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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事件轟動全球


  云四風說到這里,停了一停,向羅開望來,像是怕羅開不知道什么叫“金取幫”。羅開听得在云四風口中,忽然說出“金取幫”來,他也覺得十分古怪,大大地喝了一口酒。
  他問:“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那時的金取幫幫主,不知道是什么人?”
  云四風只是訝异:“你熟悉金取幫?”
  羅開長長吁了一口气:“不瞞你說,剛才見到的那個美女,就是金取幫的現任幫主!”
  云四風睜大了雙眼--事情太巧,實在無法令人相信,可是羅開又絕沒有騙人的道理,所以一時之間,云四風不知道如何反應才好!
  過了一會,云四風才道:“太巧了--那副棋子,你就送去了給她?”羅開點了頭:“那有什么不對?”
  云四風略有迷惘的神色,想了一會,才道:“我說不上來,可能和一些神秘的事有關,也有可能是傳說,你有興趣從頭到尾地听?”
  羅開笑道:“正好促膝夜談!”
  云四風吸了一口气:“那次北京聚會,參加的全是技藝超群的好手,大家討論落在豪富巨賈手中的寶物,哪一件值得下手,韓國金取幫主,就是提出這副棋子,說是這副棋子,是神仙賜的,有巨大的造化玄机在,誰要是到了手,就可以悟徹仙机!”那時候,洪憲皇帝已早垮台,成了歷史上的笑柄。而聚會的全是大行家,自然對各种珍貴的寶物,來龍去脈,都十分清楚。
  “所以,當時就有人嘲笑金取幫的幫主,只怕貴國的傳言有誤罷?如果得了那副棋子,可以有那樣的好處,袁皇帝也不會含恨新華宮,登基不到三個月,就非退位不可了,是不是?”
  “這人的話,自然是無可反駁的,金取幫幫主當時臉上就很挂不住,說道:‘傳說多少有點道理的,要不,我們把這副棋子弄到手來看看,或許我們能參司神仙棋子的秘奧,也說不定!”
  “這個提議一提出來,引起了參加聚會者的興趣,七嘴八舌一番討論下來,變成了場打賭,誰能取得這副棋子的,大家公議,公推他是神偷之王,,約定時間一年之后,再次聚會,由胜利者取出這副棋子來,接受大家的贊美。”
  云四風說到這里,羅開已听得興趣盎然,他想問:“結果是誰胜利?“可是他卻沒有問,因為他知道,至少,云四風的父親,沒有成功,問了怕他難堪。云四風停了片刻:“他們有了這樣的協議,不到三個月已經江湖傳動,人人都知道,袁府必然保不住這副棋子,問題是落在什么人手中而已……”
  “果然,大半年之后,就傳出了袁府失竊,什么也沒有少,單單少了這一副水晶棋子的消息。大家都在猜,究竟是誰得了手。可是在未到一年的期限之前,誰也查不出--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若是一知道在誰的手中,誰就成了所有人的目標了!”
  “這件事在江湖上相當轟動,所以一年之后,參加聚會的人比去年多了一倍有余。那是一次大聚會,要确定誰是神偷之王。在聚會的場所,甚至有人從禁宮之中,‘借’來了真正的龍椅,以供胜利者坐在龍椅之上,接受所有人的歡呼。“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上一年与會的所有人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是胜利者,也就是說,一年過去了,在過去的一年之中,人人都奇謀百出,用盡了方法,可是卻沒有人得手!”
  云四風說到這里,羅開作了一個手勢,打斷了他的話頭:“我明白了!那副棋子,根本沒有失竊,只是由于物主知道了這件事,知道若是什么寶物,成了天下神偷的共同目標,遲早會被偷走,所以故意放空气出來,說棋子已失竊了。”
  云四風緩緩地道:“當時有人提出了這個說法,但是被否定了!”
  羅開并沒有說什么,只是揚眉。
  云四風道:“确然是失竊了,參加會的人,大多神通廣大,社會關系网十分廣闊,有几個人,和袁府有來往,甚至內眷也有來往,所以可以肯定,确然棋子是不見了!”
  羅開又揚了揚了眉:“難道得手的人,一直沒有出現,放棄了神偷之王的名位?”
  云四風吸了一口气:“當時,大家都這樣想,以為一定會有人現身的,可是等了三天,也未見有人出現。于是,找出誰是胜利者,又成為一項新的挑戰,可是,一直到了許多年之后,先父謝世,都未曾找出是誰盜走了這副棋子的,一直是一個謎……”
  羅開發出了“啊”地一聲響。云四風又道:“你明白了?就算根本沒有大玻璃碎裂事件,單為了這副棋子,我已想見一見你!”
