻在一邊輕聲歎息,眉宇之間頗有淒涼之色。
秦家和談笑風生之中,亦關切輕問:「夢璇可是有什麼心事?」
丁夢璇躊躇半晌,雙眼盈盈欲滴的對著秦家和輕聲歎道,「乾爹,我不過是高興罷了。想我最近一段時間為了籌備我的新唱片受了很多的委屈,若不是有乾爹給與夢璇關心和愛護,我真是……」說著咬住嘴唇忍了又忍,可終是一顆淚珠落下來。
秦家和不禁皺了眉頭道:「夢璇有什麼不如意的事,說出來乾爹定然想方設法為你辦到。」
丁夢璇眸中靈光乍現,又歎息道,「我煩惱的事最是強求不來的。恐怕就是乾爹也幫不了我啊。」
秦家和稍一尋思,隨即展顏笑道,「我明白了,原來這麼回事。只要你們兩情相悅,這又有何難?也罷,既然都在這裡,就算我這做乾爹的替女兒辦的第一樁事吧。」說著,他忽然看著許天洛說道,「許賢侄何時給我女兒一個名分哪?」
此話一出,全場猶如投下一枚啞彈安靜非常似乎人人都支著耳朵等著許天洛如何答覆。
許天洛筷子一放,不慌不忙道,「前輩說笑了,夢璇的心意我是知道的,只是我早已心有所屬,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這樣對秦家和講話了。秦家和卻絲毫不以為忤,反而對這個年輕人另眼相看起來,「哦,是這樣麼?」這句話卻是問向丁夢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