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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部:無功而返


  關于翠英給那個女人看病的過程,也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在此略過。一點可以稍提一提,她果然是將那個女人的舶治”好了,我在治上特別打一個引號,意思當然是再明白不過,因為連我也不清楚,那究竟算不算是治,或許應該用“禳治”更适合?不管用什么字,總而言之一句話,那個女人的病好了,翠英也因而名聲大震。
  翠英介紹過這段經歷,白素便与她閒談,問起了一些她在此之前的經歷,在那些經歷,她絕對是一個正常的人女人。
  當然,我這樣說也許不准确,因為她現在也不能說不正常,盡管在小鎮人的眼里,她是一個女神和女巫合而為一的人物,人們既認為她可以消災祛病,同時也認為她所到之處,會給人家帶來不祥,是運到龍昌家時,一家人才會如臨大敵一般大是緊張。但總的來說,她也沒有什么不正常之處。
  我之所以說她以前是一個絕對正常的女人,是与她后來的變數相比而言。
  她介紹了以前的許多經歷,非常的詳細,但是,我們也從中發現,她介紹的這些經歷,竟与多多所說,极其的相似。
  我在這里用到了相似,而不是說一模一樣,當然是指兩者之間有著區別,這种區別在于多多所說的比較簡略含糊一些,而她則說得非常詳細。比如她談到了她三次怀孕的經過,就几乎与多多所說的一模一樣。
  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如果說多多有著前世的記憶,而她的前世又是這個劉翠英的話,那么,多多只有她正常的那段時間的記憶,這一切的記憶,全都到那次大病終止,也正因為如此,我們才會認為多多的前世因為那場病死了。
  一切都似乎弄清楚了,但一切又都不清楚,甚至是越來越讓人糊涂。
  我有些不甘心,便問劉翠英:“你是不是認識一個名叫多多的女孩?”
  她想了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她确然是想得极認真,然后對我們說:“我不認識這個人,她不是這一帶的人。”
  她不認識,這也就是說,多多的記憶中有她的記憶,而她的記憶中并沒有多多的記憶,這正符合前世的特征。
  可是,一個人還沒有死,又怎么會有來生呢?
  我和白素迅速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的想法一致,我們這次行程,似乎大有收獲,又似乎一無所獲,下一步,我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走了。我們決定就此回去順便去一趟秋林家,將這些情況告訴他們,看他們的意思再作下一步的決定。
  我們謝過劉翠英,站起來告辭。
  劉翠英忽然叫了一聲,道:“哎呀,差點忘了一件大事,兩位請再稍坐片刻。”
  听她如此說,我們便停了下來,白素問道:“有什么吩咐?”
  劉翠英說:“剛才,我去見天仙的時候,他告訴我說,你們二位將一個小孩子藏了起來,他們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他說你們這樣做是違背天意的,你們最好是將那個孩子送回去,一切都听憑自然為好。”
  我和白素都愣了一愣,相互看了一眼,不知該怎樣回答她。
  她接著對我們說:“我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天仙的話是不會錯的,你們最好還是按照天仙的意思做,要不然,說不定你們會有災難。”
  她這話一說,我們兩個心中又是一凜,几乎是同時問道:“這是你的天仙說的?”
  劉翠英說:“天仙倒沒有這樣說,是我想到的。我覺得,天仙在向我說這些話的時候,好像很生气,惹得天仙生了气,我想,這麻煩可就大了。”
  我們謝謝她的忠告,然后告辭來到了龍昌家。
  當晚,我和白素之間有一次討論,嚴格來說,這應該是我們對此事的第三次討論,因為從第一次討論到現在,事情有了很多發展,所以很有必要記一下。
  這次討論是白素開頭的,她問我:“你對劉翠英的話有什么看法?如果我們不將多多還回去,真的會有災難降臨嗎?”