  羅開眉心打結:“看來,謎也沒有解開,將這副棋子捐出來的是什么人,仍然不知道,更不知道他為什么一定要把這副棋子經我!”
  云四風望著羅開,略有責備的神色,顯然是怪他不應該把這副棋子隨便給人,可是羅開卻一點也不后悔,他道:“金艾花是韓國人,對于這副神仙棋子的來歷知道得很多,如果棋子中真有什么奧秘的話,由她去參悟,一定比我适合得多!”
  云四風對羅開的話,并沒有表示什么意見,只是問:“這女郎的名字是金艾花?”
  羅開點頭:“是,你……可是聯想到了什么?”
  云四風揮了揮手:“全然是無稽的聯想--那對勒索信的署名,是一個金色的花朵圖案!”
  羅開笑了起來:“我不認為金艾花有這么不可思議的破坏力量!”
  云四風喝干了杯中的酒:“真高興認識你!”
  他准備告辭了,羅開再度和他握手,送他直到酒店的大堂。羅開也嘗到了云四風高效率的工作方法--他到了大堂,就有兩個人迎了上來,云四風已向他們發出了一連串的命令,要他們和各方面聯絡,了解勒索信和信中所說的破坏。
  在酒店門口,羅開和云四風分手,回到了酒店的房間中,經歷了和金艾花的熱烈瘋狂,以及和云四風的傾心交談,羅開在那一剎間,竟然有自己一個人,淡淡的冷清之感。當然這种感覺一閃即逝,他伸了一個懶腰,舒服地躺了下來。
  電話鈴把他從清晨時分吵醒,他听到的是云四風的聲音:“鷹,經過了解,結果相當駭人!”
  羅開立時坐了起來:“例如---"云四風的聲音,沉重之极:“几件轟動全球的大意外,事先,有關方面都曾收到過勒索信,而且,意外發生的時候,也是信中所說的期限的最后一天!”
  羅開立即想到了几件大意外來,失聲道:“那有關方面,采取的什么行動?"云四風答道:“你想想,好好的核電厂,在指定的日子發生意外之后,你會怎么做?”
  羅開發出了一下低呼聲,“核電厂意外”正是他想到的几件大意外之一!
  云四風又道:“還有,安全設計已達到無懈可擊的地步--我們的工業系統有份參与工作的一項升空行動,一切程序皆經過兩套主電腦,三套副電腦确定的,也曾發生了意外,而且恰好又是在指定的日子!”
  羅工閉上了眼睛,這項升空的意外,也是他想到的意外之一!
  云四風的聲音在繼續:“至少已有五件意外,是在這种情形之下發生的,据知,至少已有三十億美元,進了那個神秘的戶口之中。”
  羅開十分憤然:“不應該妥協!”
  云四風道:“比較起破坏所造成的損失,几億美元,就不算什么了!”
  羅開沉默了一會,才道:“肯定是破坏,而不是真正的意外!”
  云四風歎了一聲:“決策者決定不再冒險,因為損失實在太嚴重了,沒有人經受得起另一項損失!”
  羅開問:“在妥協的同時,一定會人极深入的追查?像這樣的大事,神秘戶口應該也不再起保密作用!”
  云四風點頭:“确然如此,瑞士銀行在強大的壓力之下,首次透露了秘密,因為事情牽涉實在太大,銀行不得不如此。”
  羅開不禁大是感歎,瑞士銀行,一向以能抵抗強大的壓力,絕不透露客戶的秘密而著名。當年納粹德國,席卷歐洲,軍事力量何等強大,也未能令瑞士銀行家屈服,令得大獨裁者希物勒暴跳如雷面無可奈何!
  可是,這次,居然破了例!可知不論多堅強的人或事,對于壓力的承擔,都有一個突破點,就像是任何物質,都有一個“燃點”一樣,只不過是高下的問題而已。
  羅開也自然地心中向自己發問:你對壓力的承受,可以達到什么程度呢?
  羅開一面轉著念,一面道:“這真是前所未有的破例!”
  他自然也知道,在核電厂的意外之后,在那項升空行動的意外之后,令得世界上几大強國,遭到了如同世界末日一樣的威脅,在那种緊急的情形之下,所施加給瑞士銀行的壓力,自然強大無比!
  羅開“嗯”地一聲:“知道,那簡直是另一种形式的勒索!”
