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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星戰


  姚德雖然在年幼時便已經离開姚家、不曾和這個神秘的家族有過太多的接触,卻也在大洋彼岸听過這個姚家第一把交椅的威名。
  “我不叫你大哥,”姚德勉強說道:“我母親告訴我,從我來到天使之京開始,便已經和姚家沒有任何關系。”
  姚猛看著他,冷冷地笑笑。
  “和姚家沒有任何關系?就沖著你在天使之京犯下的事,如果你不是姓姚的話,你就是有十條命,墳上的青草也早已長得比膝蓋高了。”
  “我不怕死,也不稀罕!”姚德昂然說道:“更何況,姚家害死了我的父親,雖然我們父子都姓姚,但是卻和姚家有著莫大的冤仇!”
  “冤仇?”姚猛冷笑道:“你這個白痴小子懂得什么冤仇?你對于這個‘冤仇’又知道多少?”
  “我只知道我的母親臨終前告訴我,要我一生一世都不要和姚家扯上任何關聯,因為我父親便是被這個禽獸家族的大當家害死的。”
  姚猛搖搖頭,神情中帶著鄙夷,又帶著同情。
  “原來你媽是這樣告訴你的,這也難怪,這女人一生腦子永遠不清楚,難怪她會告訴你這樣子的狗屁故事。”
  姚德怒道:“請你說話小心點,我的母親是個世上最偉大的女人,不要以為你的權勢有多大,你如果再侮辱我母親的話,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叫你付出代价!”
  姚猛對于他這番無禮的言詞不以為忤,只是干巴巴地拍了拍手掌。
  “好威風,好膽識,已經有好多年沒人敢像你這樣對我說話了,很好,很好。”他點點頭,“我和你一樣,也很尊敬你的母親,只不過不管我多么尊敬他,她還是一樣,是個頭腦不清楚的人!”
  姚德“虎”的一聲站起身來,表情絕對的憤怒。
  “听著!我說過……”
  “我知道,你說過,你會為了你的母親拼命,對不對?”姚猛盯著他的眼睛,冷然說道:“那你告訴我,她有沒有告訴過你,你的父親是什么人?叫什么名字?你的父親是怎么被大當家害死的?還有,他有沒有告訴過你,要你有朝一日要回姚家報仇呢?”
  姚德愕然,想了良久,才發現這些問題都是沒有答案的,因為這些事情,他的母親的确都沒有說過。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想不想知道為什么?”
  這樣的問題,一時之間姚德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听著,姚德,我跟你一樣,對咱們這种狗屁的兄弟情一點興趣也沒有,”姚猛不帶感情地說道:“現在我把你從‘天龍堂’這檔子事救出來,也不是因為我對你有什么手足之情,只不過是因為我老爸死之前,我答應過他,要保住你的小命,如此而已!”
  “你爸爸?大當家?他害死了我的爸爸,我和他仇深似海,我為什么要他救我一命?”
  “為什么他要救你的命?問得好!”姚猛大笑,“因為你和你那死去的老媽媽一樣,都是白痴!听見沒有?都,是,白痴!”
  姚德再也忍耐不住,一聲怒吼便沖向姚猛。
  但是姚猛卻仿佛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只是隨手一擋,便將姚德打倒在地上。
  原來,這個姚家的領袖手上也有极硬的真功夫,曾經將几名劍士打敗的姚德,一方面急怒攻心,一方面也在技巧上及不上姚猛,所以一下子便跌倒在地,只能倒在地上,對他怒目而視。
  “我真不曉得,救你這樣的笨蛋到底有什么意義,”姚猛不住地搖頭,大聲歎道:“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嗎?你那個想象中的老爸,根本沒有這個人,只是你媽想象出來的,真正的老爸和我的老爸是同一個人,也就是前任姚家大當家!”
  “你放屁!”
  “是不是放屁,你自己應該最清楚,你看看我們的臉,要不是同一個老爸,我們會長成這樣相似的模樣嗎?”他不耐煩地說道:“我是什么身份的人?要不是跟你這兔崽子不幸流著同樣的血液,我干么去和你攀關系?難道還貪圖你那把破吉他嗎?”
  姚德雖然狂怒,卻也不是個完全魯莽的人,他听了姚猛的話之后,整個人陡地愣著,想了想,卻越來越覺姚猛所說的話未必沒有道理。
  只是,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母親要告訴自己,父親是被姚家的前任大當家所殺?