  我道:“這事我們可以暫時放一放,倒是多多和劉翠英之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覺得很有必要設想一下,只要我們對此有了一個最基本的把握,要做什么決定,那就是非常簡單的事了。”
  白素顯然早已想過這個問題:“這件事用我們現有的知識根本就無法解釋。”
  “問題的根本正在這里。”我道:“我一直都認為,我已經算是夠能理解各种怪事的了,像李宣宣那個陰間,我說給所有人听,他們都認為我是駭人听聞,還有許多年后,科學高度發達,人類的一切活動被電腦所代替,然后人就變成了世上完全沒有用的生物,僅僅只能供電腦机器人當玩具,就更被認為是散布恐怖言論。我可以接受人可以轉世,也可以接受人死了以后靈魂不滅,但是,我卻從來沒有想到過,人可能會有兩個……”
  說到這里,我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我突然有了某种想法,這個想法非常奇特,似乎可以對我現在所遇的現象進行一些解釋,但我仔細一想之后,又覺得完全是兩回事。
  白素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所以在我沒有再說下去之后,她說了一句:“雙生……”但也就僅僅只有這三個字,下面再沒有話接了。
  是的,我們想到了一點,如果說人沒有兩個靈魂同時存在的話,那么,同卵雙生子又是怎么回事?
  按說,人只有一個靈魂,那么,即使是同卵雙生,也就只有同一個靈魂,這樣的事我也曾遇到過,曾有一對同卵雙生的姐弟,弟弟是一個非常偉大的科學家,他研究出一項成果,可以改變生物的固有習性,使得一只凶殘無比的食肉動物美洲豹變成了食草動物;而他的同胞姐姐卻是一個极其狡猾极其凶殘的殺手,真正可以說殺人如麻,世界上許多未曾破獲而且手段极其高明的凶殺案与她有關。我還認識另外一對同卵雙生的兄弟,其中一個是极其殘忍的獨裁統治者,另一個卻是成就极高且民主意識很強的科學家。我也曾就這一种現象請教過一些專家,他們認為,人只有一個靈魂,而這一個靈魂同時存在于兩個不同的軀体中,于是,這兩個人的人格就出現了不完整,只有將其合而為一,人格才會完整。
  這只不過是一种說法,或者更科學一點說,這只是一种假說,并未能得到任何證實。雖然我所見到的那一對雙生姐弟,后來因為弟弟死亡,姐姐也成了植物人,那只不過是一個极其特別的個例,并非所有的雙生子在其中一個死亡之后,另一個也立即死亡或是成為植物人。
  如果后一种現象更接近事實的話,那么,所謂兩個人可以共有一個靈魂的假說,就僅僅只能是一种假說而已,實際上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就我個人來說,我同樣不相信兩個人共有一個靈魂的說法。
  即使是這种假說是客觀存在的,那么,他們也還是從同一個母親的胎腹中生出來的,而多多和劉翠英則全然不同。
  第一,她們分別有著不同的父親和不同的母親;
  第二,她們分別生活在兩個完全不同,而且相互間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地方;
  第三,她們的年齡相差有四十歲之多,如果說她們是雙生女,那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四,多多有關于劉翠英的記憶,而劉翠英對多多卻一無所知,這种現象更像是前生后世的區別;
  第五,如果說劉翠英是多多的前世,但所謂前世有一個最基本的先決條件,那就必須有前后之別,劉翠英和多多同時活在世上,何以分前后?
  有好一段時間,我們兩個人全都不說話,那實在是因為我們無話可說,因為我們遇到的這件事實在是太奇异,以至于我們根本就無法想象,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曾經以雙生子現象來對她們進行解釋,有一刻甚至自以為解釋清楚了,但很快又不得不自我否定。
  盡管自我否定了,我覺得這种想法也非常的有意思,不妨錄在此,以供愛思考者參考。
  我的想法是,雙生子雖然并非共有一個靈魂(注意,在我所有的記憶之中,曾多次用到靈魂這個詞,也同樣多次用到記憶組這個詞,看起來似乎是兩個完全不同且不相干的詞,但實際上,我認為是同一的,靈魂是一种非常通俗的說法,而記憶組則是一种較科學的說法。因此,我的所有記述之中,靈魂和記憶組可以理解為同一),但是,他們的靈魂是极其接近的,相互間可以部分地接收對方的腦電波,于是雙生子之間通常都會有心靈感應之類的事出現。
  如果承認這一設想,則可以認為世上原本就有一种現象:靈魂的雙生現象。這雙生的兩個靈魂本來就极其相似,雖然他們曾經同一個時間出生,但后來漸漸出現了變化,于是就有了不同時間出生的現象。
  如果這种情形不錯的話,那么,劉翠英就不是多多的前生,而是因為她們兩個人的前生是一對雙生子。
  我之所以說這种設想极其有趣,原因就在于一個問題:兩個前世是雙生子的靈魂,他們的后世是否仍然是雙生子?如果不是,那么,他們的后世又是以什么樣的形式存在?