  羅開把瑞士銀行密碼戶口的情形,形容為“另一种形式的勒索”,自然有他的根据。
  把大量的金錢,存入這一類的戶口之中,存戶非但沒有存款利息,而且,要付出負利息--也就是相反地,要付利息給銀行,自然,也可以把“負利息”稱為“保管費”,那會使存戶的心理上好過一些。
  而在開設這樣的戶口的時候,還要繳一筆服務費給銀行,這筆服務費,數目相當巨大,決不是普通人所能負擔,但自然,對日后至少有數以十万億美元計的進賬的人來說,也就不算一回事,而對有這种進賬的人來說,銀行方面提供的服務,卻又便利之至,所以還是樂意付出的!
  別以為數以億美元計的交易買賣不是很多,以下是一些小統計:各類軟硬性毒品的買賣,包括海洛因、古柯咸、大麻、迷幻藥等等,一年的交易額超過一百億美元。各种武器的買賣,包括核子潛艇、噴射戰斗机乃至手榴彈、手槍,一年的交易額超過一千億美元,而其中有三分之一,是通過黑市進行的!
  瑞士銀行的密碼戶口的好處是:它絕不問存戶的錢從哪里來,只是忠實的替你保管,只要報得出密碼,不論是書信通知、電話通知、傳真通知,它都照存戶的意思去處理,存戶根本不必露面。
  曾有過這樣的例子:一個存戶通知銀行:把一億美元放進一個鐵箱子之中,沉入大西洋海溝去,銀行也會照做---自然,會在存戶口之中,扣除了“應得”的服務費!
  所以,有時,銀行不是存心保密,而是存戶是什么人,銀行方面根本不知道!
  所以,就算是在強大的壓力下,銀行肯合作,得到的資料,也不會太多,這种情形,羅開自然明白。
  所以,羅開在答了一句之后,又問:“是不是得不到什么資料?"云四風吸了一口气:“不能說完全沒有,銀行方面透露,存戶開戶時所用的方式是傳遞----一封要求開戶的信件,和存戶自己選定的密碼,以及超過了開戶費許多的一張銀行本票。”
  羅開又“嗯”了一聲:“要求開戶信的字跡,自然和許多封勒索信一樣的了!”
  云四風道:“是,所以銀行方面,就算交出了這封信,對銀行來說,也是作了最大的讓步,可是實際上,一點用處也沒有,因為對勒索信,已作過最精密的調查和化驗而一無所得。”
  羅開揚了揚眉:“也不會是一無所得,可以從那張銀行本票著手!”云四風喝了一聲采:“對,就是從這張本票著手,才有了明顯的線索!”羅開知道云四風快說到緊要關頭了,他變換了一下坐姿,同時心中也不免有點奇怪,看來云四風是十分講究辦事速度的人,何以他對自己說起獲得明顯線索的經過時,要說得那么詳盡,而不痛快地開門見山?羅開知道其中一定有特別的原因在,只不過一時之間他無法知道是什么原因。
  云四風道:“本票來自日本的一家大銀行,由于數目十分龐大,所以銀行在開出這張本票之際,印象十分深刻,一查就可以知道。動用這筆錢的戶口,用一個堂口的名義開戶,那個堂口,叫‘漢江堂’。”
  羅開又欠了欠身子:“听起來,這個堂口的組織,像是屬于韓國的!”
  云四風停了片刻,才道:“前去辦理本票的手續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性。”
  羅開已經有一點預感,所以他在“嗯”地一聲時,已不是很自在。
  云四風繼續說:“這位年輕的女士,日語十分流利,看起來也像是日本人,但是由于她動用的戶口是‘漢江堂’,所以銀行方面的几個高級職員,對她特別留意,听出她在一些字句上,鼻間比較濃厚,而鼻間濃,正是韓國語的特點,所以,他們都覺得這位年輕女士是韓國人。”
  羅開覺得喉間發干,所以,他竟然沒有反應。
  云四風也停了一兩秒鐘,才又道:“后來,以過語言學家的分析,也證明這位女士母語,應該是韓國語,這至少可以證明她是在韓國長大的----由于本票的數目龐大,所以銀行方面,在暗中錄了間。”
  羅開悶哼了一聲:“自然也錄了影,何不痛快把她的樣貌說出來?”云四風笑了起來:“因為這其中,還多少有點曲折----這位女士在出現的時候,罩著深黑色的面紗,所以雖然有錄影,可是卻根本看不清她的臉容。”
  云四風說到這里,略停了一停:“鷹,你自然知道,可以根据一個人的聲音,把一個人的樣貌繪制出來!”
