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
第五十二回 采花賊伺机入繡房 李世鈞設計取罪證


  話說李英一看陸寅這時要尋花問柳,還沒等他動手的時候,李英用手一拍他的肩頭,可把陸寅嚇坏了。他回頭一看,正是李英。這小子當時眼眉就立起來了,又怕又恨,剛一張嘴,李英沖著他一擺手,往外頭指了指,那個意思是,有話咱們找個地方去說,別在這儿。陸寅也聰明,馬上點了點頭。李英在前,陸寅在后,就离開這財主家啦。
  跳到街上,又往前走了一陣,到了荒郊野外,兩旁邊都是庄稼地,當間儿是大道。“這回有話說吧!”李英停身站住。陸寅就過來了,用手指著李英:“姓李的,你還認得太爺?”“呔!”李英說,“兄弟,說話客气點!剝了你的皮,我認得你的骨頭:別看你發福了,五官相貌跟小時候沒什么改變!”“好,你知道就行!李英啊,你把我們一家人害到這步田地,小大爺豈能与你善罷甘休!我找你還找不著呢,你送到我嘴邊上來了!今天要給我死去的爹娘報仇雪恨!你著刀吧,你!”唰就一刀,李英一閃,他又一刀,頻頻發動進攻,就照著李英砍了十几刀。由于李英身子利便,他沒砍上。最后李英無奈,用刀嘎登把他的刀壓住,這才說話:“賢弟,你等我把話說完了你再動手行不行?能不能容我個空說几句?”“你說什么?”“賢弟呀,你這個人怎么就這么固執己見?我們老李家跟你有什么仇恨?我以為你离開家鄉,腦袋冷靜下來能把這些事回味一下,沒想到你這么些年了,仍然抱著你這個觀點不放啊!賢弟呀,我爹都跟你解釋清楚了,他老人家說的話是千真万确,一點假的都沒有,你為什么恩將仇報呢?兄弟,你這么做可不對!”“呸!放庇!誰做坏事能承認自己不對呀!我爹娘就是被你爹害的!你是你爹的儿子,父債子還,他死了我找你報仇!你接刀吧,你!”嗒嗒嗒嗒,又是几刀。李英勉強招架了几下,蹦到圈外繼續解釋:“賢弟,這事儿不怪我,怎么怎么的……”“你少說廢話!”欻欻欻,又是几刀。李英怎么解釋也白扯。后來李英這么一想:行啦!這真叫仁至義盡,干脆過去的事別解釋了,我問問這案子是他干的不。唉,又一想:他不承認怎么辦?沒證据呀。哦,有主意了,李英打定主意套他的話:“賢弟,這個事儿揭過去,我問你點別的。”“噢,你說吧。”“兄弟,咱們從小在一塊儿長大的,我深知道你的脾气、秉性。你這個人夠個人物,想怎么干就怎么干,敢做還敢擔。”“那當然啦!姓李的,你甭說了,到底什么事吧?”“那么兄弟,我問你點事儿。云南昆明府出十八條人命,先奸后殺,然后都留下我的名字,是你干的吧?大丈夫敢作敢為,我想你不會隱瞞的吧?哥哥我猜對沒?”“哈哈哈哈!李英呀,實話對你說吧,這是我干的!”李英一听,這心就放下了,承認就行,就怕干了他不承認。李英神色沒露,接茬儿听著。就听陸寅說:“我告給你,小大爺自李家出走后,我學能耐去了。我遇上個知心朋友,學了一身好本領,不為別的,就為找你們家報仇。能耐學成了,我跟我的知心朋友回到蔣家村一瞅,嘿,他娘的,你爹這老匹夫死了,你嗎還跑了。哦,你打算一走了事呀,沒那么便宜!小大爺我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到處打听也打听不著你的下落。跟我這朋友一商議,怎么辦呢?給你小子栽點贓!