  姚猛看了看他的神情,知道他已經可以接受自己的想法,于是態度上也有點和援下來。
  他將椅子拉到姚德身前,指指椅子。
  “如果你可以好好的、乖乖的和我說話,你就坐下。”姚猛說道:“如果你要再瘋下去,我也無所謂,反正老爸已經死了,我也已經救過你,你硬要找死的話,我也沒有辦法。”
  姚德有點遲疑地站起來,發了一會子呆,終于在椅子上坐下。
  “其實,上一代的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陳年舊事了,不管誰對誰錯,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姚猛靜靜地說道:“當年,老爸的确用了不名譽的手段搶了你的老媽,殺了她的愛人,而且還生下了你,但是相信我,老爸晚年的時候,對這事一直很后悔的。而你老媽帶著你逃到天使之京,老爸也一直都知道,只是沒有去找你們回來。”
  “為什么沒去找我們回來?”姚德問道:“不是說他很后悔嗎?”
  “兄弟,”姚猛緩緩說道,聲音卻透現出深沉的悲哀,“我不是告訴過你嗎?人活在這個世上,有時候是很像這些植物的,有時候你沒有什么選擇的權利,即使是像我,像老爸這樣,最終還是有很多事情,不是想做就可以做的。”
  “所以,做錯的事,”姚德低聲道:“就可以因為這樣的理由,就不去彌補,不去補過?”
  “我現在不是在做了嗎?”姚猛說道:“老爸過世的時候,拉著我的手,要我發下誓言,說要我好好的照顧你,有什么紕漏的話,一定要盡全力保全你。”
  “真是設想周到。”
  “而我,就是在實踐我答應過老爸的諾言,你捅出漏子,我把你救出來,就是這么簡單,”說到這儿,他的表情又出現了怒气,“可是就有你這樣的白痴,為什么要在法庭上惹出那么大的事來?為什么不好好听我的安排,等到宣判完,不就設事了?”
  “什么叫做沒事了?”姚德也大聲道:“我的朋友都在那儿,我們為了我的事,放棄了自己的生活,有的還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現在我變成了證人,他們卻在那儿受審,他們會怎么想?”
  “你管他們怎么想?”姚猛不耐煩地說道:“只要你沒事就好了,管那些低三下四的人做什么?”
  “他們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姚德怒道:“他們是我的朋友!”
  姚猛冷笑。
  “朋友?”他揪著姚德的衣領,大聲吼道:“我告訴你,你好像還不知道,你捅下的是什么樣的漏子,現在就讓我來告訴你!你很行,是嗎?你和你那些朋友,沒事就去抄‘天龍堂’,很棒是嗎?”
  雖然被姚猛揪住了衣服,姚德仍不畏懼,同樣大聲說道:“我們不是閒著沒事才去炸‘天龍堂’的,‘天龍堂’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孩子,為了討回公道,我們才去攻打天龍堂的!”
  “很好,很好!”姚猛大怒之下,反而怒笑出聲來,“你們可知道,‘天龍堂’里,當時有多少吨的‘量子核融燃料’?你們可知道,一吨‘量子核融燃料’,可以買下多少座城鎮?”
  “那是違禁燃料!是非法的東西!”
  “什么是合法,什么是非法?”姚猛大聲說道:“只要是對我有利的東西,就是合法,法律算什么東西,你知道在帝京里,有多少法律是我說了算嗎?”
  “不知道!”
  “我花盡心力,才收集到這么多的‘量子核融燃料’,你們這些混蛋,卻一把火把它們燒掉,即使是我有心要救你,不來殺你,你知道還有多少人咬牙切齒要你的命嗎?”
  “這些黑幫份子本來就沒有人性,為什么要怕他們?難道這世上沒有法律了嗎?”
  姚猛瞪著他,眼神中卻出現了無奈同情的神來。
  “你不是白痴,真的,你并不是白痴。”他冷冷地說道:“你只不過是個沒斷成奶的天真小娃娃。”
  姚德“哼”了一聲,并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真的以為,那些‘量子核融燃料’是黑幫要的東西嗎?錯!”姚猛提頭,“真正幕后的大老板,是市政局的總局長,掌管我們這個帝京的大頭頭。你所相信的法律、正義都歸他管,呵呵呵呵……”他的笑聲中有些悲涼,“但是真正要你死的,卻也是他。”
  姚德目瞪口呆地看著姚猛,心中卻再一次隱隱覺得,這個從未見過面的“兄長”所言非虛,真正幕后的黑手,也許真的就是城市的政府當局!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個人間果然已經不复再有正義和公理。
  姚猛看著他明暗不定的神情,知道他已經听進了自己的話。他放開了揪住姚德的手,輕輕地拍拍他的肩頭。
  “但是,雖然要搶救你下來這樣的艱難,我還是把整件事攬了下來,因為人人都知道,我姚猛是個一言九鼎的人,連答應手下的事都一定要做好,更何況是答應老爸的事?”