  羅開的聲音十分低沉:“是,知道,原理是頭骨的构造,對聲音有重大的影響。”
  云四風又沉默了一兩秒鐘----在這時候,羅開几乎已經可以知道結果是什么了。所以他并不催促。
  云四風在再說話之前,明顯地先吸了一口气,這才道:“我才收到有關方面根据聲音還原來的一個女人樣貌,鷹,她就是----”羅開不等云四風說完:“就接了口:“就是你在我房中見到過的金艾花!”
  云四風的聲音十分肯定:“對,是她!”
  羅開在一時之間,心緒十分紊亂,他對于云四風所說的一切,毫無怀疑:他正是由于相信了云四風所說的一切,思緒才會紊亂。
  皮膚光滑白膩得這樣動人,整個胴体經以男人這樣高度快樂的美女,不但是金取幫的幫主,而且還和那樣惊人的勒索案有關,這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在羅開無聲可出的時候,云四風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恰好見過她,只怕就算有了她的繪像,也不會有多大用處,自然,由于繪像十分傳神,這位女士,怕會變成全世界情報人員最矚目的人士,我假設你對她有一定的感情,所以才把一切詳細告訴你。”
  羅開深深吸了一口气:“這條唯一的線索是如此之明顯,不像是一個有高度精密的犯罪集團的行為----他們沒有理由留下這樣明顯的線索的。”
  云四風道:“有關方面自然考慮了這一點,但即使那是誤導的線索,也是唯一的線索,仍然非從她身上著手調查不可!”
  羅開苦笑一下:“看來不論怎樣,事情和我,都脫不了關系!”
  云四風對羅開的這句話,沒有什么特別的反應,過了一會,他才問:‘你沒有聯絡的特別的方法?"羅開十分感歎地回答:“沒有,由于你要來,她走得匆忙,不過,我想她會再來找我。自然,如果經她知道已成為全世界情報人員的目標她就會躲起來,躲得任何人都找不著她,她也不會在我的面前出現!”
  云四風立即明白了羅開的意思:“你是說,要各方面別打草惊蛇?"羅開回答得十分肯定:“是!她不知道自己的面目已經暴露,就會行動如常,我相信任何人發現了她,都不如我能在她身上找到更多線索!”
  云四風顯然十分同意羅開的看法。
  云四風雖然同意羅開的看法,可是他也知道,要全世界的特工,停止對金艾花的搜尋,是十分困難的事。他想了一想,才道:“我會盡量和有關方面聯絡,請他們暫時別展開大規模的行動----告訴他們,亞洲之鷹正在積极進行這件事!”
  羅開的聲音很干:“會有人賣賬嗎?”
  云四風笑了起來:“誰敢不賣賬!”
  羅開干笑了几下,云四風在事情那么嚴重的情形下,竟然還有心情說俏皮話,他道:“不過,根据江湖傳說,和鷹有過親密關系的女人,一生一世,都會記得,而且,一有机會,就會主動送上門來!”
  羅開夸張地笑著:“但愿如此!”
  云四風道:“祝你好運!”
  羅開在放下了電話之后,心緒仍然十分亂,他知道,當云四風向有關方面表示了他在進行這件事的時候,他和金艾花,就一起成了最矚目的人了!
  在意料之中的許多麻煩還未曾發生之前,羅開需要好好靜一下。
  可是,他卻無法安靜下來,因為許多事情的發展,都出乎意料之外。首先,那幅大玻璃碎裂的時候,金艾花在場。羅開曾問她,是不是為了轉移人們的注意力,弄碎了大玻璃,方便竊棋子。金艾花否認得又快又自然,看來不像是做作----當然,如果她和那個勒索集團有關的話,早就有了准備,也可以做得十分自然的。
  其次,金艾花是一個盜竊集團的幫主,雖然盜竊和勒索同樣是犯罪行為,但是這個勒索集團,卻以一种強大的,不可思議的破坏力量作勒索本錢,金艾花又怎會和這种破坏力量發生關連?
  金艾花有可能被利用,但是以她的聰明伶俐和江湖地位,又怎會輕易給人利用?羅開非常想再和金艾花見面,那么,他就無法离開酒店----金艾花曾和他在這里相聚,他一离開,金艾花更不知怎樣可以找到他了!
  一想到這一點,羅開忽然想起了金艾花的師弟,他棋賽中決賽的對手!