別看我們找不著你,官府可能找得著你!先奸后殺,又得了金銀財寶,啊,最后留下你的名字。結果官府海捕公文撒得哪都是,到處嚴拿你呀!我以為這招好使喚,借助官府之手要了你的狗命,小大爺也出口气!沒想到你還沒落网!嗯,你還逍遙自在!今儿個咱倆狹路相逢,在外地遇上了!李英,既然官府沒抓著你,我豈能容饒!我今儿個非宰了你不可!”書中代言,是這么回事嗎?陸寅還真沒說瞎話。陸寅自從行刺李英失敗,他連害怕帶生气离開蔣家村。他上哪去呀?兩眼一摸黑,長這么大沒出過家門,也受了些日子的苦。有一次呀,他蹲在廟堂發愁,前面來了個人,陸寅一瞅,呵,這叫難看:好像個豬頭,草包肚子腆腆著,一身黑肉,沒脖子,一個大肉球在肩膀上耷拉著,豬肚子臉,駿黑駿黑的,滿臉橫向,連鬢絡腮的胡子茬,眼珠子鼓鼓的,相貌長得十分凶惡,背著把刀,手里拎著包。你別看長得難看,穿得可不錯。因為他長得太難看啦,陸寅就注意瞅著他。他也瞅瞅陸寅,在陸寅面前走過去,又回來了,往陸寅身邊一蹲就嘮嗑:“小兄弟,哪儿的人呢?”“哦!”陸寅說,“我是云南昆明蔣家村的。”“噢,挺遠的。到這儿來是找朋友啊,是投親戚?”“咳,投親不遇,訪友不著啊,誰我也沒找著!”“哦,多大了?”陸寅一笑:“還小呢,今年才十七歲。”“哦,十几歲?小老弟,那么你找不著親戚,這吃飯你打算怎么辦呢?”陸寅一听,啊,讓人家問到病根上了,身邊帶倆錢可又都花了,到現在真要走向絕路上了。他這一問,陸寅才發愁,晃晃腦袋沒言語。那人一樂:“小兄弟,世界之大呀,生財之路不有的是嗎?干什么也得吃香的喝辣的!有本領的人到哪儿還困得著嗎?兄弟,沒地方去,跟哥哥我一塊儿走吧!”“你貴姓呀?”“在下姓陸,我叫陸滾陸松柏。”“噢,你也姓陸啊?我也姓陸,我叫陸寅陸曉初。”“啊,這一說,五百年前是一家,咱還是一家子呢!走走走,小兄弟跟我喝酒去!”
  這叫陸滾的就拉著陸寅去喝酒,喝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陸寅這才知道弄了半天陸滾是黑道上的。所謂這黑道上的,就是不做好事的:打家劫舍、偷雞、摸鴨子、采花盜柳,什么坏事都干,這小子是吃這碗飯的。而且知道他是鐵扇寺的門人弟子,鐵扇寺是武術中的一派,他這一派就不怎么的,當家的為了戶大人多,也不分品質好坏,摸摸腦袋就是一個。要講究這五大派八十一門戶,頂數鐵扇寺這門戶最次,名聲也不好,你別看弟子徒孫有的是,干好事儿的不多,不是占山為王的,落草為寇的,就是尋花問柳的,奸斗邪淫的,盡是這些東西。可這鐵肩寺的當家的紫面伽藍佛,也就睜一個眼閉一個眼,允許他這些弟子徒孫干這個事儿,就成了老百姓之中的一害了。拿這陸滾陸松柏來說吧,就是鐵肩寺的門下。要是他捅婁子,惹了事呢,就找當家的,找本門本戶的給他撐腰;要平安無事呢,這小子就什么坏事都干。這一次他到本地也是作案來了,覺著人單勢孤,很想找一個幫手。這幫手還真不好找,你說誰正人君子能干這事儿?給多少錢人家也不干啊,他得物色人,哎,陸寅正是理想的人物,小年輕的拿酒一灌,沒事儿一捧他,一哄,陸寅自然就上圈套了。尤其陸寅發現這陸滾,你別看長得難看,揮金如土,仗義疏財,花多少銀子不在乎,對陸寅稱兄道弟的,照顧得無微不至。