  “就這樣?”姚德愣愣地說道:“就只救我一個人?”
  “不只是這樣。要你沒事,就得把一切事情推在那些人的身上,如果要你生,他們就要死,但是如果你死了的話,他們也一定要死,總之他們是沒有机會再活命下去了,因為政府會判給他們一個‘大量殺人罪’。如果他們真的如你所說,是你真正的朋友的話,就應該犧牲他們的性命,換回你這條小命。換個角度說,如果他們不肯犧牲自己,換回你的命的話,那他們也不是什么講義气的朋友,這樣的話,就更不用理他們了。總而言之,他們一定要死,但是你卻可以很幸運的活下去。”他誠摯地握著姚德的手,“過去的事,我們就別再計較下去了,你老媽,我們老爸的事,都已經成了過去,只要你過來幫我,我們就把以往那些不愉快的事一筆勾銷,你說怎么樣?”
  在姚猛的想法中,這樣的安排當然是完全天衣無縫的,以他的理解來說,姚德沒有理由不接受他的安排。
  然而,姚德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樣的安排。
  “這世界上的人,有很多种活著的方式,有的人活得快樂,有的人活得卑微,”他昂然地說道:“但是,我就是那种一定要活得抬得起頭,挺得起胸的人,如果今天,我讓我的朋友們為了我犧牲,我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結束我自己的生命。”
  姚猛凝神看他,從這個年輕人眼中,看見了堅定的神采,以及在眼睛深處燃燒的火焰。
  “你是個白痴,真的、你真的是個白痴,”他由衷地說道:“便是我不會像你這樣,人活在世界上,的确有很多种方式,但是沒有什么會比活下去更重要。”
  “所以我們也許在血緣上是兄弟,但是實際上,我們還是永遠不曾交集過的兩個陌生人。”
  “說得好!”姚猛鼓掌說道:“反正,就是這樣,我答應過老爸要‘盡力’保住你的小命,而我真的已經盡力了,你不愛惜自己的生命,我也沒有辦法。”
  說完這些活,他向四周微一頷首。
  “唰”的一聲,溫室四周的玻璃窗驟地降下,露出溫室外勁風扑面的空曠空間。
  原來,此刻他們正身處于一處高樓的最頂端。而天台上卻布滿了神色肅然的警察人員。
  為首一人是個形貌威猛的大漢,衣服上繡了一頭极為威猛的巨獅。姚德向四下看了一看,發現前几日見過的“天秤狼劍”、“射手針劍”也在行列之中。
  那威猛大漢對姚猛點點頭,朗聲說道:“姚兄,你的這位兄弟我們就帶走了。”
  姚猛擺擺手,一臉的意興闌珊。
  “從今以后,我和這人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他的一切,也休要再向我提起。”
  姚德微微一笑,使在眾人簇擁下,登上高空飛行艇,送往帝京的市立監獄。
  而在監獄中,一走進囚室,便看見了任杰夫和水克斯等人。
  任杰夫乍見姚德,神色仍然淡淡,仿佛不曾發生過法庭上那混亂的一幕,也像是姚德根本沒有离開過他們,只是出去散了一會儿步。
  然而,他的雙手卻微微發抖,走過來握住姚德的手,想說些什么,卻又忍住。
  而海志耀卻走到姚德的面前,不發一言,瞪了他几眼之后,突然揚起手來,“啪啪啪啪”打了自己好几記耳光。
  姚德連忙伸手阻擋,海志耀卻一個箭步倒退回去,手上仍然不停,又打了自己好几個巴掌,臉頰立刻紅腫起來。
  “姚德,”他高聲叫道:“我只是要告訴你,我不是東西,我怀疑過你,做兄弟的,現在只好用這樣來給你一個交代!”