  這個問題确然是大有值得研究之處。
  然而,如果想得更仔細一些的話,便也不難發現這個設想与眼前的實際之間存在著极大的差別,甚至立即便能認定,以這一設想來解釋我目前所遇到的現象完全徹底的謬誤。
  第一,我們承認靈魂有投胎轉世現象,但有一點,靈魂的投胎和轉世是完全不同的,投抬是普通人的一种輪回方式,而轉世則是得道高人的一种輪回方式。得道高人因為特別的修煉,可以達到靈魂轉世時帶著前世的記憶,可以說是一种自覺行為;但普通人的投胎是通過某种外力作用形成的,是一种不自覺行為,比如通過一二三號的那個陰間,而他們在投胎前,全都會被刪去前世的記憶。
  第二,記憶被刪去就不再有記憶,而僅僅只剩下一個記憶貯存系統。這情形就像是有兩只電腦軟盤,可以在這兩只軟盤上貯存不同的文件,也可以是相同的文件,當貯存相同文件的時候,實際上就是同一只軟盤,或者按照行業術語所說的是一种備份。但是,如果對這兩只軟盤進行格式化,它們就又變成兩只空軟盤了。
  第三,即使這种被刪去記憶的過程不徹底,保留部分也一定极其有限,雙生子在他們還是雙生子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完整地獲得對方的記憶,在被刪節過之后,仍然能保留對方的記憶,那是完全不可思議的。
  第四,如果要保留記憶,那也應該是共同的,不可能一個保留而另一個不保留。
  我的腦子實在是亂得一團糟,根本就不知該怎么想,往哪里想。
  白素突然道:“你想到那四個奇怪的不速之客沒有?”
  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件事,所以完全不明白她為什么會突然提到:“你想到了什么?”
  她道:“那些人說,這根本就是一次特別的錯誤,多多也曾說過沒有錯。”
  我知道白素一定有著什么非同一般的想法,她的思維一向比我快,是以,我一時竟沒有明白過來:“你到底想到了什么?”
  我心中急著,她卻不立即回答,而是提起了另一個問題:“我知道你了解一些印刷鈔票的知識,什么樣的鈔票是不能离開印鈔厂的?”
  這也能是問題?當然是印錯了的鈔票,如果大量的錯版鈔票進入了市場,那定會引起很大的麻煩,因為絕大多數人并不能鑒別真假,而認為那是假鈔。但我不明白,她何以會忽然想到這個問題,因此,我答道:“這跟多多的事一點關系都沒有。”
  白素卻說:“我認為有,你承不承認,生命的產生過程也是一种生產過程?如果承認的話,那么,就得承認在這种生產過程中,也可能會存在錯變的可能,就像印制鈔票一樣,已經是最好的印刷技術,最嚴格的把關了,仍然會偶爾出現錯版鈔票。人會不會也存在這种情形?”
  錯版,原來多多是一個錯版。
  這真是一种太奇特太大膽的想像。
  想像雖然好,但也有一個問題,李宣宣已經說過,這种錯變的現象根本就不可能發生。确然,印制鈔票的時候,或者印制其它任何東西的時候,只要是机械工作過程,都可能出現錯變,但人的遺傳畢竟是不同的,也會產生錯變嗎?
  以電腦為例,當一台電腦開始工作的時候,常常都有可能出現錯變,時不時在你的文件中出現一些讓你無法理解的符號來,或者整段文字全都是亂碼;如果這种現象普遍存在的話,后果簡直就不可想象,試想,當證券交易時,電腦如果出現了這樣的錯變,將會產生怎樣的后果?于是,人們便有了一些糾正這种錯變的設計,在一台大型電腦中,安排几個運轉硬件,并且,同時有另外一台同樣的大型電腦對這台電腦的工作進行監控,在其中一台出現錯變時,另一台立即對其進行矯正,因此,同樣的電腦出現錯變的可能几乎等于零。當然,并不絕對等于零。
  難道生命的產生過程,竟會不如這樣的兩台電腦?
