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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十三、堅決擺脫溫柔陷阱

  蜂后妙目流盼:“那么,你是責怪我了?”
  羅開由衷地道:“也沒有,你剛才已說了抱歉,那已足夠了。”
  蜂后笑了一下:“那么,我們之間,可以開始正常的談話了?”
  羅開道:“請說。”
  蜂后走向酒吧,在高腳凳上,坐了下來,緩緩轉動著身子,羅開走到柜前,問:“你要什么酒?”
  蜂后指著一苹有著相當長瓶頸,十分优美的水晶瓶子:“這种!”
  瓶中是一种蜜黃色的液体,看來十分濃稠,不像是酒,羅開替她斟了一杯,當液体流出來之際,有一股濃冽的花香味。蜂后拈著杯子:“你也不妨喝一點,這是一种野蜂的蜂王漿。”
  羅開“哦”地一聲:“謝謝,我還是喝酒。”
  蜂后將杯子湊近她誘人的口唇,慢慢啜著。羅開在等她開口,同時,心中又一次下定決心。這次雖然在無可奈何的情形之下和蜂后見了面,但仍然要抱定宗旨,絕不再和蜂后王國發生任何糾葛!
  不但自己要這樣,而且還要勸高達也這樣,免得到時,成了蜂后王國的奴隸!
  沉默了大約一分鐘,蜂后才道:“請向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兩顆你見過的巨大的寶石!”
  羅開心中一凜,想起了柔若無骨、千依百順的安歌人來,暗自替她有點擔心,他盡量使自己的聲音平靜,也十分詳細地形容了那顆紅寶石和祖母綠。蜂后听得雙眼閃閃生光,連臉頰也有點潮紅,顯見得她的心情,极其興奮。她又道:“賣家竟那么机靈,一點資料也不透露?”
  羅開笑著:“當然,要是透露了,那還能出售嗎?而且据我所知,通過“非常物品交易會”交易的物品,都要事先交由主持人保管,以避免私下交易,而且大家也相信主持人能維持交易的公正!”
  羅開說的,也是實情,而且,他也故意在提醒蜂后,除非准備和“非常物品交易會”的主持人做對,不然,還是照規矩交易的好。蜂后王國當然財雄勢大,但交易會的主持人看來更神秘、更神通廣大。
  蜂后沉吟了片刻:“請和賣方聯絡,我還价一億英鎊。”
  羅開十分由衷地道:“价錢還是很合理,但是不必我去聯絡,請你另外派人去,我估計賣方會接受這個還价,這是一樁十分容易完成的任務。”
  蜂后皺著眉:“我以為你是答應了妙人儿她們,做成這件事的!”
  羅開道:“就算有答應過,現在當然也一筆勾消了!”

