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111 執著 文 / 水流雲在
111執著
她知道,他要的,她不能給,也給不起,搞不好,她會把自己都賠進去。
明知道很可能會傷的體無完膚,所以,這樣的賭局,她從一開始就不會接受。
「丁培培,我不會再勉強你,也沒有打算要從你那裡得到些什麼,可是,能不能請你稍稍對我的感情有所回應,哪怕只是一點點,一點點也好,不要一直將我晾在一邊,漠不關心,好嗎?」
他伸出手,纏繞著她胸前的長髮,一圈一圈,像是個天真的孩童一般,苦澀的笑容裡夾雜著淡淡的溫情,完全不復平時的犀利與冰冷。
那個高高在上,冷漠高貴的秦柏圻,什麼時候竟然會小心翼翼的徵求別人的意見了?
她所認識的那個秦柏圻,心狠手辣,絕情決意,是個天生的王者。
哪會像現在這樣,像個小男生一樣生澀而笨拙的告白,在乞求著她的他的愛,卻又在被她推開後,安分的保持著適當的距離,然後等待機會再度靠近,一次一次循環反覆。
「秦柏圻,如果你是為了以前的事情而試探我,請求我的原諒,那大可不必,畢竟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了,我已經全都忘記了。」丁培培別過臉,按下車窗,絲絲涼風吹進來,吹散了身上的酒意,讓車內尷尬的氣氛稍稍得到了緩解。
為什麼?一切還是像回到了原點,她還是跟秦柏圻在一起糾纏不清,莫非這真的是命運的安排?命中注定這種說法,未免也太狗血了吧?
「我們之間並不是像你想像的那樣……」秦柏圻靠近她,執拗的轉過她的肩,眼神幽亮而深沉。
他臉上的表情認真而又虔誠,修長的手指捧住她的臉,輕輕的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柔和的嗓音在車廂裡響起。
「你可以不理我,因為,從一開始就是我太貪心,跟你同住在一個屋簷下,能夠每天看到你,可是卻還是覺得不夠。」
「其實,我很清楚,從我們相識的那天起,你就一直對我恨之入骨,所以,現在,不管我再說什麼,做什麼,都已經沒有用了。但是,如果你到最後還是無法接受,那麼也請你不要拒絕我的付出,所有的,都不要拒絕,好嗎?」
就是這樣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沒有纏纏綿綿的詞彙,聽上去,卻遠遠勝過一千句一萬句轟轟烈烈的我愛你。
此時此刻,誰又能想到,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秦氏總裁,竟然像一個賴皮的小孩子一般,討要她的感情。
丁培培不由得怔住了,她詫異的瞪大眼睛,良久,她笑了一下,不著痕跡的抽回手,故作輕鬆的調侃道:「秦先生,我想你是醉了。等下我們還是打車回去吧,不要再開車了。」
「你這麼的絕情,我倒是想好好的醉上一場。」秦柏圻自嘲的笑道,眼中透著一絲頹廢。
絕情?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遭受了那種種的磨難,還會雲淡風輕的一笑而過,恐怕那個人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
「秦柏圻,我會讓你失望的……」
「不開始,我連失望的機會都沒有。」
一字一句,彷彿是他的承諾,說的極為認真。
秦柏圻定定的望著她,手指滑進她柔軟的發間,小心翼翼的吻上她的唇。
清冽的酒氣鑽進她的鼻息,力道一點點的加重,丁培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緩緩的閉上眼睛。
秦柏圻一向是個雷厲風行的人,第二天他就快速的進入了角色,下午破天荒的提前下班,丁培培正靠在書房的躺椅上一邊曬太陽,一邊打瞌睡。
他將她擁入懷中,低下頭,惡作劇般的扯開她的衣領,在她精緻的鎖骨處啃咬了一口,深邃的眼眸懶懶的瞇起來,看起來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拜託,我不是你的食物啦!」丁培培從睡夢中驚醒,一把推開他,眼眸深處閃過一絲慌亂。
秦柏圻回過神來,精緻的手指撫過她的唇瓣,半晌,才輕歎一聲,「可是,我們在戀愛啊……」
戀愛?
多麼美好的兩個字啊,但是,這兩個字已經早就與她無緣了。
「秦大總裁的房子就是多啊。」秦柏圻把丁培培帶到了一處海邊別墅,丁培培看著眼前的這棟歐式海景別墅,如是的感歎道。
濕潤的海風撩起她的長髮,涼絲絲的,感覺很舒服。
「喜歡嗎?」秦柏圻輕輕的笑了笑,很自然的攬住她的肩,擁著她,穿過白色的欄杆,走了進去。
裡面的裝修簡潔大方,卻又不失優雅,一如它的主人。
「秦先生……」丁培培很想對某人搭在她肩上的爪子表示抗議。
「喂,拜託,我們現在可是戀人哎,你不可以稱呼我這麼的生疏,嗯……你對我,除了厭惡之外,就什麼都沒有了,是吧?」秦柏圻苦笑了一下,鬆開了手,瞳孔微微收緊。
厭惡?
曾經,也許,有過吧。她現在也不清楚,她只知道如今僅剩下的那顆殘缺不全的心,必須要留給自己,否則便會被傷的體無完膚。
「不說話嗎?那就代表默認了?如果說,我是為了你才買下這棟房子的,那你會不會沒有那麼討厭我了?」
丁培培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為了她?這怎麼可能呢?
「秦柏圻,其實你並不適合講甜言蜜語,呃,不,應該說是花言巧語。」丁培培淡淡的開口,臉上掛著一絲微笑,那笑彷彿帶了些嘲諷的意味。
「其實,我現在也並不厭惡你了,你這些日子以來對我的關心,我其實挺感激的。」
感激?
如果我要的僅僅是你的感激,那我又何必做這麼多。
秦柏圻的視線無聲的鎖住她,突然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砰砰」的心跳聲一起一伏,沉穩而有力,令丁培培難免有些緊張,下意識的想要縮回手,可是反而卻被他抓的更緊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腦子裡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只可惜,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一開始就已經注定了,而現在的這場戀愛,根本就毫無意義,他為什麼還要如此的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