陸寅身邊又沒有親人,就拿他當了知心的朋友了,而他也不背著陸寅,有什么就說什么,后來他告訴陸寅:“干脆你別干別的了,跟哥哥干,吃香的喝辣的,走遍天下多好啊,將來有机會我領你到鐵扇寺,見見咱們當家的。到那塊儿挂一號,你有個馬高蹬短要有人替你說話呀,兄弟怎么樣?”陸寅倒不想干別的,主要想報仇。因此陸滾這一說,陸寅把自己的事情也講了一遍。“大哥,你要真是我的朋友,你得幫我的忙,把姓李的宰了,那你是我的好朋友。只要我仇報了,今后我就屬于你,你叫我干什么我干什么,你看怎么樣?”“哦,”陸滾一听,“行,太行了!你不就想報仇嗎?不過,這姓李的有能耐沒有,嗯?”陸寅說:“能耐還不小呢,我跟這李光輝學本領,這老頭那是雙義鏢局子的總鏢師。”“是啊。噢,李老頭!哎呀,那可有一號呀!人送綽號叫什么神槍震云南哪!他們家的槍法占著一絕,刀法也出眾啊。兄弟你要找他報仇,談何容易呀!你練練,我看你這能耐怎么樣。”陸寅听他這么一說,也挺直爽,就把自己學的能耐給陸滾一練。陸滾看完了一晃頭:“不行,不行啊!看來你這點能耐要找老李家報仇去,非把命搭上不可。這么辦,兄弟,我給你找個人,你先別急于報仇,好好學學本領,等本領有了,哥哥再陪著你去。”陸寅點頭。打那以后,陸滾給他介紹個師父。這師父非是旁人,正是喬玄齡,劍山蓬萊島的惡盜,另外電采花盜柳,根本就不是個好東西。就這樣陸寅跟喬玄齡學了三年功夫。這個人坏,不等于沒能耐呀!學三年,陸寅可學成了,比當初的武藝高了一大截。光學完了還不說,還學了點零碎,什么怎么排花,怎么洒香呀,這些不光明磊落的活他學了不少,而且他跟喬玄齡學的是毒藥鏢。他這個門戶不光彩就在這儿。打暗器本來是正常的,不應當暗器上帶毒。這玩儿打到身上,見血,這個人儿,子不見午,午不見子,就得身絕命亡。陸寅把能耐學到身上了,又找著戲水江珠陸滾陸松柏:“哥哥,幫我報仇去吧!”“噢,好勒。”這倆小子湊到一塊儿,回到云南昆明府蔣家村來報仇,結果到這儿傻眼了,門封著呢,一打听,啊,李英搬家了。搬哪去,誰也不清楚,李光輝早死了。“嘿!”陸寅气得拍胸膛啊,搬了搬了吧,這仇算報不了啦,可惜我下了這些年工夫。這陸滾就勸他:“兄弟,你別這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躲過初一去,躲不過十五去。咱們只要有這個心計,慢慢找他就得了嘛!”“不行,那上哪儿找他去?咱們大清國這么大,人多如牛毛啊,他找個地方一躲,這一輩子也找不著啊。”可也是,這倆坏蛋一商量怎么辦呢?后來陸滾給他出了個主意:“兄弟,不毒不狠不丈夫,干脆咱們來個借刀殺人吧!”“哥哥,這話怎么講?”“嘿嘿,這叫一舉三得,又開心又取樂,又得著金銀財寶,還得把李英斷送了。”“哦,有此妙計?那這怎么辦?”陸松柏趴到陸寅的耳邊,把這事一說,陸寅臉一紅:“哥哥,這不太光彩!”“哎喲,兄弟,什么叫光彩呀?人以吃喝玩樂為主嘛!干脆你跟哥哥學,今晚上我就領你取個樂,就這么辦。”干什么呢?陸松柏往坏道領陸寅,領著他采花盜柳,干這种缺德的事儿,就在昆明府連著作了十七案。手段相當殘忍,把人糟蹋了,結果了人家的性命,然后把珠寶首飾再帶著走,臨走還留下了李英的名字。最后知府嚴拿他們,他們怀恨在心,一想干脆往大上頭捅得了,他們公然跑到知府的內宅去了,把知府小姐先奸后殺,剁下雙腳,挂到大堂上,蘸著血留下四句話,把李英的名字給留下了。