  游說羅開協助尋寶

  蜂后低歎了一聲:“多可惜,我還想在資料到手之后,和你一起研究,一起展開探索行動。”
  羅開冷冷地道:“蜂后王國有的是人才,何必要我來參加!”
  蜂后用她深邃無比的妙目,凝視著羅開,羅開知道,如今這樣的情形下,避開她的目光是沒有用的。所以,他也毫不躲避地以眼還眼回望著她。
  人家都形容羅開的目光是堅硬冰冷的,甚至有人說,羅開的眼珠,硬是像是兩顆石珠子一樣,當他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他的決心,更可以從他的眼神之中透露出來。
  此刻,一個妙目凝視,一個堅冷以對。
  兩人對望了好一會,蜂后首先打破沉默:“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不想和蜂后王國有任何牽連!”
  羅開的聲音,斬釘截鐵:“是!”
  蜂后搖著頭:“為什么呢?我們又那么多出色的美女,也已有了一定的勢力。如今冒險生涯越來越不容易了,像那個‘非常物品交易會’,主持者何方神圣,就沒有人知道,為什么我們不能聯合起來呢?”
  羅開的語气仍然冰冷,和蜂后的殷切,恰好相反:“我喜歡獨來獨往,而且,不想成為某几個特定美女的俘虜,更不想行事听他人的指使。”
  蜂后低歎了一聲,在那動人的低歎聲中,有著真正的失望,她道:“我知道,這次我們的會面,使你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羅開想要分辯几句,但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才好,蜂后又歎了一聲:“那只好等待下次机會了!”
  羅開當然知道,事情不會那樣就了結的,但只要蜂后暫時肯放手,自己也就可以從容准備。看來蜂后知道要對付自己,強硬的手段不起作用,所以才故意大方。他點頭道:“不必等下次,我會盡一切可能,避免有下次!”
  蜂后妙目流盼,眼波如潮:“鷹,很多事,是身不由主的!”
  羅開悶哼了一聲,蜂后又格格笑了起來:“我會叫妙人儿向你陪罪──”
  羅開忙道:“不必了,她們給過我快樂,也給過我煩惱,早已扯平了!”
  蜂后望著羅開,側頭想著,忽然笑了起來:“我想,我的王國中,有一個美女一定适合你──”
  她說到這里,羅開已一副不想听下去的樣子,蜂后忙道:“你先听你形容她,她有著嬌媚無比的眼波,只要她看你一眼,你心跳就會加劇,她有著柔軟無比的腰肢──她的全身都是柔軟的,可以擺出任何令你昏眩的姿勢,她有著一頭銀絲一樣的頭發,有著甜膩無比的聲音……”
  蜂后只講到一半,羅開已不由自主,心跳起來,安歌人,蜂后在說的,一定是安歌人!
  羅開迅速地轉著念:為什么恰好是安歌人?是巧合,還是蜂后已經知道了一些什么,故意在他的面前提起安歌人來的?
  不論他心中怎么想,他外表看來,依然冷漠如石雕:“那不算什么,甚至不必是美女,也能令男人的心跳加快的。”
  蜂后一笑:“相信我,你可要見一見她?做為我請你來相會的禮物?”
  羅開心中又是一凜,他和安歌人約定了在新加坡相會,當然,那是十多天之后的事,難道安歌人就在附近,蜂后可以召之即來?
  一時之間,他几乎忍不住好奇,就要答應了,但他立即想到,如果一點頭,對自己,對安歌人,都沒有好處,精靈過人的蜂后,只怕一下子就可以看出自己曾和安歌人見過面。
  所以他還是那句冰冷的話:“不必了!”
  蜂后聳了聳肩,羅開道:“我可以离去了?”
  蜂后指著門,做了一個請便的手勢,羅開向門口走去,蜂后道:“你昏迷了一小時,在昏迷之中,你被帶离了原來的地方三公里左右,當你出去之后,你可以使用你看到的任何交通工具,回到你原來的住所去。”
  她說到這里,格格笑了起來:“我提議你使用的交通工具是,叫那一雙妙人儿拉車,叫她們裸体替你拉車。”
  羅開吸了一口气:“我早已說過,我一點也不怪責她們,而且,我也沒有虐待狂的心理!”

  蜂后施展美女攻勢

  他一面說,一面拉開了門,門外是一條走廊,一看到這樣的建筑結构,他就知道,這是一幢英國式的洋房,在這個度假區,這种房子多的是。
  所不同的是,在其他同樣的房子之中,絕不可能同時有那么多的絕色美女。
  這時,在走廊上,至上有七、八個美女,几乎全是大半裸的,或倚牆而立,或跨坐在凳子上,羅開才一現身,所有美女的眼光,都像閃電一樣,向他射了過來,令他感到了一陣昏眩。
  這些美女,自然全是蜂后的手下,是蜂后王國的成員,而這時出現在走廊上,當然也是蜂后的安排。羅開心中不禁暗歎了一聲,心忖: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能大踏步离去的男人,据他所知,能有多少個呢?
  衛斯理是一定能從容离去的,他心目中唯一的女性是白素;浪子高達自然會主動去接近那些美女,因此落入溫柔陷阱之中;年輕人只怕會瞞著他的公主,逢場作戲一番;原振俠醫生自然也不例外;神仙手高飛和自稱俠盜的影子,只怕也未能免俗;東方三俠中的高翔,多半會見獵心喜,但他當然立即想到木蘭花會不高興,而急急离開;游俠列傳呢?他對這個人不是很熟,一時間難以下任何确切的判斷。
  在他的腦際,掠過了許多人的名字之后,他自己問自己,我,怎么樣呢?亞洲之鷹羅開,會怎么樣?
  一想到這一點,他充滿信心地笑了起來,一面向前走著,一面和他經過的,來自世界各地的美女,回報以禮貌的微笑。
  他自然不是什么假道學,也知道在這里每一個美麗的女郎,都能帶給他极度的歡愉,但是他的宗旨既定,不再和蜂后王國發生任何關系,他自然可以把持得住自己,何況,世界上有的是美麗的女性而又不屬于蜂后王國的,何必在這里招惹?
  走廊并不長,但做為一個壯健的男性,要順利經過這條走廊,真比通過傳說中的少林寺的木人巷還要困難,男女大欲,原是人的本性!
  等到羅開終于走出了走廊,他連頭都不敢回,踏下了几級石階,到了花園中,才一踏上草地中的小徑,兩條人影就飛快地奔到了他的身前,正是那一雙妙人儿,一副做了坏事等候大人責備的神情,在他的身前站著,低著頭,不敢看他。
  羅開淡然笑著:“我跟蜂后說了,一點也不會責怪你們,當然,一切事,也再与我無關。”
  兩人抬起頭來,明澈的大眼睛中,淚花亂轉,一副楚楚可怜的樣子。