  水克斯和丁于一臉笑容地走過來,也緊緊握住姚德的手,几個好友經過了一番折磨,又聚在了一塊,雖然所在之處是失去自由的牢房,但是那种舊友重逢的喜悅,卻仍然使人雀躍不已。
  而原紀香坐在囚室內一隅,乍見姚德走進來,她也是惊愕不已,繼而想起自己曾經在誤會姚德時對他破口大罵,一憶及這點,忍不住難為情起來,一張俏臉脹得通紅。
  任杰夫推了推姚德,示意他過去和原紀香說說話。
  姚德爽朗地笑笑,對原紀香當時的誤會根本不以為意,他緩步走過去,也不說話,微笑地盯著原紀香看。
  原紀香心下想要說句對不住的活,但是平常對著姚德喝罵慣了,一時之間,那句“對不起”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她瞪了姚德一眼,忍不住說道:“干什么?”
  姚德噗哧一聲,也笑了出來。
  “沒干什么,只是看看你有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
  “我沒有話對你說。”
  “你沒有話,我卻有話要說,”姚德收起笑容,正色說道:“我姚德這一生沒做過什么正經事。但是卻要交這儿對你們說,你們,是我一生最好的兄弟朋友!而你,小香,”他凝神看著原紀香,“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原紀香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掉了眼淚,臉上卻帶著笑容。
  “而你,你永遠是我身邊最麻煩的大蠢蛋!”
  任杰夫大笑。
  “最麻煩的白痴大蠢蛋!”
  几個人在斗室中開怀大笑,那笑聲仿佛可以穿破重重的金屬高牆,飄入高聳的云霄。
  但是,這樣的歡樂气氛畢竟也只是如曇花一樣,只在剎那間出現,緊接而來的,卻是最殘酷的現實。
  几日之后,姚德等人又經由虛擬儀器上了一次机械法庭,這一次,机械法官只花了很短的時間,便定出了他們的罪名。
  “奉聯邦政府之命,重犯姚德、任杰夫、原紀香、水克斯、丁于、海志耀等人,因為一己之私怨,強行闖人合法注冊組織‘天龍堂’內,殺害無辜職員多名,并毀坏公共設施,此類暴行令人發指。被告等人犯案后并不知悔改,反而集体畏罪潛逃,經本城各方努力追逼,終于在本城廢倉庫區成擒被捕,經本庭查明一切罪行清實,因本案惡性重大,且傷害多條人命,特此將被告五人判處死刑,判決五日后執行。”
  于是,几個人便在法在上被机械法官判處死刑,姚德和任杰夫在獲知了判決內容之后,反而覺得心情無比的輕松。因為在囚室內,姚德已經將這個事件的原委說給同伴們知道,而几個人的下場,早在“天龍党”焚毀的那一刻便早已決定。
  只是,在死刑執行前几日,姚德偶爾會想起囚室外的廣闊世界。
  因為,打從他們在廢倉庫區被捕后,便再也不曾見過外面的天空。
  不曉得外邊的天空現在變得怎么樣了,那些半人馬星座的巨艦,不晚是不是已經离開了城市的上空。
  想不到在港口下船那一次,竟然就是他們最后一次享受那涼爽的海風。
  而遠在大海另一端的“浪蕩廢墟”,此刻不曉得已經荒廢得變成什么模樣?
  就在這樣的心情之下,行刑之日,終于也已經來到。
  西元二十二世紀的刑場并不空曠,姚德等人判決的是以注入神經毒的方式執行死刑,經過精心調出的毒藥會在十分之一秒內將人類体內神經全數癱瘓,那也就是說,接受死刑執行的人并不會感到任何的痛苦,便會在十分之一秒內結束生命。
  姚德、任杰夫、原紀香等人在行刑當日的凌晨便被机械獄警叫醒,吃過早餐之后,便被押解到行刑室來。
  姚德看看同伴們有點蒼白的臉,再看看四周圍灰扑扑,不帶一絲感情的金屬牆壁,心中突然覺得有點不舍起來。
  難道,自己的生命真的就要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异鄉走到最后的終點?
  靜靜的,五個人的身后金屬牆壁緩緩打開,露出亮閃閃的針頭。
  針筒中,裝滿的是淡綠色的液体,那便是執行死刑所用的神經性注射毒被,只要一滴,便足以殺死十來個人。
  等到牆壁后的針街全部就定位置,机械獄警便以毫無感情的數位聲音倒數計時。
  “死刑執行,倒數計時開始……”
  姚德不自覺地閉上眼睛,又張開,卻看見身旁的任杰夫正靜靜地看著他。
  “喂!”姚德輕松地說道,但是額上卻流下一滴冷汗,“我突然想起來,你還是沒有告訴我青河的秘密哪!現在說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
  任杰夫橫了他一眼,不去理他。
  “白痴!?”