  我剛剛冒出這個念頭,白素便說道:“當然會,你知道返祖現象,對不對?這難道不屬于一种錯變?這也就是說,生命現象一樣會產生錯變,既然生命現象也可能產生錯變,多多的存在,當然也就是一种錯變了。”
  我不得不承認,這是到目前為止最有說服力的設想,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想法了。
  就這种生命的錯變現象,我們又進行了較長時間的討論,在此暫時不提。
  第二天,我們便告別了龍昌一家,起了個大早向山中進發,約莫中午時分便到達我們停直升机的地方,然后駕机去了秋林家。
  到達秋林家時已經差不多是晚上,他們自然是一陣忙碌,當時因為有孩子在旁邊,我們也不便談論多多的事,直到吃完晚飯,孩子們各自進了自己的房間,我們才在樓清的書房里坐下來。
  我首先介紹了將多多交給李宣宣以及那四個不速之客夜闖衛府的事,然后便講起來我們怎樣去塔岭,又怎樣遇到劉翠英。
  秋林夫婦一听說多多的前生竟然還活著,惊得目瞪口呆,好半天竟說不出話來。
  他們沒說話,我便接著介紹,直到我將我們在塔岭的經歷講完,樓清才猛吸了一口气,道:“怎么會這樣?多多的前生怎么會還活著?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白素道:“我們曾作過一种設想,似乎可以解釋這件事。”
  樓清連忙問道:“什么設想?是不是這個設想可以幫助多多?”
  我接道:“設想畢竟只是一种設想,有沒有用,只有等試過才知道。”
  秋林忙問:“什么設想?快說出來听听。”
  我拿眼看白素,意思是讓她說。
  白素會意,正了正身子:“我們知道,人的生老病死原是有一個去處的,人死了以后,靈魂都會到達一個地方,我們把這個地方叫陰間,西方人叫做地獄或者天堂,不管叫什么,結果都是一樣的,這個地方是人類靈魂的歸屬。除了這一點之外,陰間還有一個職能,那就是負責人的轉世投胎。這樣的陰間在地球上不止一個,我們就曾去過其中的一個陰間作客。”
  秋林連忙道:“知道,我知道,我看過《從陰間來》和《到陰間去》,記的就是你們的那段經歷。”
  白素續道:“所以,我們設想,多多的靈魂原本是屬于某一個陰間的,但是,在放她出來投胎的時候,儲生了錯誤,四十年前讓她投胎了一次,那次就成了翠英,但在四十年后,他們又將她放出來投了一次胎,這次就變成了多多,所以就出現了同一個生命,兩次存在于同一個時間和同一個空間這樣的奇事。這樣的砦?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我們暫時還不知道,但那几個不速之客說會引起非常嚴重的后果,他們的話可能是真的,也可能僅僅只是嚇唬我們。但不管怎樣,這對于他們來說,畢竟是一次极其嚴重的錯誤,所以,他們要糾正,于是派了一些人來,要將多多收回他們那個陰間去。”
  秋林听到這里,全身猛地震了一下:“不,不行,我不讓他們把多多收回去,如果真有什么災禍的話,就讓這些災禍落在我的身上好了,反正,我決不讓他們把多多收回去。”
  樓清似乎理智得多:“既然他們是陰間的,要把多多收回去,我們恐怕也阻止不了。”
  這話當然是不錯的,他們既然有能力讓生命投胎,當然也同樣有能力將一個人的生命收走,任何人都無法抗拒。
  秋林又轉向白素:“你們是不是設想了一种方法,能夠幫多多逃過這一劫?”