  十四、蛇神廟的古代資料

  那一雙妙人儿的這种神情,看了真叫人無法不心軟,可是羅開想起她們向自己的雙脅刺出麻醉針時動作之俐落,事先竟然沒有絲毫跡象可循,不禁感到了一身的涼意,自然再也不會有什么怜香惜玉之心。
  他只是挂著淡淡的笑容,繼續向前走去,妙人儿在你身后嬌聲叫著:“鷹,想想我們的好處!”
  可是羅開全然充耳不聞。花園中還有十來個美女在,他看到一個一頭銀發的美女,正在蕩秋千,當她蕩起來的時候,身子彎成奇妙的弓形。羅開立時移開了視線:安歌人果然也在!看來,蜂后极重視這次和他的見面,把她組織中的精英全帶來了。
  羅開和安歌人有約,雖然這時他不是很想去赴約,但已經約好了的,總不便推托。他一直來到門口,看到有一個女郎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羅開迎了上去:“蜂后說我可以選擇任何的交通工具。”
  那女郎一副調皮的樣子:“如果你選了這匹馬,我就是馬的一部份。”
  羅開一副抱歉的神情:“對不起,你除外,我只要這匹馬!”
  那女郎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神情,手中的韁繩,向羅開遞過來。羅開伸手去接,可是那女郎的手腕,倏然向下一沉,韁繩的一端,變得又快又重地向羅開的手腕直擊了下來。
  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羅開在著了那雙妙人儿的一次道儿之后,若是再不提高警覺,又著一次道儿的話,那么他這個亞洲之鷹,真的可以不必再在江湖上混下去,趁早找一個地方去孵鷹蛋吧!
  當下,就在那女郎手腕一沉之際,羅開早已中指疾彈而出,雙方的動作几乎是一起的,但羅開的動作更快,韁繩還未砸下,“啪”地一聲響,他的手指,已彈中了那女郎的手腕,女郎五指一松,羅開已順順利利,把韁繩接了過來。
  那女郎美麗的臉龐上,閃過了一陣殺气,難得的是她的聲音,居然還可以維持著嬌甜,疾聲道:“還有馬鞭!”
  她是左手執著馬鞭的,隨著她甜美的聲音,馬鞭已經“嗖”地一聲,向著羅開,劈頭鞭了下來。羅開微微一笑,一伸手,抓住了鞭梢,向怀中一帶,那女郎卻順時,扑向羅開的怀中。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化,若是換了別人,可能難以避得過去,但是羅開的動作,何等矯健,在伸手接馬鞭的同時,早已騰身而起,女郎向前扑來,他已落在馬背之上,雙腿一夾,馬儿向前直竄了出去,那女郎立時松手,還是跌了一個狼狽不堪!