這就是以往的經過。他們倆覺著這婁子捅得太大了,在云南昆明府晃悠也有危險,干脆遠點走吧。這倆小子才流落到江南。他們滿以為自己做了坏事儿可逍遙法外。李英你小子倒霉了,我們找不著你,官府抓你。這招多高啊!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啊,冤家路窄!沒想到李英在蘇州碰上陸寅了。陸寅這小子今晚上剛要采花盜柳,正好讓李英給碰上了,把他才拽到樹林,可是怎么跟他解釋,陸寅也听不進去呀。李英這才拿話套他,陸寅說了實話了:“不但過去干,現在干,將來還干。只要大爺有三寸气,那就干;只要干一處,就留你李英的名字。你們家不死絕,那我這气就出不來!”李英把火往下壓一壓,心說:這小子跟瘋狗一樣,夠狠的!“兄弟,好啦!好漢做事好漢當,我真贊成你這一手。不過咱把話又說回來,假如兄弟你搶了、打人了,甚至出了人命,誰讓咱倆有交情呢!哥哥我替你頂名打官司,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我毫不在乎!但是你所作所為這么殘忍,這么沒有人性,要叫我李英頂名去替你打官司,門儿都沒有!沒門儿哪,陸寅啊!干脆你就服法吧!我把你送回云南昆明府,到大堂上你把這實話說完了,把你個人和我個人的情況都訴說完了,把我李英的名譽洗刷清楚,哪怕那陣我替你死,我也愿意!要這么糊里八涂的,不行啊!你看怎么樣?”“呸,李英!你真能說啊!到了官府我要這么一說,人家還能殺你嗎?你拿我陸寅當三歲的小孩子了!你們老李家盡憑著主意捉弄人了!今天明明咱倆見了面了,有我沒你,有你沒我,你著刀吧!”照著李英又是一刀,李英沒有辦法,這才奮起還擊。兩個人兩口刀戰在一處。陸寅以為:原來我的功夫底儿就挺好,在老李頭活著的時候,對我偏愛,把那武術的精華都傳授給我了,我又到外頭跟喬玄齡學了三年半,跟我陸大哥闖蕩江湖,我這能耐挺了不起,殺李英不成問題。結果今天一看哪,出乎意料,敢情這李英的功夫不賴呢,使用這招數自己不明白。噢,懂了!這老李頭還藏著點心眼呢。這老匹夫表面上教給我精華,結果都是假的,把真個的功夫都教給他儿子了。嘿!他更恨了,恨不得一刀把李英分為兩半儿。但是光想不行呀,兩個人正打得難解難分的緊要關頭,順著庄稼地那儿來條黑影,等离這不遠了,喊了一聲:“哎,前面那是我兄弟陸寅嗎?”陸寅一听可高了興了,來者并非別人,正是戲水江珠陸滾,自個儿的好朋友。“哎喲,哥哥你來得正是時候!我冤家對頭李英在這儿呢,快幫我的忙!”“是嗎?”陸滾這小子,甩掉衣服,一邊往前跑一邊收拾,從背后就拽出三叉鬼頭刀。李英偷眼一看,這家伙能有四十多歲,長得太凶了,大豬肚子臉,草包肚子,闊口大腮,跟廟里的泥胎一樣。啊,這就是陸寅的好朋友!一對沒好比啊!二話沒說,打吧!陸滾加入了戰群,雙戰李英。