  姚德自我解嘲地笑笑。
  “不告訴我也好,反正我們就快看到青河了,到時候我再去問她。”
  倒數計時已經進入最后四十秒。
  而姚德等人也已經准備好了,准備在四十秒后离開這個紛扰而荒謬的人間。
  十、九、八、七……
  突然之間,姚德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事想問問任杰夫,但是那一剎那,只覺得死亡像是恐懼的黑毯一樣襲來……
  “等……等等……”他想要高聲呼喚出來,喉嚨卻出乎意料地干澀如沙。
  五、四、三……
  就這樣子結束了。
  二、一……
  可是,机械法警的倒數卻在這個最后的“一”停止。
  就在這一剎那,整個陰暗的行刑室突然間大放光明,牆上的警報燈開始亮起,并且高聲響起刺耳的警報。
  姚德等人又惊又好奇,不曉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突然之間,行刑室的大門“嘩”的一聲突然打開,從門外“卡卡卡卡”地走進來一群全副武裝的士兵。
  為首的那名士官看看姚德等人,發現針頭還沒開始注射,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示意所有的士兵開始拆卸行刑室的裝備,并且將姚德等人松綁。
  而那士官仿佛知道姚德等人要問什么問題,于是他拿出一張緊急手今,開始朗聲說話。
  “泰地球防衛軍克魯主席令,半人馬星座外星軍艦正式對地球展開攻擊,地球各國政府已經全面轉成軍事政府,因為星戰迫在眉睫,是以平民政府時代所有司法判決全數無效,全球人民同心協力,以對抗外星兵團入侵!”
  听了士官這樣的宣布,姚德等人惊疑不定,這才知道自己在千鈞一發時留下性命的真正原因。
  星戰終于爆發了!
  這場人類歷史上前所未有的星戰終于爆發!
  正當眾人的腦海中不停地翻攪這些念頭時,那名士官突地一聲大喝。
  “地球防衛軍長官宣布,地球全面進人備戰狀態,所有人員投入戰事,不得有誤!”他向姚德等人大聲叫道:“你們也要加入部隊!全部跟著我來!”
  姚德等人已經在囚室內不見天日有好長一段時間,原先以為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外邊的太陽,但是,此刻卻要再一次面對外面世界的陽光!
  行刑室通住外面的通道是一條光度陰暗的狹長隧道,姚德、任杰夫、原紀香等人隨著軍隊大步奔跑,在陰暗的甬道內,有一陣子連彼此的面目都看不清楚。
  但是,甬道的另一端已經逐漸有光明出現,在那儿,便是有著花香、鳥語、陽光、歡笑的外邊世界。
  然而,此刻那儿卻有著未知的慘烈戰事,正靜靜地在那儿等待地球上所有的人類!
  西元二一二二年,星戰全面爆發!
  關于西元二十二世紀,半人馬星人引發星戰的真正原因,因為后來戰火波及太廣,地球文明的全面毀滅,已經成為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
  但是,這場戰爭會在地球正式展開序幕,后世史家卻一致同意,導致這場戰事的歷史罪人,卻非當年的東南亞軍事狂人波修將軍莫屬!
  在半人馬星戰艦兵臨地球的初期,地球防衛軍采取的是堅壁清野的策略,并沒有立刻做出軍事回應,除了儲備星戰實力之外,也試圖藉由星際合約的約束力來牽制半人馬星人的入侵。
  根据當年的星際文明公約,半人馬星人前來地球,有大約六個月的緩沖期,在這段期間內,如果半人馬星人的戰艦沒有任何的敵意動作,地球人不能夠有任何的軍事反應,如果在這段期間內。地球防衛軍片面挑起任何軍事沖突,星際各大文明便會對這場戰事采取袖手旁觀的態度。
  但是,一旦六個月的緩沖期一過,地球人便有權對前來的半人馬星人采取任何必要的軍事動作,而各大星系的武力也會前往支援,阻擋任何對地球不利的戰事或行動。
  當年,地球聯軍主席克魯將軍采取了這樣的戰略,在緩沖期間全力构建星戰軍團實力,并不直接和半人馬星人沖突,以求在緩沖期過后,即使戰爭無法避免,也能夠得到各大星系的支援相助。
  但是,這樣的戰略卻和當時另一個頗有實力的波修將軍意見相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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