  燕艷查得神廟資料

  羅開并沒有轉頭,只是听得那女郎發出了一聲充滿了怒气的尖叫聲,他已然策著馬,跳過了充當圍牆的矮樹叢,馳進了一片林子。
  蜂后并沒有騙他,他在昏迷之后,的确只被移動了三公里左右,看來,當他約那一雙妙人儿前來相會的時候,蜂后便做出了布置,以便和他見面。蜂后王國的行事速率真可以說惊人之极。
  羅開回到了那間房子,几乎一刻也沒有多停留,就駕車离去。他知道,蜂后依然還另有安排,派人跟蹤他。跟蹤和反跟蹤,羅開都是專家,在由印度北部到孟買的途中,他全然沒有采用任何反跟蹤的手法,只是弄清楚了至少有五個人在跟蹤他,自然都是經過化裝的,似乎只有一個十分健美的黑种女郎是例外。
  到了孟買之后,他入住豪華酒店,然后在天黑离開酒店,駕車到了貧民窟附近,下車,步行進入貧民窟。印度几個大城市的貧民窟,可以說是全世界人口最密集的地方,想要在那里肮髒狹窄的街道上走上三步路而不碰撞到人,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羅開才一走進去,就被兩個醉漢撞了一下,羅開以极快的身法,閃身向前,左穿右插。那些窄巷,根本沒有照明設備,半小時之后,羅開肯定把所有的追蹤者全都擺脫了,他才自貧民窟的另一端离開,速赴机場,登上了一班飛往開羅的飛机──羅開對開羅,有著相當程度的好感,自然因為恰好那是他姓名的倒轉之故。
  在開羅,他有一座相當精致的別墅,這座別墅本來是沒有女主人的,但現在卻有一個女主人:燕艷,四千年來,來自不知哪一個星体的美女。
  燕艷在開羅大學考古系工作,沒有人知道她的真正身分──就算她告訴別人,別人也不會相信。羅開感到自己在和蜂后王國打了交道之后,需要徹底休息一下,和安歌人的約會還早,所以他想到了燕艷,燕艷的柔順,可以帶給他宁靜。
  當夕陽西下,在他別墅的寬大陽台上,享受完了美酒佳肴,他和燕艷并肩而坐之際,一切煩惱,都不再存在,只剩下宁靜和快樂。
  燕艷的聲音有點幽怨:“鷹,怎么那么久不來看我?”
  羅開感到了一陣內疚,他剛想說什么,燕艷又已道:“我不是地球上的女人,觀念始終和地球女人無法一樣的!”
  羅開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他想起了蜂后王國,輕歎一聲:“地球上的女性,現在也很懂得在男性的身上找快樂了。”
  燕艷的俏臉,在夕陽余暉之下,看來嬌艷無比,她把整個身子都倚向羅開,潤濕丰滿的唇,在羅開的臉上輕吻著,羅開反手摟住了她,忽然想起,開羅大學考古系舉世知名,資料极其丰富。他坐直了身子,燕艷索性坐到了他的腿上,羅開道:“明天,替我找一點資料,有關一座蛇神廟的……”
  他把需要的資料,說了一遍,燕艷用心听著,等羅開說完,她才膩聲道:“鷹,我──”
  血液在她体內加速,以致她連頸上的瑩白的皮膚下,也透出了一層粉紅色,羅開挪動了一下身子,燕艷自他的身上滑下來,跪在他的面前,羅開捧住她的臉頰,燕艷已經發出了動人的呻吟聲來。
  第二天,燕艷帶回來的資料,丰富得出乎羅開的意料之外,使得羅開有狂喜之感。
  那座古神廟的現代資料不是十分多,但是古代的資料,卻相當丰富。神廟是來自爪哇的移民所建造,開始有這坐神廟的記載,是公元八世紀左右,神廟之中,供奉的是蛇神。
  那蛇神的形狀,十分奇特,考古材料之中,還有著它的簡單的繪圖。
  從圖形看來,整個蛇神的神像,像是一個巨大的圖騰。因為在廟堂的中心,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蛇神以蛇的原身,盤在那根大柱上,奇特的一點是巨大的蛇身,有三個蛇首之多。
  神廟的所在地,是一個山谷,原來在神廟的附近,還有一個有著相當多人聚居的小鎮,由于到廟中祭祀的人十分多,那個小鎮,曾有一個時期相當繁榮。

