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殤宮遺恨 第28章 情動2 文 / 林朗

    第28章情動2

    「還疼嗎？」蝶舞一隻手端著碗，一隻探上他的額頭。「已經退燒了，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剛熬好粥，吃一些東西傷口才會好得快。」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躺在那裡看著她如同小媳婦似的忙碌著，一股淡淡的暖流席捲著他的心。

    「怎麼了？不舒服嗎？還是傷口疼的厲害？」把手中的粥碗放在床頭櫃上，蝶舞掀開他胸前的被子就要去檢查傷口。手，卻在貼上他胸口的同時被緊緊地抓住。

    他的力氣很大，讓她根本抽不出來。幽深的眸緊緊地注視著她，彷彿要把她的輪廓印刻在腦海中。

    倏地，一股力道將她拉到他的面前，一如前一晚地貼近。只不過，現在的位置卻是她上他下。

    「謝謝你……」這是他第一次真心誠意地對人說謝謝，在他的記憶中似乎從未有人像她一樣給予他這麼多的溫暖。

    嬌艷的紅暈浮上臉頰，垂下眼瞼，她有些害羞。這樣近，她都能感受到他呼吸時的暖暖氣流。「其實……我……」還未等她說完，身下的人便一手扣住她的頸將她桎梏在胸前。

    「呃……」不自覺地呻吟出聲，他的傷口依然還泛著疼意。

    她的發垂在他的耳邊，柔柔地貼著他的臉頰，呼吸著髮絲裡幽幽的香氣，他不願放下手。

    「你的傷口……」她的手撐在床榻上，生怕壓疼他。

    「不要動！」另一隻手緊緊環扣著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

    他的臉頰貼著她，感受到彼此溫暖的熱度，而她的羞怯更是讓臉頰紅霞飛舞熱得有些發燙。「韓……」

    「噓——叫我的名字。」他的唇湊在她耳畔，輕輕喃呢著。

    「呃……子諾……」她的聲音有些顫抖，心跳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腰際的力道越來越重，彷彿要完全與他融合在一起似的。「叫我諾……這個名字只屬於你……」

    她要掙扎著起身，可頸後和腰上的力道沒有絲毫減弱，她的掙扎也根本是白費力氣。

    「我們……不該……這樣……」她的呼吸有些急促，聲音也益發顫抖。她明顯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綿軟緊貼著他，這樣緊密的契合連呼吸的韻律都是相同的。

    「就這樣讓我安靜地抱著你，好嗎？」沉下聲，他的墨眸浮出一層黯淡的光澤。「我好久，都沒有這樣安心過了。」

    「你……曾經……經歷過什麼嗎？」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內心深處的傷痛。

    臂膀緊緊一圈，他把她翻入床榻上，讓彼此看清對方的眼睛。抽出腰際的手，他慢慢撫上她的臉頰，輕觸那泛著紅暈的細嫩肌膚，他的眸中只有她的影子，而她亦然。

    「你明白的，不是嗎？」

    他的傷痛是那場滅門慘案嗎？他的痛苦還依舊深陷在當年的變故嗎？抬起芊芊素手，她的柔荑撫上他眉宇間的褶皺，試圖讓糾結的眉頭舒展開來。

    「我明白……」

    摟緊她，他的鼻貼近她，如此近在咫尺讓他能夠看到她眼瞳裡的影子。「就這樣陪著我，好嗎？你的味道，會讓我覺得很安心。」

    「好……我會一直陪著你……」她不忍心拒絕，看著他眼中飽含的痛苦，她也不想去拒絕。她沉淪了嗎？

    看著他緊閉的雙眼，微翹的睫毛偶爾顫動著，勻稱的呼吸拂在她的臉上，連胸膛的起伏都緊緊貼合著她。散亂的髮絲糾結著，如墨般潑灑在枕間，混雜著彼此的味道，此時此刻的寧靜似乎已經成為彼此心靈深處最大的慰藉。

    她徹底沉淪了，沉淪在他的傷痛中，沉淪在他的柔情中，沉淪在他的輕佻中，也沉淪在他的設計中……總之，她已經徹底淪陷了屬於自己的秘密花園，心中早已不知不覺埋下了他的影子。

    「諾……」喃呢著他的名字，她看著他唇畔浮起淺淺的笑容。如同孩子般的單純，一如清朗微笑時的他。

    貼著他的額，她閉上眼，感受著他緩緩的呼吸聲。

    「諾……」撫著他的臉頰，看著他沉陷在迤邐的夢中，她失神了。

    「嗯……」潛意識感受到她的愛撫，他沉吟一下繼續摟緊她的腰。

    更加貼合的身子讓她微微一笑，心頭卻在霎那間湧上一層愁思。

    「愛上你……我該怎麼辦……」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光芒，透過層層竹葉映在碧草叢生的土地上。蝶舞睜開眼，看著一旁的枕頭只留下淺淺的枕痕慌忙半坐起身，而空蕩蕩的屋子裡就只有她一個人了。

    他……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他似乎總是如此，不知何時突然出現，又不知何時突然消失。她根本無法摸透他的心思，幽深地如同萬丈深谷。

    重新躺在枕上，她依舊能夠聞到一股清淡的草藥味道，就像是一條緩緩的溪流圍繞在她的心田，逐漸溢滿她有些空虛的心。

    「有人在嗎？」一聲清脆的呼喚讓蝶舞猛地從思緒中驚醒，急忙穿鞋下床。

    蝶舞打開門，看到小苑的門口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走進小苑大聲詢問著。

    「是你們？」她很驚詫，沒想到會是她們兩個人。

    站在門口的人緩步走到蝶舞面前，欠身行禮。「給蝶主子請安。」

    「晴婉姑姑，大家都相識，不必如此多禮。」蝶舞連忙扶住晴婉的手臂，將她拉起來。

    晴婉彎眉淺笑，看著蝶舞有些凌亂的髮絲，轉頭望向院子中間的女孩。「雪漓，快來見過蝶主子。」

    淺粉色的宮人羅衫穿在雪漓的身上看起來格外可愛，加上她的笑容開朗膚色嫩白，這身裝扮似乎更增添了幾分嬌俏之感。

    「雪漓見過蝶主子。」雪漓甜甜一笑，彎彎的大眼中含著驚喜和興奮的神色。

    蝶舞似乎有些明白了，把目光轉向晴婉。「姑姑，你這是……」

    「雪漓從教習所學習完宮人課程便要被分到宮嬪身邊做事了，我知道蝶主子性情寬厚，也十分喜歡雪漓這丫頭，所以便把她調來這裡侍奉蝶主子。」她很婉轉，並沒有提到蝶舞曾經的侍婢。

    「這樣啊，雪漓能跟在我身邊當然很好，我從第一眼見她就非常喜歡她，這樣一來她倒是可以天天與我作伴了。」蝶舞看向雪漓，眼中淨是喜悅。

    雪漓也露出甜美的笑容，微露的貝齒閃著潔白的光澤。「雪漓也很喜歡蝶姐姐。」

    「什麼姐姐！你要叫蝶主子！」晴婉一聽她的話，臉上頓時有些不悅，眼睛瞪了一眼雪漓。雪漓這樣的性子，她真怕還會惹出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