  白素道:“能不能逃過,我們還不是很清楚,不過,我們也想試一試。”
  秋林似乎受了鼓舞:“那還等什么?快把你們的設想說出來,我們一起合計一下,說不定還真能找到一种辦法。”
  白素便告訴他們,那天晚上,四個不速之客闖衛府,這似乎說明多多只要在陽間,不論躲到哪里,他們都能找到,但他們的言語之中似乎不知道多多在哪里,這可能是因為他們無法知道其他陰間的緣故;而且,劉翠与我們談話時,也曾提要我們將多多交出來的事,也同樣說明,多多在一二三號的陰間里,他們是不可能找到的。
  因此,我們就設想讓多多一直与李宣宣呆在一起。雖然我們并不知道李宣宣這种生命形態到底該算作是人呢還是鬼,但有一點,好死不如賴活著。如果將多多交出來,她的情形一定是死了,如果將多多放在李宣宣所在的那個陰間,又似乎應該是活。
  一張錯版的鈔票,不管保留在誰的手里,還能算是鈔票,但如果將這張鈔票送回制鈔工厂,那么,結局就只有一個,被搗成紙漿。
  秋林夫婦听了我們的建議,便答應了下來,對于他們來說,只要多多不死,他們就盡到義務了。
  當夜無話,第二天我們告別了秋林夫婦,第三天便回到了家里。
  回家后的第一件事,我們原本打算立即与李宣宣聯系,商量一下這件事該怎么處理。但是世上的事往往多有出人意料之處,我們還沒有來得及做這件事,卻非常惊訝地知道,溫寶裕和紅綾去了一個叫天一庄園的地方,不知遇到了什么事,溫寶裕不死不活,昏迷不醒,而紅綾卻不知所蹤。這件事記在《成仙》那個故事中。
  剛剛處理完溫寶裕和紅綾遇到的麻煩,大偵探小郭又弄了一件事出來,我便与他一起到了南美,一去便是數月。
  在我去南美期間,白素約見了李宣宣。
  李宣宣是單獨來的,因為白素擔心多多出現后會引起某一個陰間的力量來搶奪她,便告訴李宣宣,不要將多多帶來。
  白素約李宣宣,當然就只有一個目的,那便是將多多托負給她所在的那個陰間,李宣宣一口答應,這顯然是她的主人极感興趣的一件事,我們也知道不會有什么阻礙,事情就算是這樣辦妥了。
  在有關多多的這件事上,我們無論有什么要求,李宣宣都是有求必應,這當然不能說明她在陰間的地位提高了,能夠自作主張了,只能說這件事是陰間主人所感興趣的,或者是對他們建立這樣一個陰間有利的。
  正所謂天下沒有白呼的宴席。我始終都認為,他們立這樣一個陰間,絕對會是像他們所說的閒著沒事干,而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目的。
  白素也問了一下李宣宣,他們對多多這种生命現象的研究是否有了結果,她的回答是否定的。
  這种現象畢竟是太特殊,說不定多多來的那個地方千方百計要弄她回去,也是想對此進行研究。
  至此,這個故事就完了,不過,后來那几個不速之客又一次造訪衛府,似乎該記一筆。
  那是我在南美的時候,家里只有白素一個人,因為她有一次与他們交往的經歷,因此也就沒有任何惊惶。
  這次來的不再是四個人,而是五個,其中有一個白眉毛白胡須的老人,白素一見,就t知道他正是劉翠英提到的那個天仙。
  白素也曾問起過造成多多這种現象的原因,他們卻不肯說。
  既然如此,白素也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你對人不真誠,又怎么能指望別人對你真誠?
  她告訴他們:“我們已經將多多送回去了,她現在的情形怎樣,我們也不是很清楚。”
  這事當然是后來白素告訴我的,她對我說:“我看得出,那個天仙并不相信我,但又似乎無奈我何,只好悻悻地离去。”
  后來有好長的一段時間,我都在想著一個問題,按照劉翠英的經歷來看,那個天仙應該有著超卓的能力,他能夠使得劉翠英通靈,那么,說明他本身有著洞悉一切的能力。他如果能夠洞悉一切的,定也會知道白素說了假話,可是,他為什么對白素的話半信半疑?這又說明他根本就無法分辨白素所說的是真是假。
  這實在是一件讓人不可解的事。
  事實上,在有關多多的這件事中,不可解的實在是太多了。
  人生,真是有著太多不可解的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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