  小鎮居民离奇死亡

  可是,不知由于什么原因,那個小鎮,在神廟香火最鼎盛的十世紀時,就發生了一場大火,鎮上將近有六千居民,無一幸免──大火本來是不可能燒死所有居民的,事實上,起火之后,逃出來的居民极多,可是那些逃出火場的人,卻沒有一個可以逃出十里之外,就相繼倒地死亡,他們的身上,甚至根本沒有燒傷的痕跡,根本不知他們為何而死的。
  于是,所有人都以為是蛇神發怒所致,一時之間,人們分成了兩派,一派以為蛇神發怒,就加倍進貢,把可以獲得的寶物,都送進神廟;而另一派,卻感到蛇神太可怕,紛紛遷居,遠离神廟。
  選擇了遠离神廟的,以爪哇移民為多;而留下來,繼續崇拜蛇神的,是原來的土著。
  由于移民的文化水准較高,而土著根本沒有文字,所以在移民离開之后,有關蛇神廟的記載,就變得非常零碎和模糊了,只知道有一個部落的土著,特別得到蛇神的照顧,在蛇神的指引下,發現了許多寶石礦,所得到的寶石,惊人之极。
  有一則相當詳細的記載,是十四世紀時,一個波斯商人留下來的。波斯商人是輾轉听說,在圭亞那的一個土人部落,有著惊人的大顆寶石,要交換一些東西。當時,波斯商人是世界最能干的商人,几乎可以通過商業手段而得到世界上的任何商品。
  于是,這個波斯商人就啟程前往,果然,在蛇神廟附近,見到了那個土著部落的酋長──那波斯商人的記載,相當詳盡,說他千辛万苦見到了那酋長,但未曾到達神廟,因為土著部落,警衛森嚴,不讓任何人通過他們的警戒网而接近神廟。
  當波斯商人看到酋長展示給他看的寶石之際,素以見識珠寶眾多的波斯商人,也看得目迷五色,連忙問酋長,想交換什么商品。
  酋長于是出示了兩卷相當厚的紙,每一幅紙,有二十公分寬,將近兩公尺長,紙上畫著所需交換商品。波斯商人看不明白那是什么東西,酋長囑咐他到處去找,找到了再回來,交換寶石,為了酬謝他來到,可以任由他選擇一顆寶石。
  波斯商人選擇了一顆藍得和深海一樣的藍寶石──這顆藍寶石,就是如今世界知名的“波斯的大海”,現存于波斯國家博物館。
  而那波斯商人离開之后,到處給人看紙上所畫的圖樣是什么,他請教了他所能遇到的,最博學多才的人,可是完全沒有人知道那是什么,很多人估計那是一連串的畫謎,可是也沒有人解釋得開。
  波斯商人為此失望得几乎瘋狂,三年之后,他再度到神廟附近去。

  十五、三卷奇异的紙卷

  相隔三年,那波斯商人再去蛇神廟,离神廟還有一百多里,就被人勸阻,說是蛇神又大發雷霆,在一年之前,遠在几百里之外的人,都可以看到蛇神廟所在之處,冒出巨大的、沖天的火柱持續了半夜,火柱所發出的聲音惊人之极。
  等到火柱消失之后,也沒有人敢去看發生了什么事,因為守衛神廟的土著,十分凶悍,一直到一個多月之后,人們奇怪于為何火柱發生之后,就再也沒有看見這個部落的土著出現過,膽子大的,便過去探索,卻發現所有的土著,全都死光了,而且死得极慘,個個燒成了焦炭。
  這一來,真把所有人全都嚇坏了,再也沒有人敢接近蛇神廟,把那一帶當成了“死亡地帶”。
  波斯商人听了,由于明知蛇神廟中的寶藏极其惊人,他想召募勇士和他一起去,但不論代价多高,也沒有人肯答應。
  于是,他獨自前往,熱帶森林地區,一年多無人來往,所有原來道路的痕跡,全被植物侵蝕了,波斯商人在森林中打轉了三個月,未能找到神廟,只好頹然而返。
  他在回到波斯之后,特地把這一切全記了下來,并且把那顆藍寶石,獻給了波斯王。在他的記載中,當年他得自酋長的三個紙卷也保存了下來,現在也在波斯的國家博物館之中。開羅大學的資料室中保存的,是三個紙卷的臨摹本,大小和上面所畫的,和原本完全一樣。
  而自此之后,那座神廟,就湮沒無聞,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了。
  羅開看到了那么丰富的資料,如何不興奮?波斯商人甚至畫出了第一次去的線路圖,還注著地名。當然,那是三百年前的事,別說現在,那地方已成了水庫,就算山岭依舊,那線路圖也不會有多大的參考价值了。
  最后,羅開展開了那三個紙卷中的一個,他一打開,就呆住了。
  羅開在看資料的時候,燕艷一直在他的身邊,燕艷看到她帶回來的東西能令羅開高興,她也顯得十分高興,這時,突然看到羅開神情十分古怪,她忙問:“怎么啦?紙上有什么?”
  羅開緩緩地吸了一口气,把紙卷攤得更開,聲音之中充滿了疑惑:“你來看,這是什么?”
  燕艷湊了過來,兩人頰貼著頰,一起展開紙卷看著,自燕艷身上散發出來的醉人的体香,縈繞在羅開的鼻端,但這時,羅開的全副心神,都全被紙卷上的線條吸引住了。
  在紙卷上的,羅開只能稱之為“線條”和“點”,而不能稱之為畫。乍一看來,那些曲折連綿的線條,有點像一种畫謎中的“迷宮”游戲,可是在線條之中,又有著許多小圓黑點,整個紙卷上,全是這种無以名之的線條,羅開和燕艷互望了一眼,又展開了第二個紙卷。三個紙卷上的情形,都大同小异。

