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殤宮遺恨 第16章 驚變1 文 / 林朗

    第16章驚變1()

    「公事？」好一句清爽無憂的廢話！「好！既然大人是來辦差的，蝶舞自當配合大人。有什麼疑惑，大人請問。」

    「不知蝶嬪主子為何大清早就出門？還昏倒在門外？」他的聲音沉靜而不帶一絲波瀾，讓人暈眩也讓人迷惑。

    蝶舞轉過眼眸，望向床邊的流蘇簾幕。「我清早去山上採集露水，發現了三個人躺在地上，我一看，原來他們已經……我慌忙跑回來，因為害怕才會昏倒在門外。」

    「那您身上的血跡？」他繼續問著。

    「慌亂中我不小心跌倒，地上到處都是血跡，昨夜剛下過雨，雨水浸著血跡濺到我的身上。」說著謊話的她緊緊地盯著身穿輕甲的他，卻看到了他眼裡的讚賞。

    「原來如此，娘娘受驚了，讓丫鬟給您備些薑湯吧。微臣告辭了。」他轉身欲離開，卻被蝶舞的聲音止住腳步。

    「你是故意的！對不對！？」顫抖的聲音讓他有些不安，但那淡淡的愁思只是在一瞬間便被壓在了心底。

    「娘娘怎麼會這麼問？」他沒有回頭，只聽見身後窸窣的下床聲，而一雙質問的眼眸隨即沒入他的眼底。

    「大人的精神看起來很好，一點都不像重傷未癒的人。」她的質問難道還不夠明顯嗎？

    昨夜的他就像是一隻瀕臨死亡的獅子，把最後存活的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若非他那聲決絕的怒吼，若非他那雙眼睛所流淌的哀傷，她怎會出手殺人？而今日的他卻一身瀟灑，坦坦蕩蕩地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只有那略顯蒼白的面容昭示了他體力的虛弱。

    「信任，其實很重要。」這一句無關的話讓蝶舞無措，她不明白他的用意。

    慢慢地，他的嘴裡逸出幾個字。「你我，早就別無選擇。」

    「好一個別無選擇！」斜睨一眼他，蝶舞露出一抹僵硬的笑容。「韓大人，為了保住你自己的身份不暴露，難道就要把無辜的人也拉下水嗎？」

    「抱歉……其實我……」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綿軟的嗓音在此時響起。

    「韓大人，國主召見。」聲音來自國主的貼身內監齊海。

    他的眸子閃過一絲憐惜，卻在這一刻消失無蹤。「請公公稍後。」

    看了一眼蝶舞略顯蒼白的臉，他沉下聲音。「我要先離開，有些事你遲早會明白的。」

    甲衣磕碰的清脆聲慢慢遠離，揚起的風留下了淡淡的草藥味道。打開門，他看了一眼候在門外的齊海。「公公，蝶嬪娘娘受了驚，國主是否……」

    齊海掃視了一眼呆坐在床角的蝶舞，但卻沒有進去請安。「韓大人，國主只是宣你覲見，其他的事情並沒有吩咐。不過……蝶主子自有身邊的丫鬟照料，韓大人也不必擔憂。」

    「是嗎？既然如此，就請公公帶路吧。」他沉下聲音，臉上的表情陰沉地有些可怕，齊海不敢直視他的目光，連忙轉身帶路。沒有人注意到，那雙緊攥的拳頭上若隱若現的青筋。

    偌大的御書房一室流光，明媚的陽光透過紫檀格窗照在鎏金龍椅上，但是，即使是再明媚的陽光也不能溫暖那副冰冷而陰沉的面孔。

    鑲金熏香小爐，燃起寥寥白霧，氤氳溢漫，淡淡的輕霧從暖台上飄過，順著紫檀格窗溢出窗外。大門外響起了齊海的尖細嗓音，「御驍營都統領韓大人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