  棋賽的主持者,安排所有的棋手,住在同一酒店之中,也就是說,金艾花的師弟,也在酒店中,找一到了他,是不是可以藉此和金艾花再面?羅開并不知道韓棋手的房號,但那是十分容易查到的,打電話下去一問,就知道了房號,可是卻沒有人接听,羅開留言:有要事商量与那副珍貴的棋子有關,請立即聯絡!
  他才放下電話不久,就有人敲門,羅開并不多花時間猜來的是什么人,只是以第一時間,打開了門----各人的行事方式不同,有的人在這樣的情形下,會故意延遲几秒鐘,先推測來者是什么人,然后,再作為考驗自己的推測力的一种測驗。
  有的,會立即复查開門,因為來的是什么人,門一打開,可以知道,這是最直接了當的做法。羅開的行事方式,屬于后一种。
  門一打開,是一個陌生的青年人,青年人立時奉上一只文件袋和一只方箱子:“云四風先生說,有一些資料,請你過目!”
  羅開接過文件袋和方箱子來,知道那是云四風在電話中提到過的一些文件。
  青年人一离去,羅開關上了門,一面轉過身,一面已從文件袋中取出了疊文件來。在最上面的,是一幅從頭繪像。羅開一看之下,就怔了怔,那自然是金艾花,不可能是別人。
  雖然像看來十分呆板,不如她真人的靈活。從金艾花細長的鳳眼之中,眼波流轉,尤其當她擺動著纖腰的時候,簡直惊心動魄,像自然沒有這個特點。
  然而那絕不能苛求,因為像是根据聲音還原出來的,有這樣的成績,已經不知道是多少特級專家努力結果了!
  羅開看了好一會,才看那封請求在瑞士銀行開密碼戶口的信,和他見過的勒索信一模一樣。
  然后,就是一樣最重要的證物了----這些主物,對別人來說,可能沒有什么作用,但對羅開來說,卻有用之极。就是一卷錄影帶----蒙著面紗,帶有韓國口間的女郎,在家銀行之中,要求開出一長巨額本票時,銀行方面在暗中錄下來的。
  云四風在一張字條上作了說明:“錄影帶曾經作過微縮處理,閣下可運用送上之設備觀看。”
  那只方箱子,就是放映設備,羅開找開,放進了錄影帶,按下了一個鈕,螢幕上就現出了十分清晰的影像,是一間陳設華麗的房間打開,三個中年人,和一個戴著面紗的女人,一起走進來的情形!
  在開始的五秒鐘之內,只有其中的一個中年人,說了一聲:“請進!”
  可是,羅開的目光,一接触到了那個女人的倩影,他心中就如同遭到了一下重擊一樣!
  那女郎柳腰軟擺,向前走來,那么优美,又那么柔軟,若不是受過軟骨訓練,不可能有這樣的体態,只一眼,羅開就認出來了:“金艾花!那女郎是金艾花。”
  接下來,那女郎就座,提出了她的要求----一開口,羅開更加沒有疑問了,她動听的聲音,曾在一面咬他的耳珠,現不斷地吐出言語,表示她的快樂,羅開更不會忘記!悄影帶中出現的人,可以肯定是金艾花!
  可是,羅開心中的疑惑也更甚!
  首先,這線索來得太明顯,太容易追查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未必是好東西。
  其次,金艾花要是勒索集團的一員,她就不會冒險親自出手偷那副棋子,可以不必冒万一失手,身敗名裂之險,憑著那种強大的破坏力量,她可以有許多方法把這副棋子弄到手----棋子再珍罕,也難以和一座核電厂或一艘太空船相提并論。
  所以,羅開憑他的推理能力,知道一定有蹊嘵在。
  他抿著嘴,用心看著,一直看到那女郎站起來,轉身走出房看到了她的背影,羅開不禁長歎了一聲。
  那渾圓的臀部,那种不輕意的,誘人之极的輕輕扭動,羅開甚至可以感到那部位神秘的刺青所帶來的极度的刺激,那是令人難忘的情景!
  羅開自然也注意到了那几個高級銀行職員,望著她的背影的那种失神落魄的情形。羅開由衷地感到自己的好運气----只憑偶然的一瞥,看到她在偷副棋子,就令那么出色的一個美人儿投怀送抱,盡她所能,使自己享受到了人間至高無上的歡樂!
  然而,好運气可以延續到什么時候呢?
  羅開斟了一杯酒,慢慢喝著,回味著和金艾花歡暢時的每一個細節,漸漸地感到全身的皮膚之下,似乎都有一股力量在膨脹,令得他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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