  陸滾這是從哪儿來的?絕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他跟陸寅始終左右不离,當初陸寅膽小,自己不敢單獨作案,他倆老是在一起。現在經過做這么多的坏事,陸寅這小子自己可以單獨經營了。這樣他倆才分開了,同時到了蘇州,晚上分別做活。陸寅這小子想在前面這庄子做一件坏事儿,得點外快,高高興興往回走,到蘇州尋找陸滾,沒想到正好碰上李英。一說是仇人,陸滾當時知道是李英,我兄弟跟我說了不止一回了,這回我可得幫忙。這小子力猛刀沉啊,而且手狠心黑,對李英十分不利。如果說李英現在有一條槍,就不在乎他們倆,因為祖傳的槍法——五虎斷門槍真利害。可現在沒有槍,就依靠這把單刀和雙拳,難抵四手啊!李英覺著挺費勁哪。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倆小子胜李英也不容易。因此,三個人打個勢均力敵。這陸寅一琢磨不好辦呢,一半會儿要不了李英的命。這雖然是庄稼地,這也是官道啊,倘若有行人在道上,走到官府一報案,對我可大大不利呀!干脆早點下家伙,他就想起腰間的毒藥鏢來了,干脆我給你一下得了,因此打著打著,趁李英不備,他把刀交到單手,崩!拽出一支鏢來,照李英就是一鏢。李英不知道他會鏢,你看當年分手的時候,咱們家沒教給他這個呀。這支鏢來得挺快,李英躲閃不及,往旁邊一扭身,這一鏢正釘到大腿根上。你想陸寅報仇心切,下手能不狠嗎?因此這一鏢釘得非常深,三寸來深,鏢尖都釘到骨頭上了,把李英疼得“哎喲”一聲,是轉身就跑。那倆小子提刀就在后頭追。你想李英身上帶著這么重的傷,要沒兩下子,這條命就保不住了,他仗著平時功底深,加上他拼著命跑,倆人沒攆上。還偏赶上這時候道上來了一支馬隊,這馬隊是做買賣的,赶著天亮好進城。陸寅心里有鬼,他認為是官府的巡邏隊,因此拽了一下陸滾陸松柏,倆人一閃身躲到樹林去了,就這么給回避起來了。馬隊過去以后再找李英,找不著了。陸寅還不甘心,還要繼續尋找。陸滾說:“兄弟,你這何苦呢?你想一想,他中的是毒藥鏢啊,碰破肉皮他就得死。你就不追他,他也活不了,你還追他干什么?哎,算了,算了,干脆咱找地方歇歇去吧。”“嘿,我不見他死,我不甘心啊!”“哎呀,你真是小人之見哪!走走走!肯定他活不了!”就這樣他們斷了線了,這倆小子走了。
  李英忍痛撫傷啊,就跑到虎丘山下,到了樹林,實在跑不動了,一頭摔到地下了,把刀也撒了手了。李英心里琢磨:我是准死無疑,覺著腿底下發麻,中的是毒藥鏢,疼痛難忍哪。心說我命休矣!媳婦、孩子都見不著了!多巧,偏赶上這個時候,白洁白風如上虎丘山來練功,听見李英痛苦的呻吟聲,這才進來救了李英。打那塊哥倆越交越深,李英也沒地方去,就住到白洁家里頭了。這個書都說過了,咱不必重述。那李英為什么不敢說以往的經過呢?要跟白洁說了這些經過,白洁不得嚇死了嗎?能收留自己嗎?不能收留,這傷怎么個養法?到了現在舉目無親,抬頭無故啊!只有昧著良心說點瞎話。李英一再重复說:“兄弟你放心,你哥哥是好人,到任何時候我也是好人。”李英說的是一點不假呀。他老說去尋找仇人,找誰呀?就找陸寅和陸滾,到現在,這倆仇人也沒找著。李英离開白洁的家,四處尋找這倆人。后來,白洁攤了官司,風聲就傳到李英耳朵里去了。李英一听,一跺腳:“坏了!我把我兄弟坑啦!”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小草掃校||中國讀書网獨家推出||http://gd.cnread.net
后一頁
前一頁
回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