  兩舊情人同找羅開

  羅開看得莫名其妙,雖然說,有時,可能古人的智慧比現代人更高,可是羅開心知,自己看了也莫名其妙的東西,十四世紀時的波斯商人,一定更不明白,難怪波斯商人一無所獲了。
  羅開看了又看,仍然一點也不明白當時那個土人部落的酋長需要的是什么東西,他向燕艷望去,燕艷也神情茫然,一點概念也沒有,但是她卻提出了一個十分有趣的問題:“這紙卷的紙張質地十分好,已經有將近六百年的歷史了,還是洁白如新,一點也沒有發黃,難道當時的造紙技術,已進步到這一程度?”
  一句話提醒了羅開,他也不禁“啊”地一聲。
  十四世紀,人類早已懂得造紙,而且造出來的各類紙張,質量确然极好。
  可是問題是在于,這三個紙卷,是由一個极落后地區,別說在六百年前,就算時至今日,仍然落后地區的一個土著酋長交出來的!
  一個土著部落的酋長,怎么可能有那么精美的紙張?而且,紙上的一切,全然是不可解的,看來連交出它們來的土著酋長都不知道,不然,一定會對波斯商人詳細解說他們需要的是什么貨品。
  照這种情形來推測,唯一的可能就是,以寶石交換貨品這個行動,并非土著本身的行動,土著部落只不過是受不知道什么人的委托,才進行這個活動的,情形一如他受委托,到“非常物品交易會”去進行活動一樣。
  那么,委托土著部落進行這种活動的,又是什么人呢?羅開一點頭緒也沒有。他知道的是,要弄清委托人是什么人,必須從紙卷上的線條代表了什么著手。
  于是,這一天余下來的時間,他忙于把紙卷上的線條,复印下來,制成了同樣大小的三個紙卷,他自己一時之間不知那是什么,但是他可以去問別人,總有人可以解答出來的。
  在羅開忙于工作之際,自然不免冷落了佳人,燕艷一直在他身邊,有時吻著他的指尖,有時和他耳鬢廝磨,直到羅開工作告一段落,把她一下子抱了起來,她才勾住了羅開的頸,身子縮成一團,發出一陣蕩人心魄的嬌笑聲來。
  接下來的將近兩個星期之中,羅開的生活,可以說是十分平靜,在那舒适的別墅中,他大部份時間,花在研究紙卷上的線條上,小部份時間,和四千年前的外星美女偎依繾綣,享受著美麗的女性胴体所能帶給他的歡樂。
  而在兩個星期后的一個黃昏,羅開記得和安歌人的約會,已經准備第二天中午就离開開羅了,忽然,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來的是兩位有著相同身分的美女,這兩位美女,都和羅開极其熟稔,可是當她們顯然是一起前來,同時出現在羅開的面前之際,羅開卻惊訝莫名,不知道這兩個人,是為何會結成伴侶的。
  親愛的讀友,你們當然已經猜到了,那兩個不速之客,一個是黛娜,而另一個是卡婭。
  黛娜和卡婭的最大不同,當然不在于黛娜身形頎長高大,丰碩健壯,而卡婭則嬌小玲瓏,楚楚可人。而是在于她們一個是北大西洋公約組織的高級情報官,另一個是蘇聯的高級特務。
  當門鈴響起,燕艷去開門,帶著她們一起走進來,來到了陽台上,站在一手拿著酒杯,一面正在欣賞落日余暉的羅開的面前之際,羅開心中的錯愕,全都反應在他的臉上了。
  黛娜和卡婭齊聲向羅開打了一個招呼,羅開忙跳了起來,黛娜道:“你看他多舒服!”
  卡婭道:“是啊,根本再也記不起我們了,怎么不向我們介紹一下新伴侶。”
  燕艷十分有趣地看著這一切情形,羅開雖然心中錯愕,但是他一點也不手忙腳亂。他替她們互相介紹,然后,看出了黛娜和卡婭的妙目之中,還有疑惑的神色,他就道:“燕艷的身分,我不會說,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黛娜“哦”地一聲,凝視著燕艷,女人打量起女人來,目光總是比較苛刻的,尤其是一個美女打量另一個美女的時候。
  可是黛娜看了燕艷半晌,只是低歎了一聲,嬌笑著:“鷹真是有眼光的!”
  羅開哈哈笑了起來:“好句,稱贊了別人,也稱贊了自己──”他伸手指著黛娜和卡婭:“你們兩人,是一個投奔了西方,還是一個投奔了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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